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亦,我什么都忍得了!就是忍不了沈渊对你好!”
这是在石桥边康娜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从未想过,我和她十多年的友谊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断了中间所有的情分。当我刷新所有的状态却只看见一句:我们也算是发小了吧,只要你不再提沈渊,我们就还是朋友。她随手的些许文字让我意识到:我们真的就这样了。
再见面时我努力撑起的笑容,怯意满满的招呼,似乎都成为了讽刺我的最好见证。耳机里的歌曲还在不受影响的放着,听着那个最近红透半边天的明星一字一句的唱着“勾一勾小指头,说好永远是朋友。”我想到了我们。从光着屁股不穿裤子的时候就认识,一天一天增进的情谊,从一年级到大学,一直的相陪相伴。我们之间的句号并不完美,甚至有些残破。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从闺中密友到反目成仇,这中间的导火索就因为一个摇摆不定的男人。而他,也正是那个最理直气壮的,仿佛他才是受害者。
车后座上一左一右的我们,各自戴着耳机,她看她的综艺,笑的开怀。我听着意味不明的歌句,写下了这样一篇文字。给自己,给我们的曾经。
透过车窗看见的夕阳依然那么美,可惜不过转瞬。就像我和她,在最美的年华里,让多年的友谊慢慢坠入黑暗。
我也曾想过问她这一切开始的理由,或者是爆点,但是我放弃了。听着她对所有人都那么热情的聊天,到我这里却点点沉默,冷的似冰。我不由得想起网络上一句非主流的话:你是舍得冷漠,让我一天比一天难过。
因为感冒而有些发炎的嗓子,这个时候提出了抗议。咳嗽震得胸腔发疼,我在翻着身边的药片时却听见她的声音:我给你找点祛痰灵吧?可我发出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沙哑,带有一丝冷淡:我吃清开灵。
我想除了你施舍给我的冷漠,就算是你廉价赠与的热情我也不想看到。只能说是我这辈子,准确的说从二十二岁开始的我,无福消受。
她总会带给我一种错觉。每当我下定决心要放弃这段友谊时,她总会对我特别好,让我狠不下心。如此反复,到最后伤的还是自己,自作自受。几年以前我写过的第一个故事有这样一句话:难过的时候总希望有朋友相伴。那年的我十六岁。现在我而是岁了,难过的时候只希望留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留我一人就好。
我曾看过一篇文章,结局是幸福的,幸福的让人落泪。夕阳西下,年迈的两人手挽手坐在藤椅上,桌上的红色绒盒里装着的是两人第一次为对方拔下的白发,寓意为白头偕老。一人不断的叫对方的名字,另一人就不厌其烦的回答“我在”。而最终的最终,他们谁也没有放开谁的手,就这样带着笑容,带着对下一世的期盼,一起闭上了双眼。
看完这个故事已经是深夜一点,我怕在床头捂住嘴哭的压抑。再美好的事物都抵不上身边人的陪伴,而我很怕现在陪在我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消失。
任何感情都是一样的,一方委曲求全,一方便会得寸进尺。我见了太多的忍让,听了太多的抱怨,也许他们会苦中作乐,也许他们欣然接受,但我做不到。我希望在我的世界里,会有一场向那篇文章里写的那样的感情,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走在街上,看着人们匆匆忙忙的样子,就像是演员赶场一样。也不知是谁最先说过:人生是一场没有彩排的演出。也不知道是谁唱过:就算事故就不妨把它当成一场即兴的演出。
现在的世界,每个人的眼角眉梢都是戏。
“这场戏我被谁推向未知舞台,主演还略带期待。”
“这场戏我为谁付出太多精彩,开拍就不能重来。”
这首《天真》还在合着旋律唱着,看着歌词我只记住了这两句。大千世界与书墨纸张都是戏,一场又一场。谁奏出了谁的悲欢离合,谁有唱出了谁的世事难料。
舞台上的每一个戏子都是那么的美,千变万化。唱戏人啊,一身戏服半面粉妆,咿呀婉转。
若有来世,我妄作半世语花,流云水袖倾诉朱砂,唱遍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