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福宫
诸亦快步走进殿中“儿臣参见母后”一抬身便看见赵太后乐滋滋地品茗,身旁还站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听到诸亦的请安赵太后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皇儿,母后今日叫你来是想告诉你,那四位佳人母后已经替你将她们收为了才人,母后还要为你介绍一位,在大殿上你们已经见过了”赵太后一个手势,其身后的女子便向前冲着诸亦弗了弗身子“臣女赵敏参见皇上”
从她的眼中感受到的是柔情似水,有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感“你就是摄政王的女儿?”
“正是臣女”
“皇儿,敏儿是你亲舅舅的女儿,年芳十八,温婉贤淑与你正配,母后有意将她许配给你做皇后”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他的天灵盖“什么?儿臣心中早已有皇后人选,望母后不要逼儿臣!”
“又是为了那个滕素?皇儿啊,皇后之位关乎整个江山社稷,无论家室,背景权力她哪点儿比得上摄政大臣的女儿?你让她当皇后,将来如何令后宫服众?令天下服众?你要让她当妃子当贵妃哀家绝不反对,唯独这皇后之位,她想都别想!!”赵太后的态度坚决,诸亦只好硬吞下这份伤心,匆匆离去。
赵敏盈盈走到赵太后身边,搀扶着“姑母,这个滕素是什么人?皇上为什么会对她如此偏爱?”
“一个小才人而已,威胁不了咋们赵家的地位,敏儿你放心,只要有哀家在,咋们西宋就只有一位赵皇后!”
暮色降临,滕素轻轻推开偏殿的门“灵芝?……”东偏殿的两个房间是她专门为灵芝和连翘准备的房间,灵芝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孤灯正在燃烧,油灯下的灵芝趴在桌上熟睡的身影,她悄悄的走到她的身边仔细为她披上衣服以免着凉,灵芝熟睡时手中的姿势也是将缝制好的鞋底拿在手中,滕素笑了笑“这个傻丫头,还这么努力”她小心翼翼地将灵芝手中的鞋底抽离,却意外发现,灵芝所做的鞋子尺码是一个男人的尺码,这会是谁的呢?
她退出后轻轻将房门关上,正准备离开时,一个有力的怀抱将她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两只胳膊交替缠绵在她的小腹上“别动,朕就想这样子抱紧你”她能感受到来自他内心的痛苦。
她同样将双手交替叠合在他的手背上“亦郎,你是臣妾的夫君,无论亦郎做什么决定,臣妾都支持你!”
滕素的理解让诸亦的内心如同刀绞,他将头深深的埋入他的发丝里“对不起……对不起……朕……无法完成放弃对你的承诺,是朕负了你”滕素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她明白和他在一起就一定会有许多的阻碍、坎坷,既然当初上苍让她选择了这个命运,她就必须要走下去,不管多少的险阻。
从小到大,每次诸亦一有心事,他便会到陈太妃所居住的常青阁去,笑话陈太妃述说心事,这一次他坐在常青阁的清凉台上,喝着闷酒吹着冷风,烈酒刺激着他的味蕾,浓烈的灼烧感还残留在喉间,陈太妃一袭玄衣坐在他身边,诸亦仰望着头不让眼泪落下,但心细的陈太妃最终还是发现了他眼中的忧伤“太妃,你是不是觉得朕很没有用?保护不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兑现不了当日许下的承诺?”
陈太妃微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握住他的手“我的亦儿长大了,懂得保护别人和用心去爱一个人了,我很高兴,亦儿,其实爱一个人的表现,并不一定存在于让她当皇后,反之,让她当一个不好不低的位份则是在保护她,亦儿你要记住爱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事,你对她的心,我相信她一定会感受得到的,你是在保护她,而不是负了她”
尘世间,几多欢笑昨夜天,残忆追旧年,而如今,尘世早飞远。
三日后,诸亦与赵敏大婚,举国同庆,同时册封的的还有滕素,册封为贤妃入住凤藻宫,张紫衣也晋封为才人。
正殿之上,满堂红彩,诸亦和赵敏身着大红色喜袍,缓缓向殿中走去,各位妃嫔才人则站在殿中的两旁,诸亦有的过程向滕素所在的位置望去,满眼的无奈与愧疚,而滕素则是以微笑来回答他。
他们两人走至殿中,由赵太后亲自将皇后专属的凤印交给她,手握凤印的赵敏转身面对殿里众妃嫔,妃嫔们一致跪在地上向她行跪拜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皇后中宫的宫殿是和皇上的永和殿相近的栖凤宫,也只有正宫娘娘才能在大婚时享有正红色的待遇,在刘宫之中也只有栖凤宫内外皆为大红色,册封皇后乃是国家大事与国同庆,所以皇宫中所有的奴才与宫女皆有赏赐,灵芝只记得她在搀扶滕素从诸亦大婚的正殿中走出来时,她整个身子都在发软,强忍着泪水。
凤藻宫,今夜是皇后的大婚之夜,也是她册封为妃的日子,她一个人独自守在这座空荡荡的寝殿里,曾今的齐仙居是一座宫殿,而如今这凤藻宫则由是一座巨大的宫殿,灵芝为她披上一件披风“姐姐……”
“皇上今夜不回来了,把多的蜡烛吹了吧,太多了晃眼镜”她呆呆的望着宫门口的方向“姐姐现在是贤妃娘娘了,皇上亲自赐字贤,整个后宫中也只有姐姐有这个待遇,可见皇上对姐姐的疼爱”
她明白灵芝是在宽慰她的心“贤?皇上是让我贤德,所以我才不敢哭,从今夜开始他有了原配,而我只是个妾,还是没有办法永远摆脱这个命运!”
栖凤宫
殿内红烛摇曳,照应着凤冠霞帔之下赵敏的脸庞,一袭大红色身影呆呆坐在她身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这样一坐就是一个时辰“皇上,夜色已深,还是由臣妾来为皇上宽衣吧”赵敏的动作小心翼翼地为他退去喜袍的外套,喜袍刚退至臂膀时诸亦突然间抓住了她的手,他的一个侧身就将赵敏完全压在了自己身下,他的两只手紧紧抓住她的双手令她动弹不得“皇上……”赵敏忐忑不安的心,令她不敢去直视诸亦的眼睛。
“皇后……你是朕的结发妻子,朕一定会好好待你……只是……朕心里爱的不是你,还请皇后自重!”诸亦说完便放开了她的手,准备起身离开“皇上真的以为今夜只要离开了栖凤宫,就算对她一个最好的交代吗?”
诸亦慢慢转过身子,赵敏自己摘除了头上的繁重凤冠,一头乌黑的秀发倾斜了下来,在烛光下这么看她别有一番风味“皇上,这次不怪太后,是臣妾自己想嫁给皇上的”赵敏慢慢的将自己的束衣的腰带解开,动手将自己肩头上的衣服扯开,露出了雪白色的香肩,在香肩上有一块伤疤,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穿了“皇上可还记得这个伤口?这是皇上亲自给敏儿留下的”说到这儿赵敏的眼中已经湿润了。
“你是?”
“敏儿小名阿衣,皇上都忘记了吗?”诸亦从记忆深处挖掘有关阿衣所有的记忆,阿衣是他十岁那年遇见的一个小女孩,当时他正在练习射箭,没想到一箭射偏了方向射中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因为伤势严重太医说活不了了,诸亦就在床边握住她的小手说只要她活下去,他就答应她一个条件,阿衣说包括娶她也可以吗?诸亦点点头“阿衣?不可能的,朕找了你很久,后来太医告诉我,说你已经离开了人世”
赵敏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是差点死掉了,但是因为皇上的承诺阿衣活了下来,只是遇上了一个收养我的人,那个人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还给我起名叫赵敏,当年的承诺臣妾终于等到了,皇上……”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地将她拉入怀中“阿衣,真的是你,你没死,朕等了你十三年了”
她的手慢慢的贴在他的背上“阿衣能再见到皇上,阿衣不负此生!”
十三年前的一段旧情,和现在刻骨铭心的爱情,到底谁始谁终?不过是浮生一梦。
第二日清晨,各宫的妃嫔都赶至栖凤宫,向赵皇后请安,赵皇后是一位性情温和之人,今日的她容光焕发穿着一身繁重的凤服头戴凤冠,请安的位置是按照各位妃嫔的地位所排列,众妃嫔齐起身行跪拜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赵皇后微微一笑“各位妹妹都起来吧”她的声音如绵如糖,恐是她严谨的家教有关,众妃嫔起身“谢皇后娘娘”
还未等赵敏来口,但是有一人先插起嘴来“早听闻皇后娘娘贤淑过人,今日一见皇后娘娘真颜果然名不虚传,惊非天人可比!”插话的人正是郑国公之女郑佩儿,郑佩儿今日在众人服饰中色彩最为妖艳。
赵敏泯嘴一笑“郑妹妹说笑了”
“一来就拍皇后马屁,郑才人可真是个马屁精”言语里充满着桀骜不驯,正是刑部尚书李镇海之女李锦夏,郑佩儿气得想跳了起来,但介于这里是栖凤宫便将怒火强忍了回去,李锦夏直径站了出来向赵敏弗了弗“臣妾不懂什么阿谀奉承,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如果有什么得罪皇后以及两位娘娘的话,臣妾就先赔不是了,如果皇后娘娘没有什么大事的话,那臣妾就先告退了”李锦夏果真与其他的才女不同,性格豪放不羁、耿直,但她好像直喜欢独来独往与其他人从不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