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兴寺,乃是福冈町一所日莲宗下属的一座寺庙。宇喜多四郎并不信佛,但之所以和妙兴寺扯上关系,是因为伯父宇喜多兴家的尸骸葬在此地,所以到了每年盂兰盆节,堪兵卫大叔就会带着宇喜多四郎和八郎前来此处祭拜。
可现在离盂兰盆节还远着呢,四郎和八郎又为何到此?
当!
当!!
当!!!
妙兴寺的对面的道场挂着一个大大的招牌——花房日置流!!!
日置流,乃是岛国的一个弓术流派,由近江六角家家臣吉田重贤所创。日置流弓术特别注重于实战技巧,得意秘技叫做“膝割”,也就是后来在游戏中的狙击神技“扇拔”。这一秘技发动的时候,射者单膝跪地,手扣弓弦箭羽,俯身躲避敌人的飞矢,然后猛然立起,以精准的眼力和强健的膂力后发制人,将敌人一击必杀。
这所道场的主人兼师范名叫花房正定,年轻时曾前往近江,从吉田家学到了日置流弓术。海归后,出仕宇喜多家,在宇喜多能家战死后,正定于福冈町开设弓术道馆,算起来应该已经有六年了,麾下弟子有几十人,在备前颇有名声。
“四郎!”就在宇喜多四郎站在门口发呆之时,一人向宇喜多四郎打了声招呼。
“嗯?是你啊,又七郎。”回过神来的宇喜多四郎对着来者打了声招呼。
又七郎,也即花房正幸,是花房正定的长子。虽然年仅十六,但在弓道上的造诣却是十分出众。
“这是八郎吧!想不到又长高了不少,真是让人嫉妒啊!”说着花房正幸忍不住恨恨的揉着八郎的脑袋,那神态、那表情,简直是羡慕嫉妒恨。
原因无他,花房正幸今年十六,弓术天赋堪称不世出的天才,但上帝为他打开了一扇门,就要关上另一扇,正幸身高一米五五,而且不知为何不再长个了。所以花房正幸揉起八郎的头来,越来越费劲了,因为此时十三岁的八郎,比起正幸也只才矮了半头而已。用正幸自己的话来说,这就是追求现世的幸福,趁着八郎现在比自己矮的时候,多揉一揉,不然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唔~~你怎么不去揉兄长的脑袋啊?”八郎捂着脑袋逃出了花房正幸的“魔掌”,大声抱怨道。
“你是说四郎?四郎他还是个变态,还是你我二人亲近点。”听了八郎的问话,花房正幸凑在八郎的耳边小声说道。
花房正幸身高接近一米五五,和宇喜多四郎这种一米六五的“庞然大物”相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又七郎,你和八郎在说什么很失礼的话?”
听到花房正幸的窃窃私语,宇喜多四郎忍不住挑起了眉毛,想要找茬。
“哈哈!没什么,你们别傻站在外面,一起进来吧。”又七郎急忙转移话题,“热情”的拉着宇喜多四郎和八郎进了道馆。
因为是新年,道馆里的学徒大多都回家过年了,故而道馆内显得有些冷清。只有寥寥几人在训练这弓术,宇喜多四郎在花房正幸的带领下,来到道馆后的房屋。
“四郎、八郎,你们来了啊。”
在进入后院,来到院子中,可以看见一名中年人正盘膝而坐,而此人正是花房日置流道馆的师范——花房正定!
“花房大叔,这是堪兵卫大叔托我带来的东西。”说着,宇喜多四郎将手上的昆布、平樽酒和鱼干交给花房正定。
“唉~~都认识了这么久了,还这么见外,真拿堪兵卫那老家伙没办法。”接过宇喜多四郎的礼物,花房正定不由得摇头苦笑。
“对了!四郎你已经十五岁了吧?”突然,花房正定问道。
“是的,还有两个月。”虽然对花房正定的问题有些迷惑,四郎还是立刻答道。
“这么说来,你也应该到了元服的年龄了吧?”花房正定的右手握拳,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个……”宇喜多四郎正想回答,而花房正定又说道。
“又七郎,你去将那东西拿来!”
“哦呀几,你是说……”花房正幸微微一愣。
“没错,你去拿来吧。”花房正定大手一挥道。
不一会,正幸拿出一张弓来,放在花房正定面前。
“四郎,你知道这是什么弓吗?”花房正定抚摸着弓身,对着宇喜多四郎问道。
“这是……一石弓?”宇喜多四郎不太确定的回答道。
“没错,这就是一石弓。”
一石弓,顾名思义,就是用一石之力才能拉满的弓。在岛国,能开强弓的人很少,一石弓是百二十斤的力量,有效射程可达百步,堪称岛国战场神器、飞机中的战斗机。
不过,在四郎看来,这把弓弓身短小,也并无绳藤缠绕,似乎不是岛国生产,难道这是****出品的复合弓?
“四郎,你来试一试。”说着花房正定将弓交给宇喜多四郎。
“嗯——嘿呀!!!”宇喜多四郎摸了摸一石弓,感觉手感不差,之后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腰身一扭,大喝一声,将弓拉满。
“呼——!花房大叔,这张弓有效射程只怕高达百步吧?”宇喜多四郎放下一石弓,好奇地问。
“不,是百二十步。”花房正定骄傲地道,身旁的八郎则是一声惊呼,两眼盯着一石弓直放精光。
一百二十步,虽然比不上养由基弓、飞燕弓之类的“神弓”,但比起岛国那些丸木弓、竹弓,可以说是甩开几条街,这副弓可以称得上是上品好弓。
“四郎。”
“嗯?”
“从今天起,这张弓就属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