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张大村长的眼神变了,尖锐中带着丝丝的杀意,平端着长矛,脚步微微向前移动,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寻找着致命一击的机会,牛壮实望着张朝阳的眼神,只感到背后微微有些发冷,强挣扎喊道:“小子,少在这装模作样,看刀。”
这一次,张朝阳没有躲,双手向前一用力,长矛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奔牛壮实刀柄而去,石矛砰地一声撞上了铁质的大刀,如此强大的撞击力之下,牛壮实再也握不住了,刀当啷啷的掉在地上,石矛却也不堪重负的断了。
石矛虽断,可张朝阳的手却没停下,一扭腰原地转了个圈,借着扭腰的力量,手中的木棍抡圆了啪的一声抽在这壮汉的胳膊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张朝阳手中木棍四分五裂,再看牛壮实,直接被抽飞了三四米远。
牛壮实趴在地上蠕动半天才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用手捂着胳膊,看得出刚刚那一击确实伤的不轻。牛壮实眼珠子都红了,恶狠狠的盯着张朝阳,或许不是因为自身的伤,更多的是对同伴的愧疚吧。
牛壮实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把眼前这小子弄死,不然剩下的兄弟一个都活不成,想着眼中凶光更胜,怒吼一声刚要上前,就听到背后传来叫喊声:“住手。”
牛壮实愣住了,张朝阳也愣住了。牛壮实脸色慌张回头望去:“娘,你怎么来了。”
来人没有理会牛壮实,径直的来到张朝阳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大人,请您看在老身的份上绕过大壮吧,老身结草衔环已报大人之恩。”
张朝阳楞了一下赶紧上前搀扶口道:“快快请起。”别看张朝阳对牛壮实出手不留情,可是从小的教育让他对老人还是多了几分尊重。
这老妇被搀扶而起,一把拉着牛大庄的手,硬生生拽到张朝阳面前,骂道:“你这逆子,还不给大人道歉。”
牛壮实不服气的辩解道:“娘,怕他干嘛,我还没输。”老妇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抬手一巴掌打在牛壮实脸上,喝骂:“孽障,还不给我跪下,你要气死我不成。”
这八尺高的汉子,被张朝阳打的再痛也没有低头的人扑通一声跪在老妇面前。“娘,你别生气了。”
老妇指着张朝阳说道:“朝那里跪。”牛壮实不情愿的转过身子对张朝阳说道:“大村长,对不起。”语气中带着不情愿。
老妇见牛壮实跪下,神情这才缓和一些,对牛壮实说道:“你这傻孩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没输,我告诉你,你早就输了。”
“刚刚多少次大人都能一击致命取你性命都手下留情,你这憨货竟看不出,刚刚那一棍若不是打在胳膊上而是脸上,此刻你我便天人两隔了。”说着老妇老泪纵横,手用力的拍打牛壮实的后背。
张朝阳一听,这老妇是个明白人啊,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这眼神到是不差啊,当下先不理会牛壮实这傻子,上前问道:“老人家,敢问您老如何看得出我手下留情了。”
老妇擦擦眼泪恭敬的说道:“老身的夫君原是黄石镇城防队长,平日里也多有联系,不求杀敌,只望强身健体。“
这下张朝阳纳闷了,问道:“既然是城防队长,不说富贵也不应沦落到当山贼啊。”
老妇叹了口气道:只因得罪了小人夫君被害,我等妇孺只得逃到苍龙镇避难,原想老老实实种地,谁料想天灾人祸不断,最后竟被这逆子带到了山上,着实是罪过啊。”
这下全明白了,怪不得一个老人家竟有如此好的眼力,张朝阳更加舍不得放牛壮实走了,走到牛壮实身边,张朝阳大声道:“牛壮实,我们之前打赌你可还记得。”
牛壮实冷哼一声:“自然记得,不过我可没答应,你要杀就杀我一人,其余人你要是敢碰,我就跟你拼命。”
张朝阳费劲口舌才说通了这蠢货,牛壮实这才激动的问道:“大人,你真的要收留我等吗。”张朝阳面带微笑的点点头。
一旁的老妇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喜极而泣,拉着牛壮实的手说道:“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大壮以后好好的帮着大人。”
牛壮实开心的喊道:“都过来,大人愿意收留咱们,以后不用挨饿了。”其余的人也是兴奋异常,有的甚至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张朝阳疑惑的问道:“老人家,你们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村子愿意收留你们吗?”
老妇恭敬的回到:“老身原本姓刘,大人若不嫌弃,叫我刘婶就行了。大人有所不知啊,我们这么多人到哪个村子都是负担啊,尤其是这灾荒年景,多一张口吃饭那可是少一条人命,谁愿意收留啊。“
张朝阳疑惑的道:“我看庄稼长得还是...。”话还没说完,张朝阳自己愣住了,对呀,只有自己的地生长速度才这么快,其他的村庄可没有,张朝阳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似乎这才是真正的金手指,是自己崛起的保证吧。
张朝阳刚要带着牛壮实等人进村,刘婶忽然又跪在地上,庄重的磕了三个头,张朝阳不敢耽搁,赶紧上前搀扶,问道:”刘婶,这是怎么了,又行此大礼。”
刘婶却没有起身,对张朝阳说道:“大人,这三个头老身必须要给您磕,第一个头,谢谢您饶了我那蠢笨儿子一命,第二个头,我是替苍龙上上所有的人谢谢您收留,活命的大恩。”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脸色凝重,恭恭敬敬的对着张朝阳拜了下去。就连牛壮实也是,虽然刚刚自己被打了,可是活命大恩不得不谢。
刘婶继续说道:“大人,这第三个头是老身的一个不情之请。”张朝阳点点头示意刘婶说下去。
“这第三个头是替还在山上的老弱妇孺们磕的,希望大人有好生之德,收留这帮无用之人,一切代价,由这帮年轻人来承担,当然,我也不要求太多,不是大灾之年,大人给他们个能活命的粮食,哪怕是麦麸也好,不用太多,保他们活命就行。”
张朝阳震惊了,活在现代社会的他从来没想过,粮食是如此的重要,或者说土地对于人的重要,饿死的人或许是这世上最凄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