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终将逝去,尽管对这世界依然抱有留恋,可是成长的脚步总是要向前迈进。
但愿,能有朝一日重回那座古城,重新与这淹没在历史中的人们再次聚首,黎洛,舒,或许当我在不久的将来真正的与蛮族相融,我会建立起一座属于古龙部的角斗场,属于我自己的角斗场,获得一份仅属于我自己的荣耀。
身后的白骨荒原和高山,渐渐远去,沉没在灵魂的最深处,除却找到乞丐大叔,我的心里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承诺和期望。
熟悉的灵魂撕扯之力涌向周身,我的身体又再一次进入了一个如真似幻的世界。
让我迈入石门,却发现石门的另一面出现另一个我,正盘坐在一汪青绿的水潭之中,看那样子,分明就是我刚刚进入试炼世界时的模样。
“难道我的身体并没有进入试炼之地?灵魂之力,果然奇妙”一抹错愕在心底浮现,不过转瞬间便被强大的撕扯力量打断。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身体果然浸泡在一汪药潭,药潭四周是一处熟悉的山谷。
山还是那山,天还是那天……
我,已经回到了古龙部的祖庙。
可惜,空荡的山谷除却翱翔在天空的苍鹰,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和我分享这份重获新生般的喜悦。
“也是,这一去就是十一天的时间,祭司怎么可能一直等在外面”
“啊....好疼!!!”
突然,一股由内外的疼痛之感从脑海深处迸现,随后从头顶开始一寸一寸的向着全身各处蔓延。
这撕裂融合的痛处,就好像有一座巨大的碾盘从头顶开始碾压而下,每一寸肌肉骨骼包括五脏六腑都在这种碾压之中变得粉碎,这种痛楚让我忍不住嚎啕大叫,痛不欲生皆难以形容,伴随而来的还有一条条黑蓝色的纹身开始在体表浮现。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我大脑瞬间变成了空白,剧烈的痛楚让心里不禁祈祷,希望自己能够立马昏过去。
“为什么没有人,谁来救救我”
此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变成了煎熬,我想要喊出声音,可是从口中传出后,却变成了一声声嘶吼。
“啊………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撕裂融合,身体仿佛被一双大手蹂躏撕扯,一团模糊的光影拉扯着我的视线飘向半空。
蓝黑色的纹身已经爬满了身体各处,那痛不欲生的碾压粉碎之感也已蔓延至小腹的位置,就当我以为这一切即将结束,刚刚被一样被碾压而过的心脏处却传来一声刺耳的“吱!”鸣。
“嗷!!!!”
紧接着,一颗巨大的黑色虚幻头颅从蓝黑色的纹身中挣脱出现,一种仿佛能将铁石融化的炙热高温也随之在身体中迸发。
身下药潭中的水开始沸腾,虚幻的头颅逐渐变大,一只体型庞大的黑色九尾狐狸在挣脱身体以后骤然变大,猛地蹿向高空。
“喔嗷!”又是一阵比心脏处传来的“吱”鸣还是刺耳百倍的嚎叫从半空传来。
在嚎叫声的刺激下,我的脑袋仿佛要炸裂开一样,包裹着视线的光影像气泡一样瞬间破碎。
“啊!!该死,觉醒图腾至于这么折磨人么”视线重新回归本体,脸上传来淡淡的温热,我知道那是鲜血在弥漫,而后,眼睛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红色的薄纱。
当我再看向半空,已经接近数丈长的黑色九尾狐狸周身升腾着幽森的墨色火焰,带着不可一世的湛蓝色珠眸正直视着我的身体,那是一抹不削,更多的则是重现于世的喜悦。
我不明白它在不削什么,但是身体已然无法承受如此的摧残,磨盘碾压一般的痛处还在继续,我终于如愿以偿的昏了过去。
蒙蒙中,我仿佛做了个梦,梦中的我进入了一个被一头黑色的庞然大物尽数包裹的奇异世界,这里的山川河流尽是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色,我顺着其中江河,在这个奇异的世界游荡。
作为一个看客,我见到了可以吞吐飓风紫黑色峡谷,也见到尽是污秽的黑色湖泊.....
不知过了多久,我将这个世界游历殆尽,最终进入了一片波涛汹涌的血色海洋,在海洋的海底我终于见到了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一个活物。
它是一头乳白色的臃肿巨兽,它拥有着两颗圆润的眼睛,和十多条与体型并不相称的短小肉足,不过这些肉足连同着巨大的口器尽数没入到了山壁,此时的它正在贪婪的从山壁内吸允着血色的海水。
“咦,这是什么?”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存才,巨兽从山壁中拔出口器,发出刺耳的鸣叫。
紧接着我便感觉心脏处又是一阵剧烈的抽痛,猛然间,我被抛出了那个奇异的世界。
一抹恍然,在我清醒的瞬间传进了我的脑海。
“那不是梦,刚才的那个世界是我的身体,那片血色的汪洋是我的心脏,可是那头乳白的巨兽又是什么?”
我忽然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原来九尾狐狸蔑视的不是我,而是这个寄生在我心脏里的白色肉虫。
身体的痛楚已经消失,我在惊惶中正开双眼,此时,身体已经不在原来的那处药潭,而是在一处堆满兽皮卷的石屋之中。
“你醒啦”
“嗒、嗒”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留着及腰脏辫的蛮族老者走进了石屋---祖庙祭司。
“你…”
我想起方才梦中的场景,一时间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有些紧张。
祭司老人仍然是那副淡漠的表情。
“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不信任”
我慌乱的移开了视线,低下头,竟然不敢与他对视。
祭司老人继续,道“我同样不信任你,不过看到你这个反应,我反而相信你了”
祭司老人说的话,令我很是费解,可是,祭司老人仿佛并不急于给我个理由。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再一次抬起头,两张兽皮卷被抛到了我的跟前。
“看看吧,你或许能从这里解开一些疑惑”
“嗒、嗒、嗒…”
当我再转过头,祭司老人已经向屋外走去,只是在他走出石屋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在房门外一晃而过,紧随其后的离开了。
“哎…”我低声叹了口气。
我识得,那是莽如龙的背影。
祭司老人说的没错,在察觉到心脏处的异样,我陷入了惶恐。
回想十几天前,我明显是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进入的试炼之地,身体并没有进去,十多天的时间里最可能接触我到的身体,并且做出手脚的只有祭司老人,因此,我对这位天龙部德高望重的老者产生了质疑。
可惜,在老者身上我什么也察觉不到。
沉沉的舒了口气,我拿起了祭司老人留下的两张羊皮卷。
或许,这两张羊皮卷会给我想要的东西。
…
两张羊皮卷的内容不多,所记录的也只有两件东西,亦或者是两个与我息息相关的生物。
当我看完,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明白。
其中一张介绍的是我在试炼之地获取到的图腾“九尾黑狐”又名:灾厄狐,里面详细的介绍了关于灾厄狐的一些传说和特性。
而另一张,则是我现今最想知道的东西,一条乳白色的虫子。
----血蛊,源自巫族,心蛊的其中一种,以寄生在宿主心脏内,吸食鲜血为生。
…
子蛊沉眠期为白色幼虫,幼虫期并不会自主攻击宿主,一旦苏醒便会自主吸**血进化,直至蜕变成虫……
放下手中的羊皮卷,启蛮成功的欣喜已经被抵消了大半,蛊物,蛮族敌人巫族特有的东西,我有些明了白祭司老人为何会有方才那番话。
“他在怀疑我是巫族的奸细”
“如果我方才表露出其他的东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