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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道心

小乞儿眼见木盒打开,竹简露出,却犹豫了半天也不敢去触碰。究其原因是因为他想到了这青龙环佩和火凰玉对自己的关系,他不由得想到既然这青龙环佩和九龙锁是打开这个盒子的钥匙,那么自己原本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火凰玉呢?那块由自己母亲交给自己的东西是不是也和这木盒有关?

他这么想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他仔细检查之后便又发现,在九龙锁旁尚空着的那个孔,似乎完全适合火凰玉的!

小乞儿顿时泪流满面。他从小对父母亲的记忆本就不多,他大部分刻骨铭心的记忆全是自己在风城独自摸爬滚打的情形。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此刻竟然能遇到这么一件很可能和父母密切相关的物件,似乎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小乞儿再也不管其他,小心地从木盒之中取出那一方竹简,小心地展开查看着。

竹简看上去非常古老,摸上去却光滑异常,随着小乞儿缓缓展开,竹简相互碰撞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小乞儿刚刚把竹简摊开,就豁然发现竹简上出现了一个人的形象,小乞儿定睛看去,只见个人物形象不大,大约也就拇指大小,再仔细看去也并没发现任何奇特之处,就和普通三岁戏儿所画的小人一般无二,似乎作画者也只是随手一勾罢了。随着小乞儿再将竹简展开,一连串的人和兽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小乞儿发现竹简中的图像意思变了,变成了一群人和一堆奇形怪状的、巨大野兽的对峙。画面中有的人手执长矛,有的拿着刀剑斧钺之类的武器,而更多的人却是赤手空拳,不过这些赤手空拳的人却都是高举着双手,垂着头好似待宰的羔羊。

小乞儿顿时就明白了,这些赤手空拳的人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祭品!被手执利刃的人赶着朝那些巨大的野兽走去。虽然小乞儿对灵域历史所知有限,但是还是能一眼看出这是远古的献祭活动。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这也是他不能想象和不敢想象的,到底为什么要拿这些活人做野兽们的祭品?

小乞儿看着手中的竹简发愣,片刻之后摇了摇头不再去细想。他将竹简铺在石台上,一股脑地将竹简全都展开,这才得以看清竹简全貌。

只见那竹简之上除了方才所见那一副图之外,另还有六组图画,小乞儿依次看去,只见其上分别绘着一些他似懂非懂的东西。其中的一组图尤为引人注意,那是描述一个人转变成为一个野兽的过程,从头到脚,缓缓褪去人身,并从人类的身体中一点点地钻出一个狰狞的猛兽,到了这一组图的最后,在那个野兽的脚下只留下了一个空壳般的皮囊摊倒在地,哪画面看上去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忽然小乞儿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将竹简丢在一旁,好似摸到了一个烫手山芋。只见他随即连忙抬起左手来,却愕然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破了一个小孔,此刻正不断地往外渗出血来。

嗒嗒嗒……

一阵轻微的声响从竹简上传来,小乞儿定睛一看,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竹简此刻正在缓缓地晃动,好似突然拥有了生命一般,片刻之后,竹简四周又腾出了一片红色的雾气将竹简包围在内。随着雾气同时出现的还有一股腥臭之气。

小乞的鼻尖闻到了那股气味,顿时大惊失色。血!那味道正是鲜血所散发出来的腥气!

小乞儿吓得倒退了两步,不明白这股血气到底是怎么回事,与此同时,小乞儿顿时又感到左臂一阵微微的刺痛,定睛看去发现他的手臂上竟然也发出了一阵红光,红光闪烁明灭不定,与那血雾气交相辉映着,形成了一副怪异的场景。

小乞儿撩开左臂上的袖子,看清楚了这红光的来源,不是别处,正是他自己身上那个暗黑色的纹路,纹路似乎受到竹简上血雾的牵连,不受控制地在小乞儿的手臂上飞舞,旋转,变幻莫测。小乞儿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看得他瞠目结舌,不过所幸这除了微微刺痛的感觉之外,并没有不适之感,小乞儿一想到这,顿时就安心了许多。

被血雾包裹的竹简抖动了片刻,嗒嗒声越来越小,不久便又重归寂静,随着竹简的安宁,血雾也逐渐散去,小乞儿左臂上的红光也消失不见了。

这一切来得快去得更快,就好似一场幻梦。小乞儿再一次变成了摸不着头脑的和尚,只能茫然地盯着竹简发愣。

忽然,竹简上再次有了异变,一幅幅图画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行奇异的字体!字体呈现这淡淡的红色,给这本就古朴的竹简增加了许多的神秘色彩。

之所以说这字是“奇异”的,那是因为这些字的各种字形繁复异常,小乞儿之前从没见过风城的人使用过,看上去比起现在灵域通行的文字艰深晦涩了不少。

小乞儿仔细地打量着上面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毒看了过去,忽然间,小乞儿脑中好似灵光一闪,他竟然认出了首行两个大字中的第一个!小乞儿心中一动,口中缓缓念道:“这是‘气’字……”

接下来的第二个字比起第一个显得更加复杂了些,小乞儿略一思索便又道:“这是‘经’字,‘气经’?,难道这是一部叫‘气经’的古书?”

小乞儿完全不知道这‘气经’是什么东西,不过他非常好奇这接下来的正文到底记叙的是什么,于是挨着挨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了下去。起初他看得极慢,每个字都要有一番思索才能明白,可是越往后阅读便发现他的阅读速度在以几何倍速增长,片刻之后便能看一眼就知道每个字、每个词句的含义了。小乞儿大约读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豁然开朗了起来,更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忍不住地些手舞足蹈起来!

原来这真的是一本名叫《气经》的书籍,而且书中所载内容恰恰是小乞儿万般渴求的修行法门的总述!

灵域自从人类踏足以来便有着各种身怀异术之人,传说他们能口吐日月,脚踏彩云,手轻轻一招便可移山填海,又可使瀑布倒流,可点石成金。他们隐于山林之中不近凡人,独修天道。而他们身上所负修行的法门也是绝密,不是常人可轻易接触到的。小乞儿自小在风城就听过众多关于此类具有莫大神通修行者的传闻,让他心生向往,可是却一直无缘得见。以前从未见过这种人也就更加说不上能拜师学艺了,这两日他亲眼见到秦秀秀能脚踏一把飞剑,便已经极为兴奋了。此刻的他看着眼前的《气经》心情更加激动,他连做梦都没想过自己竟然有朝一日能亲眼见到一部真正的修行功法。

竹简上所记载的《气经》文字并不多,堪堪千余字,可是小乞儿不知道的是,他眼前的这千余字美容可不知是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无上宝典!小乞儿将《气经》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将其上所载的内容牢记于心。待到他完全记背下来之后,他又缓缓将竹简收起,恭恭敬敬地放在石台上,一时又有些悲从中来,不知道这是否真的和自己父亲有关,是否他早就料到了今日之事?只见他双膝跪地,郑重地扣了三个响头,也不知他心底究竟是感谢他父亲还是感谢这段功法。

小乞儿站起身来,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木盒子和竹简。其实在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尚未解开,那就是这竹简上面的文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好似和自己有着莫大关联一般,这看上去明明晦涩难懂的文字为何自己就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乞儿再也想不明白了,不过所幸他天性豁达,既然是想不明白的也就不用再耗费脑力去想了。小乞儿举目四望,看着四周空无一物的空间,不觉又有些落寞了起来,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小乞儿觉得自己被困在这也不是个办法,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唯一的出路便是开始按照《气经》上记载的功法开始修炼,说不定能有些感悟就能看穿自己身处何方了。说干就干,小乞儿按照经上所载双腿盘坐在地上,就开始回忆起来。

《气经》上说,灵域修行的功法有千万种,数不胜数,可是归根结底还是对灵气的吸纳与应用。灵气是对遍布灵域各处的生灵之气的总称,大到鲲鹏小到蚂蚁,无论是兽或者是植物甚至是一颗石头一粒沙,都是有灵之物,也就是灵域之人常说的“万物有灵,当慎重以待”《气经》上记载的是一种极为简单的修行功法,正是指导如何从万物之中感受到灵气的存在,又如何吸纳灵气存至己身,至于对于灵气如何运用却是只字未提。

小乞儿也不管其他,此刻就一心一意开始从身旁开始感应灵气。小乞儿一边念叨着《气经》上所载的“寻气”,一边用心感受,也不知多少时间流过,小乞儿却是毫无进展,半分灵气也没感受到,或者也许他感受到了,可是他并不知道那就是灵气?谁能知道呢。

小乞儿睁开眼略微休息了一会,他心底直到此时才发现这可真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儿……

不过所在小乞儿心性坚定,加上此刻似乎他除了专心致志地干这件事,似乎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于是在片刻的休息之后他便又重新端坐起来。

心神合一,默念寻气诀,身体一动不动,好似老僧入定一般。此地无日出日落,时间好似静止。他这一坐又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他的双臂急剧翻飞,双掌划出一个个圆来,“啪”的一声在胸前直直合十。

小乞儿连忙睁开双目,满脸欣喜地看着自己合十的手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见他微曲手臂到自己身前,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只见有一道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光点微微颤抖着在他掌心跳动!

“成功了!我的第一道灵气!”小乞儿大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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