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扬打车回到狼山大学,走进校务处,夏腊梅早就等在那儿。
他也不客气,一进门先把车票交给夏腊梅。夏腊梅给了他双倍车费,客客气气地道:“不好意思,周末把你叫过来。回去的车票,下次见面再给我吧,多退少补。”
给钱之后,还泡了一杯热茶,请王一扬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靠,伺候这么周到,王一扬心想,叫我来,多半不是好事。
果然,坐下之后,夏腊梅开门见山地道:“王一扬同学,把你叫过来,主要是想通知你,学校决定安排你为支教志愿者,暑假期间到大芒山地区的葫芦镇去支持教育。”
王一扬一怔,什么?派我去支教?
当初入学的时候,学校给他们进行新生教育,曾经提到过支教志愿者。作为华夏国的重点大学,狼山大学也负有国家指定的支教义务。每年暑假,学校都会派出一批大学生,到全国的贫困地区去支持教育,担任两个月的农村教师,教育当地的贫困学生。
大芒山位于江东省的北部,重山叠岭,交通不便,是本省最穷的地方,王一扬在报纸上,经常能看到那里失学儿童的报导。
至于葫芦镇,虽然是个山区小镇,王一扬倒是听说过。因为那里有一座葫芦镇水坝,是江东省最大的水坝,每年都为本省输送不少电力。水坝发电的利润,每年葫芦镇也能拿到一些分成。所以,有那座水坝作为支柱产业,葫芦镇虽然也在贫困山区,经济水平相对而言,倒也不算最差的。
因此,在每年的支教活动中,去葫芦镇还算一个不错的选择。还有许多支教志愿者被派去更加偏远的其它省份,王一扬在学校论坛上看过有些志愿者回来之后的抱怨,那些地方连电都没有,晚上只能点着煤油灯。整整两个月,一块肉也没吃到,倒是被漫山遍野的蚊子吸了无数的血。到那些地方支教,简直是苦不堪言。
葫芦镇好歹还有个水电站,至少电是不愁的。
但问题是,狼山大学几万名大学生,每年也就几十个支教名额。千分之一的概率,为什么偏偏挑他去支教?
王一扬道:“学校安排我去支教,我非常荣幸。去为贫困山区的孩子出一份力,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学校挑选志愿者的程序是什么样的,为什么选中了我?”
夏腊梅做出一脸为难的表情道:“挑选志愿者和安排支教活动,这是两个部门的事情。志愿者是学生处负责挑选的,他们会查看所有学生的资料,挑出最适合支教的人选。我们校务处,只是负责安排支教的细节,为你们志愿者提供生活和教学上的支持。至于挑选的程序,我也不清楚。”
王一扬靠在沙发上,道:“我这个暑假很忙,你知道的。”
夏腊梅陪笑道:“是,是,我是知道你这个暑假有安排了。不过,学生处的那些老师不知道,所以他们还是该选谁,就选谁。”
他们俩虽然没有明说,但彼此都知道,王一扬所谓的“暑假有安排”,就是要去抢金牛银行!
现在离放假还有一个月。王一扬承诺的三个月,就正好是暑假结束的时候到期!
王一扬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慢吞吞地喝着热茶,心里却在飞快地思考着。
他隐隐猜到一些背后的原因。多半是因为他和孔飞材打赌,孔飞材在故意搞鬼,把他弄去偏远山区支教,叫他一个暑假都呆在山区,没法动手。
转念一想,又不对。孔飞材其实是巴不到他动手的,这样才好抓住他,把他送到监狱里去,彻底撞碎他的人生。
为了鼓励他抢银行,孔飞材还放弃了原来的计划,连那个房子也没收回,就是为了让他专心准备,好踏进这个陷阱。
那么,他怎么又会把他弄去支教,让他远离陷阱呢?
这样安排,到底目的何在呢?
夏腊梅道:“要是没问题的话,你安排一下时间。回头学校会派一辆车,送你和其他志愿者一起,到葫芦镇去报到一下。当天往返,很快的。”
王一扬放下茶杯,干脆利落地说道:“当然有问题!我没空,我不去。”
他搞不清夏腊梅的意图,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个胖娘们不是好东西。她越是一脸堆笑,越是奴颜卑躬,越说明她打的不是好主意。
夏腊梅顿时着急了,苦着脸道:“我知道你很忙。可是我们也没办法,支教是国家指派的任务,我们必须完成。”
王一扬道:“那你们找别人去吧,反正我不去。”
支教志愿者虽然很高尚,但到贫困地区艰苦两个月,也不是每个学生都愿意去。因此,这并不是一个强行摊派的任务,学校选中志愿者之后,一般也会跟学生谈条件,给予一些奖励,例如给予学生会干部职务、入党名额、颁发“优秀学生奖”、乃至直接的现金补贴,等等。有的学生觉得值的,就会接受学校安排。还有的实在不想去吃这个苦的,学校也不会勉强。
所谓“志愿者”,本来就是志愿的,要双方你情我愿。如果王一扬拒绝去当志愿者,学校也不能强迫。
夏腊梅道:“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谈。”
王一扬道:“我想要时间。我有一件大事要做,我最缺的就是时间。”
夏腊梅一头黑线。各种各样的奖励她都可以给,唯独时间她给不了。
夏腊梅道:“我们让你担任校学生会副主席,明年安排入党,怎么样?”
王一扬道:“没兴趣。”
夏腊梅又鼓起那张肥脸,生硬地笑道:“对,你是学术型人才,对当官不感兴趣。那么给你保送研究生,硕博连读吧!”
王一扬懒洋洋地道:“我的本事,都是自学来的。狼山大学,好像没什么人有资格做我的导师。”
夏腊梅越来越着急:“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就直说吧,只要我们能办到的,我们一定满足你!”
王一扬心想,你这张脸转得也太快了,昨天那么厚颜无耻地开出我爸,赶我出门,今天又摇着尾巴,万般乞求,真******贱货一个!
你越是求我,我越是不答应!
王一扬掏出手机看了看,道:“不早了,我们谈了五分钟了。你说过不耽搁我多少时间的,我该走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也不管夏腊梅,不慌不忙地往外走去。
夏腊梅几乎要哭出来了:“王一扬同学,你体谅一下我们的苦处,就答应我们吧。”
王一扬头也不回地道:“昨天你开除我爸,收回我家房子的时候,你体谅过别人吗?”
门口正好有出租车驶过,王一扬伸手拦了下来,钻进出租车。
夏腊梅脸皮也厚,受了他的讽刺,脸皮连红都没红一下。她也飞快地跑出门外,掏出一张名片,从车窗里塞了进去。
出租车启动了,夏腊梅跟着出租车后面跑着,一路大叫:“喂!你考虑一下!请你再考虑一下!”
王一扬没有搭话,自顾自地关上了车窗。
夏腊梅端着一身肥肉,气喘吁吁地追着出租车,叫道:“保存好我的名片,有什么想法,随时打电话给我!”
路边经过的学生奇怪地看着胖胖的夏腊梅。
出了什么事情?
身为校务处副主任的夏腊梅,追着一辆出租车后面大喊大叫,车里坐着什么重要人物?
王一扬在车上也在思考,这到底是谁的安排?这样安排的目的何在?
为什么夏腊梅这样的低声下气,一定要他接受支教任务?
王一扬一路想着,打车直接回到嫦娥大酒店。
虽然他的衣着还是很寒酸,但不知为什么,那些保安只是看了他一眼,竟丝毫没有阻拦。
那是因为,在嫦娥大酒店睡过一晚之后,他已经看透了这些豪华酒店嫌贫爱富的本质。他从心理上已经生出一种藐视感,他打心底里看不起这些家伙。
而酒店看门的保安们,正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他们看到那个少年虽然穿着普通,然而带着一脸傲气,插着裤兜不慌不忙地走过去,那种不屑一顾的气场,一瞬间就把他们打败了!
保安们登时都露出原形,点头哈腰地为王一扬开门,为他按电梯。
连门厅里沙发上坐着的几个蛾子,视线也在王一扬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不过王一扬压根儿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她们只好又失望地低下头,装着在翻阅时尚杂志。
电梯上到26层,他打开2601的房门。一开门,却赫然听到一阵女人的喘息声!
窗边的沙发椅上,坐着胖胖的钟二正。
钟二正的大腿上,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
不止是那姑娘,钟二正同样也没穿多少。两人都脱得几乎完全光溜溜的,皮贴着皮,肉贴着肉,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钟二正的手,正插在那姑娘两条长腿之间,使劲地又搓又摸,摸得那姑娘娇喘不已!
这老家伙,又整来一个蛾子!
钟二正的内裤上,又再次鼓起一个尖尖的小帐篷!
他的那话儿,也再次在跃跃欲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