自从佫中悸被打入天牢后,短短两天,竟有不少人都想买通狱卒给他点苦头吃,可是遗憾的是佫中悸由刑部的老大看着,根本无从下手,于是有些尾巴太长的人就坐不住了,直接上书要求刑审佫中悸,更有甚者说什么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个丞相呢。
在朝堂上正为此事争的头破血流的时候,唯一知道真相全过程的墨王苍云惑却是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到了天牢。
“你来了。”佫中悸缓声笑道。一身灰白囚衣,发丝凌乱,却仍不掩其风采。脸微微抬起,丰神朗骨,俊美无匹。
苍云惑停住脚步,冷笑道:“你早知道我会来,又何必多言。”话里的嘲讽不加掩饰,尖利露骨。
佫中悸但笑不语,抬手示意苍云惑坐下,苍云惑自不过个拘于小节的人,也不嫌弃地面脏,撩开名贵的狐裘盘膝坐在佫中悸对面。两人在黑暗中对视许久,苍云惑从袖中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南海夜明珠,往上一抛,那珠子便稳稳的嵌在了铁制的狱顶上。
漆黑的牢房中霎时一片明亮。佫中悸下意识的遮了遮眼睛:“据说南海夜明珠是最耀眼的明珠,果然名不虚传。”苍云惑没有接过话头,反而一把抓过佫中悸的衣领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那****去墨王府刺杀我,而后又在御花园救我,何意?”
“悸未曾刺杀过墨王殿下。”因这暴力的行为佫中悸脖颈上又多了几条血痕,平静道,心里却在琢磨是什么让墨王认为是他刺杀他。苍云惑冷冷道:“你右臂有伤。”佫中悸失笑,原来是一场误会,当下挽起右边袖子,轻笑道:“不是外伤,旧伤而已。”
苍云惑有些尴尬的放开了抓着佫中悸衣襟的手:“抱歉,是本王唐突了,你……没事吧。”佫中悸摇摇头,淡淡一笑:“无妨,悸意欲何为墨王殿下不是应该知道了么,而且悸也知道殿下意欲何为,话说这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事,殿下以为如何?”
“本王与右相大人不同。”苍兆不为之所动,语气仍旧漠然。
“哦,何处不同,殿下与悸的目的不是一致的么?”佫中悸目光澄澈,像是个无害的孩童,仔细看去,却是幽深莫测。
苍云惑并未回答,直视着佫中悸的眼睛,道:“父皇在查执金吾,昨天南宫骏被杖责了。你在帮父皇排除奸细。”佫中悸眨眨眼睛,不可置否。“那现在这局棋已算是死局了,右相大人的后招埋好了?”佫中悸无奈一笑:“殿下的意思悸已知晓,不过几个无用的棋子,毁了便是。”
苍云惑起身,满面的淡漠中似乎多了些什么别的东西:“右相大人已经决定了么?”佫中悸依旧笑意含温:“如若不然,殿下怎会出现于此。”“那本王在外恭候大驾。”留下此话,墨王转身出了牢房。莫非送出墨王,又返了回来,却看到佫中悸倚在墙边,微微仰首,眼睛微阖,脖颈上伤痕累累的样子。也不曾多说,转身离开了。
没人知道那眼皮之下的眸光中所含的杀意和疲惫,他还是无法喜欢这种生活。许久,或许已经深夜了,佫中悸抬了抬眸,笑意满满:“文詹,去告诉陛下,休息够了,该开局了,有些人,该消失了。”光亮中黑影闪掠而过,却看不清他是如何出了这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