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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母子隔阂

秀女叶葭失踪,滕素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叶葭为宫学堂的弟子,也是滕素当年能登上后位的恩人,而她父亲叶肃是辅佐先帝的老臣,她也不能不坐视不理,自从诸佑登基开始,她便发誓不再想管这些朝堂之事,一个先帝已经弄得她心力交瘁,既然诸佑还没走完全走偏方向,她这个允母亲的就一定要把他给拉回来!

“太后驾到”滕素整理好凤容,移驾到宜室殿,殿中诸佑正在翻看奏折,听见殿外太监的声音立即起身迎接“母后,您怎么来了?”

诸佑搀扶着滕素坐下“哀家再不来,恐怕这西宋江山就要出大乱子了!”

诸佑一脸苦笑“母后,您这是在说什么呢?”

“你别跟哀家装糊涂,哀家的眼睛瞎但心不瞎,你知道什么是忠言逆耳什么是欺君小人!”诸佑一听滕素的话就明白了滕素今夜为何而来,一个自己最信任的母亲竟然也会这样说自己“是摄政王告诉母后的吧?”

“为什么要发落叶丞相?你难道不知道叶肃可是两朝元老,对朝廷忠心耿耿,你为了一件小事就发落了他?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不希望你被小人利用!”

“摄政王上谏的折子朕不同意,摄政王就跑到母后身边告朕的状,说朕被小人利用,母后,你竟然连你的亲生儿子都不相信?”滕素不知为何感觉诸佑的内心有极大的愤怒,矛头直指诸询“佑儿,他可是你的亲皇叔,你怎能这样不知轻重?”

“他也是母后的亲家,只可惜皇兄皇嫂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母后您也不必要再跟他来往了吧”想不到诸佑竟说出这种话,难道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太失败了吗?“那叶丞相呢?他可是你的导师,摄政王也是你的师傅,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摆驾!”滕素甩袖离开,诸佑只听见殿外一个太监的声音“皇太后起驾!”随着这个声音一同消失在了溶溶月色之中。

自从他登基以来,他一直都过得不开心,先是他最爱的杨蝉离开了他,现在是他最尊敬的母后不信任他,他不明白他现在为什么得到一切,直到那一次亲眼看见自己最尊敬的母后与自己最信任的师傅,坐在葡萄架下谈笑风生,他便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得到这一切,摄政王身强体健又是先帝的胞弟,他若想获得皇位,起兵篡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他会把皇位让给他这个初出茅庐的侄子?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母后对父皇如此笑过,他们就像是一对平常的半百夫妻。

春禧殿内,聂云裳面对今日之事,她依旧心有余悸,夜深,宫人们为她梳理好丝发,她穿着雪白色的睡袍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的美人儿,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想:孩儿,你一定要是个男孩儿,就算杨蝉生了个女儿左右也不过是个长公主,而我生的是个儿子,就是西宋的长子,将来的人中之龙,皇后的宝座也一定是我的!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这时一个宫人急急忙忙跑进殿里“娘娘,娘娘,皇上来了!”自从她当上了才人,这诸佑就对这里像遗忘了似的,他今日突然来临,聂云裳激动得将手中的齿梳丢在地上“快!快给本宫梳洗!”还未来得及碰着她的头发,诸佑就已经踏进春禧殿里,聂云裳慌忙下跪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诸佑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冷冷的撂下一句就坐在殿中的紫檀木凳上“来人!给朕拿酒来!”宫人们为诸佑奉上了一盏白酒,他直接一饮而下,他又拿着酒杯向聂云裳“来,陪朕喝酒”

聂云裳立即用丝巾碰了碰鼻子“皇上,臣妾不能喝酒的,会对胎儿不利”诸佑失望的收回就被“算了,朕自己喝”

看诸佑今夜异常的举动,想必是有什么心结,才斗胆询问诸佑“皇上,别这么喝酒,会伤身子的,皇上想必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告诉臣妾?”聂云裳试着拿掉诸佑的酒杯,但被诸佑躲开了她的手,他会想起当年杨蝉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也劝他不要喝酒,如今已是酒犹在,而人却不在了。

“皇上您怎么了?一股劲的喝酒,臣妾问您你也不说,臣妾伺候您您也不准”

诸佑并然当作没听见她说的话,只是手中拿着空酒杯嘟嚷着再拿酒来,聂云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阵空气似的,便向他弗了弗身子准备回寝殿去拿件披风给他,她的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似的,当诸佑模糊之中看清了聂云裳的脸而并非杨蝉时,这才慢慢放手“骗子!都是骗子!”

“皇上,什么都是骗子?”

“那些人表面对你很好,其实心里巴不得你死!有的是亲人,有的是尊敬的人,有的是兄弟,朕就不明白了母后竟然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去相信那个摄政王!这朝堂都有他摄政王了还要真有什么用?”聂云裳终于明白了,左右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原来是为了摄政王,真的天都在帮她“皇上别生气了,摄政王好歹也是您的亲皇叔”

“你也帮他说话?这一切难道都是朕的错?”

“不是的,臣妾不是这个意思,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太后为什么这么偏爱摄政王,就连你这个亲生儿子也都不顾?”

诸佑双眼猩红的望着她“你知道了什么?”

“那皇上先饶恕臣妾的死罪,这也是臣妾听说的,所以不敢乱言”

“朕恕你无罪!”

“那臣妾就直说了,皇上可知道先帝是怎么驾崩的?”

“先帝常年病着,身子不好”

“那皇上就错了,先帝爷是身子不好,臣妾当年在物司局当过差,所以听见太医们说先帝爷的病本来在没有发病的情况下,还可以继续活上十余载,可臣妾就在听到这个消息不久后先帝爷就驾崩了,臣妾就觉着奇怪,求了好几个太医才打听出一点点消息,说当年太后在先帝驾崩前离开过皇宫,摄政王就从边关回来在永和殿里不知道与先帝讨论了什么,吵得很是厉害,摄政王的前脚一出,后头先帝就接着发病,再后来的事,皇上您都知道了”

听到了这件事,诸佑捏紧了手中的酒杯,关节都泛白了,听见自己的亲生父亲竟死于这样,他有些不能接受事实,聂云裳眼看着自己的话起到了非常完美的效果,便继续往下说着“这些都只是臣妾听说的,但是当年在宫中就是这样子盛传的,是摄政王害死了先帝,不过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臣妾还听民间的一个传闻,当年太后还未出阁时,就与摄政王定下婚约,本来那时要成亲的,可是先帝就封了摄政王为大将军,摄政王一直对先帝怀恨在心,处处陷害先帝,先帝仁义念其兄弟情谊才不与摄政王计较,可没想到摄政王最后竟然……”

诸佑怒目圆睁,猛的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开了花“你说的是真的?”

“民间都是这么传的,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听听天桥底下说书的,他们可不像臣妾这般说的有所顾忌”在这一瞬间,他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她尊敬了十几年的师父,会成为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难怪那时见到母后与摄政王的谈笑是她若没有见到的,母后又那么拼命维护他,原来在背后还有这么一层感人的好故事。

剑阁,挥舞的剑影穿梭在这片落花之间,来无影去无踪,只听见这剑挥舞间有风划过的声音,诸佑越想越气,他本想借剑来发泄这一切最终都还是没有用“臣参见皇上”诸佑派人通传摄政王来剑阁,诸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剑阁台上摆放的一把剑丢给了他。

“朕今日有些想与师父切磋一下”

“臣……”还未等诸询开口,诸佑就拔出剑向他驶来,诸询不会伤害他,只好拿剑鞘来抵挡诸佑一剑,接着诸佑又使出第二剑,第三剑诸询都没有要把剑的意思,因为大幅度的动作伤及他的旧患,后背锥心的疼“皇上青出于蓝,连臣都有些自愧不如”

诸佑将一把铮亮的宝剑指向了诸询的脖子,此时空气中流露出紧张的气氛,突然间诸佑又开始笑了起来“那朕还得多谢你这个师父,摄政王,朕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皇上请问”

“假如摄政王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但那个女孩早已婚配并且有个很幸福的婚姻,这时候摄政王该怎么办?”

“皇上今儿怎么突然想起问臣这个问题?假如臣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的话,臣会放手,毕竟有一个人比臣更爱她,不是自己的,等也没用”

“你知道就好”诸佑丢下这冷冷的一句就摆架离开了,诸询最近就感觉他有些奇怪,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细细回想起诸佑说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从来不会问关于感情之间的事,难道是他这小子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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