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满月宴,赵太后抱着诸鸿,各位皇亲贵族到场,诸询回到宫中,脱下戎装换上一套玄衣变回一个俊美的少年,诸询看见席间已经成为皇后的滕素,她身上的凤冠霞帔仿佛是对他一个最大的讽刺“臣……参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
“今日家宴,四弟不比拘礼”
“谢皇上”
“询儿今年也快二十了吧?怎么还未成家?”赵太后的话,诸询偷偷看向了滕素一眼,或许是那一剑刺在心头很疼,他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回太后,儿臣还不想成家”滕素听见他的话心头一紧“大丈夫,立业很重要,但是成家也同样重要,哀家相信你母妃也希望早日报上孙子,你不想成家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上合适的人,这样吧,哀家替你选王妃怎么样?哀家觉着中山王之女潇湘郡主到跟你很般配,她贤良淑德有出生名门,做你的王妃正合适”
席间从旁侧走出一位面容姣好的青衣女子,走至诸询身旁,盈盈参拜,诸询握紧双拳,他此时心中所想立即上前去抓住滕素的手大声宣读她就是自己的女人!可是他看见陈太妃在台上一直盯住他微微地摇头,示意他不要做任何出格的事,他最终还是放下了,就当是为自己做的一个了断,跪下来谢恩“臣……臣愿意娶郡主为妻,求皇上成全!”
诸亦大喜“好,那朕就册封潇湘郡主为一品夫人赐婚与庄邑王,哈哈哈哈”滕素脸上挂着强撑的笑容。
满月宴上的歌舞表演,是由李锦夏所跳,一丝丝大红色的丝缎在她的双臂间舞动成一片片云彩,滕素无意间在她肩膀上看见一个陌生的纹身,引起了她的注意。
诸亦连声叫好,她在跳舞间看见绿殇不停地给她暗示,示意她动手她却迟迟未动,伴随着舞曲的高潮,旋律中,从她的左臂中竟飞出一把锋利的剑刃直直地向着诸亦的方向飞去,多时间席间大乱“来人!护驾!护驾!”
剑刃在快刺向诸亦时,突然一偏立即转向绿殇所在的方向,绿殇接住了李锦夏的剑刃块步闪躲,步伐轻盈,这暴露了她的武功颇深,李锦夏受了她一掌,诸询立即拔剑而出,与她交战,席间人员混乱,不知道谁撞到了滕素身旁的宫灯,宫灯的木柱向她头顶的方向倒去,然而她并没有发现“小心!”诸亦见到了这一幕,毫不犹豫地扑倒她身前用自己的身子保护她,粗壮的宫灯稳稳地击中了他的后脑勺“皇上……皇上……”滕素觉得她的世界整个都静止住了,危急关头只有诸亦将她抱在怀中“传太医!传太医!……”
绿殇使用的功夫连诸询都要与她对峙一会儿,李锦夏趁她不备一把铮亮的剑刃向她直去,一阵皮肉撕裂的声音,绿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李锦夏,不甘心地咬牙切齿“你永远也别想见到你的女儿!”说完便僵硬地倒在地上,至死也不瞑目。
诸询从她的武功里他感受得出,这并非中原剑术,所以使用中原的剑来会比较钝手,李锦夏想离开,诸询一把剑加载了她的脖子上,让她不敢却步“你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
“来人!给哀家拿下她!”众侍卫上讲李锦夏五花大绑,关下天牢。
栖凤宫
徐太医匆匆赶来为诸亦医治,徐太医把脉后感觉情况不是很乐观“皇上,方才所击中的物体位置位于后脑附近,已经形成了少量的淤血块”
“你只需要告诉朕,可有大碍?”
“现在淤血块较小,暂无大碍,但是皇上日后会随着淤血块的沉积而有头痛欲裂之感,只有将血块取出便没有什么事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记住,待会儿出去千万别跟皇后和太后说朕的病情,就说是皮外伤无恙”
“臣……臣遵旨”从内阁出来,滕素在门口急得直跺脚,直到见到诸亦无事她便将心中的石头放下,紧拉着他的手“皇上可有大碍?”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请皇后娘娘放心”
“放心吧傻瓜,朕没事的”诸亦伸出手轻轻地将她眼角的泪花擦拭掉,幸福的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天牢
这里面昏暗潮湿,只有墙上细小的窗户才得以透过一缕阳光,李锦夏呆坐在枯草之上,发丝凌乱不堪,牢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皇后娘娘,臣妾现在是戴罪之身,就不方便给您行礼了”她的话语里始终透着桀骜不驯“你怎么知道是本宫来看你?”
“在这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娘娘,谁还会有心来看我这个刺客?”
滕素一旦靠近她便会闻见一种异香,这种异香连她自己都从未闻过“你不是中原人?本宫若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南夷人?”
“皇后娘娘竟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为何不早告发我?”
“因为本宫相信你并不是刺客,你是受人指使,倘若你真的想刺杀皇上,你在进宫的那一会儿就已经得手了,何必等到现在流落到这幅田地?”
“皇后娘娘果真聪慧过人,没错,我就是南夷人,我不叫李锦夏,我的真名叫胡脱慕兰,我有一个女儿,本来生活的好好的,可是皇上让一个靖远大将军搞得我们家破人亡!我的女儿被他们抓了,他们就拿我女儿来威胁我!让我进宫假扮李锦夏来刺杀皇上,但我知道皇上并不是这样的人时……我放弃了这个念头”
“那你的女儿呢?”
“估计是凶多吉少,但只要这个天下的君王还在,就可以拯救更多的老百姓,让他们免于水火,所以我不能这么做!”
“你牺牲了你的女儿来保全天下人,本宫佩服,你也救了皇上,本宫欠你一个恩情”
“皇后娘娘,倘若你真觉得欠臣妾的,臣妾有一事相求”
“你说,本宫能办到的就一定能办到”
她从自己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青色小布包递给滕素,滕素接过布包打开一看竟是一只婴儿的手镯“这是我女儿手上戴的镯子,她手上一只,我拿了一只,臣妾此生恐怕难以再见到她了,倘若以后她还活着,还请皇后娘娘将这只镯子交与她”她说着依依不舍地望着这只镯子,滕素此时只觉得这只镯子仿佛有千斤重“好,本宫一定信守承诺,只是你告诉本宫,到底是谁在背后要刺杀皇上?”
胡脱慕兰突然间,嘴角涌出了献血,难受至极“他们……怕我背叛他们……逼我吃下了……蛊毒……是……是……平南王……”
“慕兰!……慕兰!……本宫给你找太医!你等着……”胡脱慕兰拉住了滕素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没用的……皇后娘娘……臣妾贱命一条……不值得皇后娘娘这么做……皇……皇上是个好男人……望……皇后娘娘珍惜……”胡脱慕兰的手渐渐的从她的手臂上滑落了下来,躯体也逐渐僵硬了起来,滕素在旁不停地呼唤着她。
从天牢里渐渐传来了脚步声,当滕素正准备离开时,看房门口正站着赵太后和郑佩儿以及大量的侍卫,她不明白赵太后为何前来还带着侍卫,连忙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你这声母后哀家可消受不起,滕素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有手段,皇上也真是糊涂听了你的妖言竟然在宫中开办学堂?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朝中的大臣统统都改变主意?你还真是降临在西宋的妖孽!”
“母后,儿臣这是人心所向”
赵太后冷冷一笑“什么人心所向?要不是有皇帝维护你处处保护你,你恐怕死一万次都不够!你来天牢干什么?也是人心所向?”
郑佩儿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太后臣妾说得没错吧,皇后果然是沟通敌国的奸细!这次皇上遇刺说不定就是她一手策划的!”郑佩儿在旁忙着煽风点火,这给本来火气就大的赵太后来了一个火上浇油“母后,儿臣没有串通敌国!”
“奸细一般是不会说自己是奸细的!”
“郑才人,请你不要含血喷人!你说本宫是奸细?那你又怎么会知道本宫在这里?莫不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来跟踪本宫?你为何无事跟踪本宫?莫不是你才真正有奸细的嫌疑!”郑佩儿一时间百口莫辩“你胡说,我才不是呢!”
“够了!皇后,哀家倒要看看这次你怎么给哀家个解释?”
“儿臣行得正坐得端,说了不是奸细就不是奸细!”
“皇后你就继续编,现在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但是哀家却不能容忍你的所作所为,来人!将皇后给哀家抓起来!”两个强壮的侍卫一进来便就困住了滕素的双臂“母后,您这样对儿臣真的好吗?臣妾是冤枉的!”
“哀家从不信你的话,哀家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滕素被押走时,她看见郑佩儿奸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