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河洛离开后,一晃便是一个月有余,慕瑾一直是昏昏睡睡,夜莺几人是担心的不得了。
“风见,你说小姐这这些日子是怎么了,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了。”夜莺和风见两人守在慕瑾身侧一个多月,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
“公子应当是清楚的,你不妨去问问。”风见道。
“不敢。”夜莺偏过头去,她若是敢问,早就去了。
她明显感觉到小姐这几日气息大不如前,若非躺在床上的小姐还有呼吸,任谁看了都是命不久矣的模样。
“嘁~公子日前说小姐无大碍,让我们不必担心,若有不妥,公子会守在小姐身边的,你不必忧心。”风见此次归来,自见了小姐一月多前回来时公子那紧张的模样,心下就明白了。
公子藏了这么多年的心思终是藏不住了。
他接触公子的次数不多,但他不会看错,公子看小姐的眼神是不同的,那明明就是深爱着小姐的样子。
夜莺还要说什么,一眼看见了月无双走进房间,便失了声。
“你们退下吧。”月无双道。
“是。”两人应声退出房间。
月无双坐在床边,不由得叹了声气,慕瑾那日被他带回,除了帮她疗伤,这几日他便断了她的药,她的气息越来越弱,也不曾醒来。
若是她醒来那天,怕是又要长时间不理会自己了。
“外面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可我却不想你醒来,我忧心你恐累着,忧心你身体的变化,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是你,即使你不如曾经那般貌美,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瑾儿,你这是何苦呢?”
何苦要来寻他呢?
月无双握紧了手中的玉瓶,还是扶起了慕瑾的身子,“乖,喝下去。”
迷迷糊糊的慕瑾只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月无双的话似魔音一般,她听着便张了口。
待月无双哄着慕瑾喝下了药,慕瑾有些醒转,“麻烦你了。”
月无双不可察觉的笑了笑,“不麻烦,照顾你是应该的。”
“月无双,你为何对我这样好?”慕瑾轻声道。
慕瑾强打着精神抬起头注视着月无双的眼,她真的不明白。
月无双笑道:“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慕瑾见他笑着,那是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柔情似水。
“对了,公孙河洛一月多前回了南绛,再无消息。”月无双又道。
慕瑾微愣,随即反应过来,道:“你竟框着我睡了一个多月?”
原本气力就不足的慕瑾,这话反是有些撒娇的意味了。
很快意识到的慕瑾便继续问道:“这一个多月可有发生什么?”
月无双被慕瑾的一双眼看的有些不自在,干笑了笑,道:“姚毓和姚珩回到了姚家,想必是要争夺少主之位了。”
“这也不足为奇,他们三人之间总要有一人坐上姚家少主的位子,三择其一罢了。”慕瑾道。
“还有件事,跟你有关。”月无双不可察觉的蹙了眉。
慕瑾疑惑的看着月无双,静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公孙河洛走后不出几日,南绛那边便传出了公孙河洛有意于你而回绝了枫家亲事的消息。”
“我与他不过初见,若是说有意与我,那便是他对我一见钟情了?”慕瑾笑道。
“玩笑归玩笑,你如何想的?”月无双问道。
“公孙河洛是借我来回绝枫家,这一步走的甚是微妙,以初见的印象而言,反倒是让我有些惊讶。”慕瑾坦言道。
公孙河洛以她为由回绝了枫家,既不会惹的枫家不快,也无人敢说些闲言碎语。
“说的不错,公孙家这次是真的要横插一脚了。”月无双说道。
“那如他们的意就是了,省去我许多麻烦。”慕瑾道。
她本就打算着将公孙河洛牵扯进来,他白白给自己这个机会,她又岂能不让他如意?
“小情姐那边如何了?”
“说起兰情,我是有些佩服凡疏羽这个人,生生的病了一个多月了。”月无双挑了挑眉,不在意的说道。
慕瑾笑了笑,道:“不枉我将兰情留给她了。”
想来凡疏羽是怕兰情离开,才将她看的这般紧要。
“关于和姚家结亲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尽管她昏睡了一个月有余,她也还是记得的,凡家的老爷子可还想着和姚家结亲。
月无双摇了摇头,道:“凡正南一直将这件事情拖着,应当是决定和姚家结亲的,不过凡疏羽的态度很是坚决,所以一时之间也无定论。”
“那就好,兰家如今知道兰情还活着的事情了?”慕瑾忽然想起,兰家当时是还不晓得兰情还活着的。
月无双又摇头道:“凡家有意将消息封锁,最近兰家也沉寂了些,应该是没有得到消息。”
在他看来,这几年兰家是学聪明了些,有了当年慕家的前车之鉴,自然是低调些好。
慕瑾思索了片刻,说道:“姚家最近应当不会太平静,暂时不用理会,凡家和兰家,月无双,你觉得先挑哪一个下手好?”
“兰家近几年太安静,既然当年慕家的祸是因凡家的三公子而起,那就凡家吧。”月无双再轻松不过的语气,却一口定了凡家接下来的命运。
他深深的看了慕瑾一眼,她多年的仇终是要得报了。
慕瑾和月无双相谈了甚久,这是他们两人紧张关系的这几年里第一次平静的谈话。
月色渐深,寒风凛冽,月无双似是察觉的什么,起了身将门窗关好,道:“冬日天凉,明日我让夜莺仔细着照顾你,再多给你准备些厚的衣物,此刻你是万不能着凉了。”
慕瑾点头,道:“明日我想去看看小情姐。”
“好,明日我陪你去,此时天色已晚,先休息吧,你还是需要多休息。”月无双应了下来,替慕瑾盖好被子,便带上房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