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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少阳真经

(1)杨雁翎方才回到自己舍房之中不久,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将那门打开,却是一个陌生弟子。

杨雁翎见了,脸上愣了愣,便听得那弟子道:“师弟,师祖玉权子真人请你稍后到‘凌仙殿’中见礼。”杨雁翎听罢,点点头道:“多谢师兄告知。”那弟子道声好,便拱手退了去。

杨雁翎见那弟子走开去,顺手带上了门,转身回床榻上坐下了。这一夜时他并没安睡,再加上连日赶路,自是有些疲累,脑中也有些昏沉,便用手将脑袋托着了揉着眼角边太阳穴。恍恍惚惚却想到昨日里在凌仙殿前所发生的事情来,只有些惶惑自己当时为何却莫名其妙地与那几个弟子动起了手。他心中自是有感,今日去那宫中,或怕是与这事脱不了些许干系。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便他也无法改变什么,若是被这山上主人问罪也没奈何了。想到此处,他不禁摇了摇头,倒了壶中茶水喝下一杯,便整理了身上衣物起身出门去。

他循着昨日路径,只弯弯曲曲地穿过那山上弟子住所,来到那凌仙殿之前的广场上。但见此时那广场之上都是正在练习武艺的飞仙阁弟子,一个个手中都持着明晃晃的仙剑,排了整齐队列,跟着最前方一个领头的弟子操练剑法。但见那剑法一招一式自是有力,更因人多,动作一致,气势也是颇为浩大。只是杨雁翎此时并无任何欣赏剑法的心情,便自顾自地绕过了那队列边缘,向着凌仙殿径直而去。

杨雁翎走到凌仙殿门前,向旁边守门弟子道:“玉权子真人方才叫人召见我。”那弟子听得,道:“你在此等候一下,我便进去通报。”便迈了脚步向殿中走去。

过了不多时,那弟子走了出来,道:“师弟,师祖有请。”杨雁翎道声多谢,便迈步进了大殿中去。

杨雁翎到那“凌仙殿”中,但见那主座上端坐一人,白发苍髯,面上不怒自威,看来便是那玉权真人了;往旁一看,其下却坐着玉晨子,玉衡子,灵灵和凌远四人,他向玉晨子几人一笑,便躬身向玉权子道:“拜见玉权真人。”玉权子听得,转过头来,只见座下一人眉清目秀,英气逼人,便向玉晨子道:“师弟,这便是你座下弟子的后人了罢。”玉晨子道:“是。”玉权子听得,点点头道:“便是你昨日里打伤我几个徒孙罢?“几人听得,眉头都是一跳,只道玉权子要问罪于他。杨雁翎正要回答,却听玉权子接着道:”果真英雄出少年,坐罢。”杨雁翎听得,道声:“多谢真人。”径直走到灵灵旁边坐下了。

几人坐定,旁边凌远便站起了道:“玉权祖师,我奉了掌门祖师之命接引二位师祖,这便回去了。”玉权子听罢,道:“好,你去罢。”凌远听罢,却有些恋恋不舍地望了望灵灵,末了拱拱手,道:“弟子告辞。”转身出门去了。

玉权子望望座下,抚须一笑道:“二位师弟,多年不见了,别来无恙罢?”玉晨子听得,冷道:“托师兄洪福,这把老骨头暂时还死不了!”玉权子听得眉头微皱,道:“师弟何出此言?”玉晨子听他这般问道,原本不气却也气了,质问道:“三师兄,你昨日里便在这‘凌仙殿’中,却为何对我二人避而不见,还纵容弟子胡闹!”玉衡子见玉晨子来气,也壮了胆子道:“是呀师兄,你怎么能教出这般没教养的弟子?老头儿十年没回缥缈峰了,你不叫人接我,反而拦我?”

玉权子听得二人质问,面上只闪了一丝怒气来。古训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玉衡子骂他手下弟子没教养,岂不也骂他不教不养,将他面皮一块打了。只是他稍一平息胸中怒火,却道:“昨日我在殿中石室内修炼,实不知二位师弟到来。这山头之上也多是近年来新进弟子,不识你二人之面,故而无礼之,望二位师弟恕罪。”

玉衡子还待说甚么,却见玉权子面上不悦,忙住嘴不说。却听玉晨子道:“玉权师兄,我二人此次归来,并未想与你争这缥缈峰上之权,只想安心授徒,请师兄莫要多疑了!”

玉权子听罢,愠道:“师弟何出此言!你二人离山许多年,这缥缈峰上早已荒芜。我奉掌门师兄管之,也费尽心力,才有这般局面。今日二位师弟归来,我便将这缥缈峰交还与二位师弟,请师弟莫要推辞!”说罢站起身来,要将主座相让。

玉晨子见了,冷笑一声,道:“我多年不碰俗务,还是仍由师兄来罢。”

玉权子听得,面上一滞。却又听得玉晨子道:“我听云轩师侄说我那四个徒弟现在在后山雪城?”玉权子闻言道:“是,后山雪城无人打理,我便叫他四人去了。”玉晨子闻言一抽,道:“那雪城是我蓬莱山犯罪弟子面壁思过之处,极寒极冷,有甚么好打理,你却将他四人派去!”玉权子闻言不语,玉晨子气极,又道:“师兄若要如此,便也将我等二人派去雪城罢!”

玉权子闻言变色,道:“你莫要放肆,真当我不敢吗!”玉晨子闻言,起身道:“你自然敢!你有何不敢!“玉权子面上一抽,道:”那好,我便让云轩接你几人过去!“玉晨子听罢,冷笑道:”那便多谢师兄了!“说罢一甩袖袍,领了玉衡子几人出门去了。

几人出得殿门来,只闻那殿中传来玉权子怒极拍案之声,玉晨子道:“你几人回屋收拾一下,叫那些个弟子寻些毛衣裘服来,我们要上雪城去了。”

三人答应,各自回房收拾一阵,便出门来。只见一人匆匆来到,却是昨日里那暮云轩。见到玉晨子几人,暮云轩忙躬身道:“二位师叔,我奉师父之命,引二位师叔到雪城……”顿了顿,凄然道:“那雪城之中寒冷无比,加之道路不便,粮食布帛又不足,实是艰难无比,二位师叔何苦要……”却听玉晨子冷道:“师兄之命不可违,云轩快些带路罢。”暮云轩听罢,欲言又止,末了叹息一声,将仙剑祭出,道:“那二位师叔请随我来。”说罢便御剑上天。玉晨子见了,便与玉衡子各自带上杨雁翎和灵灵二人,御剑跟上。

这缥缈峰实是广袤无比,几人赶路至午间,才到了那雪城。其实说是城,不过是几排石块垒成的房屋,只是接近缥缈峰山巅,极寒无比,屋顶都覆满了皑皑白雪。几人忙将早准备好的裘服毛衣穿在身上,才稍解寒冷之意。

御剑降下地来,但见那城中冷冷清清,并无一丝人气。暮云轩向几人惭愧苦笑一声,回头呼道:“云天,云逸各位师弟在否?”

便听得那一间冰屋中传来声音道:“云轩师兄你可来啦!我们几人粮食早就告罄了,你是否是给我们带了粮米来?”话音刚落,那屋中便钻出一个高瘦汉子来。

但见那汉子身上并未穿得甚么厚衣服,此时抱着身子,正瑟瑟发抖,面上晕红发紫,只怕是染了风寒。那汉子见到这边几人,也是有些错愕,过了半晌,才向玉晨子扑来,跪倒在地了,泪流满面道:“师父!”玉晨子见了,忙迎上扶住道:“云峰快快起来!”只是那汉子仍是跪着,流涕道:“师父您这一走,便走了许多年……徒弟们想你可想得紧呀!”言语之间颇为辛酸。玉晨子听罢,已是湛然泪下,老泪纵横道:“是为师的错,教徒弟们都受苦了!”

二人抱头痛哭,只教旁人也不禁动容。半晌暮云轩才扶了岳云峰手臂,道:“屋外天寒地冻,云峰师弟,还是先请二位师祖到里屋去罢。”岳云峰听到,忙道:“对,对!”将身体站起了,对玉晨玉衡二人道:“师父,师伯,快些进屋里来。”

几人围了火炉坐定,暮云轩道:“云峰师弟,怎不见云逸几位师弟呢?”岳云峰“哎”一声,道:“云天师兄上山修炼;云逸云来二位师弟去砍柴火,下山与山下村民交换些粮食布帛,到现在还没回来。只有我前日染了风寒,离不得屋,故而留守在这城中。”说罢长叹一声,心上实是无奈。

玉晨子之前早已想过徒弟们在这雪城之中,定会有些难处,但仍是料不到居然这般凄凉。他年事已高,心肠渐软,听到此般,只觉皆是自己过错,又欲流下泪来。玉衡子听罢气恼,回头向暮云轩问道:“玉权师兄将他四人派到这儿,却连粮米也不给供给吗?”暮云轩听罢,面上羞愧,却不说话,却听岳云峰道:“师伯莫要怪罪云轩师兄,诸般事宜,都是玉权师伯说了算。其实玉权师伯原本并无给我等四人供给粮米的打算,倒是云轩师兄好心,常常给我等送些粮米来,才不至于每日挨饿。”暮云轩听罢,更是羞愧,叹息一声,道:“云峰师弟谬赞了。事到如今,我也想不通师父为何要将你几人派到这极寒之处受苦……我自上山以来,与你几人交好,实不忍心……”说到此处,喉头哽咽,却是说不下去了。

各人听罢,都长叹一声,住口不说。又坐一阵,暮云轩便起身辞道:“师叔师弟,我这便要回去了,待我回到凌仙宫,必要与师父相求,要他将二位师叔和几位师弟接回去。”众人拱手相送,暮云轩便出门,引剑去了。

岳云峰与恩师重逢,心上自欢喜,正待寒暄,却见玉晨子身旁灵灵和杨雁翎,忙道:“师父,这两位是?”玉晨子轻笑,指了指灵灵,道:“这是你玉衡师伯下山时收的孙女。”灵灵甜甜一笑,道:“师伯好!”岳云峰听罢,微笑点头。却听玉晨子又指杨雁翎道:“这是你五师弟的儿子。”

这一句只如霹雳般,击在岳云峰心头,忙转过脸来细细端详,半晌大笑道:“像!真像!”又道:“前些年闻五弟过世之时,我等几个师兄弟都如挖心掏肝了一般,伤心难过不已,只道未能与他同生共死!不想五弟还留有子嗣在世上,实在是大大的幸事!”

这般寒暄一阵,便听得屋外一个粗犷声音地道:“二师弟,我回来了!云来,云逸二位师弟砍柴换粮回来否?”说罢,又似自说自话道:“这般天气,又似要刮风下雪了!无粮无米,怎么熬得下去!“岳云峰听得,忙回道:”大师兄,快快进屋来,师父回来了!“屋外那人显然一惊,道:”你说甚么!“掀开他石门探进头来,望见眼前情景只又惊又喜,说不出话来。

当晚,江云来,薛云逸换粮归来,众人见到恩师,都是又惊又喜又悲,只一齐围坐了叙情。杨雁翎便与灵灵将那换来米粮与雪水一同放入瓮中了,放于火上烧成粥饭给几人吃。

江云来捧了手上粥碗,有些唏嘘道:“与恩师分别多年,不想今日竟在此相逢,想来真如做梦一般。”薛云逸点点头,也道:“是呀!恍恍惚惚,至今想来,好似不像真的一般。”又道:“今日我与云来师兄去砍柴换粮,正遇大雪封山,路上积雪有一尺来厚,极是难走,但却比之往日多砍了两三担柴,多换了半斗米,我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恩师要来!”说罢哈哈一笑,众人听了也不由轻笑。

众人笑罢,却听莫云天指杨雁翎道:“师父,这便是五弟的儿子吗?”玉晨子轻笑点头,道:“是。”杨雁翎听得,忙跪拜在地,道:“见过大师伯。”莫云天望见,对玉晨子道:“此子骨骼惊奇,是修真的好料子,却缘何少了一臂?”玉晨子听得,道:“我也不知,雁翎是你师伯寻到的,我到时他已这般受伤失忆了。”莫云天“哦”一声,沉吟片刻,道:“那这般,将他交与我,我将他每日训练,开导他法力,师父您看如何?”众人听罢,都道甚好,玉晨子也捻须点头,他素知这大徒弟虽面目严厉,但实重情重义,又勤奋修习,若杨雁翎交给他,心上实安矣。

是夜,杨雁翎在自己石屋中翻覆不眠,望望窗外,只见鹅毛大雪纷飞,实是寒冷之极。只是他窗上镶了一块万年坚冰雕琢而成的平镜,倒也不怕风雪会透进来。便站起身来,手中摸了摸那平镜,只觉十分温润冰凉,心道这天下之大,真无奇不有。却拉开了石门向外走去。

杨雁翎在那雪城中踱步,只见头顶飘来片片雪花,片刻便将他发丝染白了。只将手伸了,接住一片飘落面前的雪花。但见那雪花长了六片花瓣,晶莹剔透,煞是好看,只是一接触他掌心,便融化成了冰水。他将眼抬了,望望天际,心上却忽地茫然。

忽然,却听得那风雪声中传来一阵温婉笛音。

那笛音在风雪之中幽幽而往,忽而高亢,如三月流水般温柔,似与思慕之人缠绵翩翩;又忽低沉,似是思君不见,埋怨倾诉,却又偷偷眷恋不已。

杨雁翎听得,只觉如天音降世,令人叹息不已,只道这世间竟有如此美妙乐音,心念一动,却迈步循了那乐音去了。

他身上穿了裘皮,加之有功法傍身,并不觉如何冷,只是那大雪纷飞,脚下积雪深达一尺多,倒是极为难走。这般走了许久,远远望见一处断崖,笛音幽幽,似便是从此传出。杨雁翎心上一喜,忙拔腿而往。

到得那崖岸之时,果见一身披白袄的少女,正坐在那断崖边上,手上端了支苍笛立于唇上忘神演奏。杨雁翎望她面庞,只觉甚是清秀凄美。笛音袅袅,亦是绝美,忍不住静坐聆听。

这般静坐聆音,恍惚间,只觉耳边呼呼风雪之声,渐渐地都隐没下去,漫天声响,便只剩了这动人笛音。但听那乐音忽而轻灵快活,忽而缠绵温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直教人心醉不已。

许久,那乐音正高亢,却忽闻得一块小石子“啪”地一声砸落谷底,随而那笛音也戛然而止。杨雁翎闻得,将眼睁开,便见那少女正也望着自己。末了,见她将笛子一收,骑上身后一头长满青色长毛的怪牛背上,翻身下了山路去,在夜幕中失了踪影。

杨雁翎见那少女走远,只呆呆在原地,半晌,才起身往来路而回。只是方才觉那少女面容甚是柔美,此刻却无论如何想不起她是什么模样了。

第二日一早,杨雁翎便随莫云天上得雪山顶来。但自那峰顶望下,只见千山匍匐,云霞作毯,才真乃“会当凌绝顶!”

莫云天道:“我道家修行,乃是以内力为主,以功法为辅。内力即为法力,又为灵力,道家中各类武功法门,都需体内法力方可施展,法力愈深厚,而所施展功法也愈强,你可明白?”杨雁翎听得,道:“明白。”莫云天点头,道:“明白便好。”却指了身旁一块磨盘般巨大石块向杨雁翎道:“那你便将这石头打碎了我看看。”

杨雁翎望见,面上只一阵错愕。那磐石有半人来高,且有丈许长宽,只怕不下几千斤。这般磐石,只怕天雷亦不能摧毁,却叫人力怎能撼动?但望莫云天面庞,似不在开玩笑。杨雁翎点头,便走到那石块前,手上运起蛮力,一掌便劈了下去!

这一掌实是不轻,只将他手刀处皮肉劈得皮开肉绽,鲜血也汩汩冒出。只疼得他额上冒汗,颤抖不已。

莫云天望见,冷哼一声,道:“你这般只用蛮力,是想把自己右手也劈碎吗!”说罢将他一把推开了,在那石边上沉吟片刻,便将掌心印到那磐石之上!霎时,只听得一声巨大爆鸣,那石块早已炸成了齑粉。

杨雁翎望见,心上惊憾莫名,只道自己定要学成这般本事。却听莫云天道:“回城去罢。”杨雁翎惑道:“方才上来,便要回去吗?”莫云天冷笑一声,道:“你手掌开裂,还要修炼?若不回去包扎,这般天寒地冻,不过一时三刻便得废了!”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杨雁翎被他训几句,心上惭愧不已,只垂头丧气地跟了去。

他二人回到城中,只见灵灵正将一块狐皮织成裘衣,见得杨雁翎手上受伤,忙将他拉住了,将那狐皮拆下一块来,要替他包扎伤口。杨雁翎见灵灵拆了自己新衣,忙要起身,道:“灵灵,你……”,却听灵灵道:“大哥莫非是嫌弃灵灵关照么?”杨雁翎望她面上忧郁,心上不忍,只将手给她细细地扎上了。

他回到房间里来,只在石床上躺了半晌,心中仍是耿耿于怀,羞愧不已,却听石门外有人敲门,杨雁翎拉开一看,却是莫云天,忙跪拜道:“见过大师伯。”那莫云天却不看他,只将手上几株草药扔在他面前了,道:“将这药碾碎了,早晚敷在伤口处。”便转身出门去。

杨雁翎望身前那几株药草,心上实不知是何滋味。

(2)这一夜,望窗外倒无了风雪,只是仍旧天寒地冻。便在此时,那笛声只又幽幽飘来。

杨雁翎听得,觉那笛音仍旧凄楚优美,却不由想起昨夜那白衣少女来,心中只不禁疑惑那女子到底是谁。便将被褥拉开了,起得身来在那床边静静立着。

一晃过了七八日,或是他身子骨本就健壮,或是莫云天所赐药草确有奇效,手上伤口便好了七七八八。这一日,又随莫云天上山顶来。

莫云天这次倒不叫他手劈大石了,却让他将上身赤了,在那冰雪之上盘腿打坐。

莫云天自是严厉,杨雁翎尊他师伯,也不得不遵,便将上身衣服脱了,在那冰雪上坐下。

这山上冰雪,自是封冻于缥缈峰顶不知几万载的坚冰,极寒无比,况他身上****,山风凛冽,只坐了不一会,便已觉身上寒冷之极,不由微微战栗,忙将身上绷紧了,要抵御那严寒。

莫云天见这般,微微摇头,却道:“我道家奥义,是须修行者将自身神识,与那自然融合一体,呼天地之息,感日月之气,而后才能成道;似你这般,将身上绷紧了,一味与自然抗争,倒是哪家法门?”

杨雁翎听得一阵心虚。他非不知道家奥义,只是这山上极为寒冷,风雪无时无刻不侵入他体内,不过一会,便要寒冰入髓。似这般不论是谁,都会遵循自身必须,抗那严寒,却何人肯敞开心扉,任寒冷侵蚀身体?

此时莫云天道破,杨雁翎只得将身上放松了,任那严寒肆无忌惮侵蚀入体。

这般感觉真当难受,只感那身上肌肉一经放松,那严寒之气便乘虚而入,只教他身体不住颤抖,牙齿也咬得咯咯直响。不过几息,身上已然开始麻木了,脑中也微微有些眩晕。但他性子颇为倔强,这般时候,仍是紧咬了牙关坚持。

只是这山巅极寒冻气岂是儿戏?不过一会,便已觉身上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麻木不已,脑中甚是虚浮,却是要被冻晕过去!

莫云天见这般,道时机成熟,忙御起灵力向他耳中喝道:“我道家心经的奥义,你记住了,我只说一遍!”

“闻清风之漂离,望高山之巍峨;观雷炎之威仪,感明月之浩德;品江河之缓急,问云雨只兴乐;觉冰雪之孤寂,思我心之长辙!”

杨雁翎意识正渐朦胧,闻得此般口诀,只如醍醐灌顶,脑中顿时清醒不少,忙在心中默念几遍。忽地神情一恍惚,只觉那过往山风,湍腾巨浪,山川日月,皆清晰浮现在眼前,竟如被包罗进脑海之中了一般!

片刻,却见他“霍”地一下睁开眼,大吼道:“觉冰雪之孤寂,思我心之长辙。觉冰雪之孤寂,思我心之长辙!”霎时,只见他眼中直冒金光,独臂却“忽”地一声向天空压去!周围冰雪顿时无风自动,围着他旋转而起,不过一会,已然成了一股巨大风暴向四周席卷而去!但见在那风暴之下,许多坚硬山石,或万年凝结的冰雪,竟被生生扯下了,在那狂风中碾成齑粉!

莫云天见状,不禁惊讶他何以身怀这般法力,却同样御起法力来要测他一测。

只是他双掌一经接触那风暴边缘,顿感其中一股强大法力向他撕扯碾压而来,忙加力抵抗。二人对峙许久,莫云天只越来越心惊,但觉那风暴之中,法力渐渐膨胀,竟隐隐将自己压了回来!片刻,只见脚下坚冰顽石寸寸断裂!莫云天大惊,忙抽身要退,却见面前风暴再收势不住一般,“轰”地一声向周围炸了开去!

莫云天猝不及防,只被那风暴击在当胸掀开去,在那雪地之上蹬蹬倒退不止。只退了二三十步,那身前巨力才慢慢撤了,消散去。他身上顿感一松,喉头一甜,却涌上一口鲜血来,看来竟是受了伤。

许久,杨雁翎才将功法收了,睁眼却见莫云天跪倒在雪地中,忙急道:“大师伯!”跑去要将他扶起。只是他正将手伸来,却被莫云天甩开了,道:“不必!”杨雁翎见状,知这大师伯心上自傲,便也不再说话,只与他一同在那雪中调息半日,待得心神平静,才下了山顶来。

是夜,那风雪又重将屋外封锁了。杨雁翎今日新习法术,自不愿这般早早入睡,却在那床上打坐,以莫云天所教心法,引了周天灵气进自身静脉来运行。只片刻,脑中一恍惚,却又见那山川日月,冰雪寒风,江河激浪,尽在眼中,无比清晰明了!他心上惊喜,只道这道家心法,竟这般神奇,可教人融入自然,将其纳入胸怀!

许久,只将那精气在体内轮回了三百六周天,才将那剩下浊气自嘴中呼出了。顿觉全身上下神清气爽,竟无比舒服。

忽闻门外有人敲门,杨雁翎忙起身开开,原来是莫云天,忙上前扶了,急道:“大师伯,今日你受了伤,无大碍罢?”莫云天却不答。二人对视良久,才见莫云天自怀中拿出一个红布包裹来,交在他手上了,道:“今日天晚了,早些休息罢。”说罢便摆脱了他手掌,转身离去了。

杨雁翎望着他背影,忽地觉他便佝偻了下去,心上竟忽地不知是何滋味。他转身回到屋中,将那包裹轻轻放在桌上,拆开一看,原来是一本书,册封上用楷体书了“少阳真经”四个字。杨雁翎心上惊奇,忙翻开看了几页,只见那册子上,密密麻麻地,都书了那修行口诀;诵读几句,便觉心上过往有些许不通之处,只都豁然开朗,竟是一册珍奇宝书!

他心上大惊,只道大师伯竟将这般珍重之物交给自己,忙要翻身携去还他;转念一想,莫云天一直以来便说一不二,将这事物交予自己,或是要自己好好修习,想来拿去还他他也是推脱不要的,或反而还要挨骂。想到此处,他心上一踟蹰,却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日,杨雁翎醒来,便取了桌上宝书出门去。他昨夜苦思一宿,只觉这般至宝,莫云天不知从何处得来,想来也必是千辛万苦,自己便这般贪图了,实是不能心安。

只是他步出屋来,到莫云天门前轻敲,却不见任何回应,忙问灵灵。灵灵道:“或是今早与二位师伯砍柴去了。”杨雁翎听罢,半晌无语。上山这般多时日了,平素便都只以几位师伯砍柴换米度日,他心上实在不安。

心念一动,却道:“师伯每日这般辛苦,我们也不该游手好闲。那这般,我们一块寻些野菜来罢。”灵灵听罢一笑,道:“好呀!”二人便步出雪城,自山道而去了。

这般走了许久,只望山上山下,一片白雪皑皑,哪有甚么野菜可摘?杨雁翎面上一苦,只道此路行不通。却听灵灵道:“上次我们方到山上时,我在剑上见到山腰之下有一片竹林,或可去那儿,折些鲜竹嫩笋来。”杨雁翎听得,点头称好,忙与她一起下山去。

这般又走了许久,才到了那山腰之下,果见一大片箭竹生长在那雪地之中,绵延无尽,竟不下四五十里!且其中多高大杂书,不知都是甚么品种,竟能在这冰天雪地中存活。

二人一喜,忙向那竹林中去。只胡乱向竹根下雪堆中用树枝扫去薄薄一层积雪,便见得两三根鲜嫩竹子露出来,只青翠欲滴,诱人之极。二人大喜过望,忙各自向那竹根底下,将根根鲜嫩竹笋刨挖出来。

二人挖了不过半日,早集了二三十根鲜笋,心上不禁欢喜。忙在那雪地之中休息一阵,蓄些精力返回雪城。便在此时,却听得那竹根之下,“滋滋”地传来几声吼叫。灵灵一惊,以为是甚么凶禽猛兽;却见杨雁翎不惊反喜,忙往那竹中钻去,向那地下用尖利竹枝刨挖一阵,早将那物抓住短尾扯了出来,原来却是一头吃得滚圆的巨鼠。但见那巨鼠圆头圆脑,身上肥嘟嘟地煞是可爱,看得灵灵也欢喜不已,忙问道:“大哥,这是何物?”杨雁翎道:“这物吃竹子长大,故唤作竹鼠,肉味可肥美呢。拿回去给师伯师公他们加餐,也算我二人尽尽孝心了。”灵灵听罢,道:“那可正合爷爷胃口呢!”二人相视一笑,便将地下鲜笋收拾了,与那竹鼠一起拿回雪城去。

二人回到城中,时辰只不过午时多许,那莫云天等人仍未回来。

杨雁翎别了灵灵独自回到屋中,将那怀中“少阳真经”取出了放在桌上,不禁重重叹息一声。莫云天无故赐他这般至宝,实教他心中难安。他脑中忽地一片混乱,没由来一阵心灰意懒,却扑倒在那床上被褥上一动不动了。

过了许久,心中实在百无聊赖,杨雁翎才慢慢将身子爬起来,将那《少阳真经》取在手上,随意翻开了看看。

便见得那书中一段书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又道:“乾刚坤柔,比乐师忧;临观之义,或与或求。”“有天地,然后有万物生存。盈天地之间者,唯万物;故受之以屯;屯者盈也,屯者物之始生也。”

杨雁翎读罢,虽不全明其意,但书中诸般奥妙,却隐隐萦绕心头,竟有一股难以言喻奇妙之感。心念一动,不由又细细研读。只读到“亢龙有悔,盈不可久。”才将那书放下了,叹口气道:“升龙固惊世,亢龙亦有悔。龙是神物,通天彻地,也难逃物极必反么?”

手上又将那书翻几页,便见密密麻麻,都是那玄而又玄的功法口诀了。杨雁翎惊奇,道这书中道理实是博大精深,见解独特,不知这其中所载功法,亦是甚么惊世法门么?忙向那书中细细看去。

许久,他脑海中已然记下了那《少阳神功》第一层的法门。便将眼闭了,在那床上打坐,御起灵力来,吸了周天精气,在他周身脉络中运行。

伴随他御起法诀,便觉小腹一暖,早有一股真气自丹田而出,缓缓流经腹上神阙穴,进而要向四肢百骸中去。他忙循了那口诀,小心翼翼地将真气与周围精气牵引了,经命门,灵台,脑户等人身大穴引至额上神庭穴,才又自额中引下前胸,上腹,小腹,最终回到丹田中储存起来。

这般运行完一个周天,杨雁翎额上已然冒汗。回头看时,那丝真气比之方才竟隐隐增厚了一丝!杨雁翎心上惊奇,道果真乃神功也!

正要再运一周天,便听得门外灵灵敲门道:“大哥,你在么?师伯爷爷他们回来了。”杨雁翎一愣,望望窗外,天已然晚了。才惊觉自己在屋中修习,竟已这般久,忙将那册子收了,起身给灵灵开门。

灵灵见得杨雁翎,忙将他拉住,道:“今晚你要与我一起烧菜,可不许丢了我一个人跑!”杨雁翎无奈一笑,道:“好,好。”便随她到厨房中去了。

当晚,二人将那鲜嫩竹笋与鼠肉端上时,江云来,薛云逸,岳云峰等人都有些惊讶,只道不知多久未吃过这般丰盛菜肴了,忙都连连夹了,就着那白粥吃,只都直赞道好吃;玉衡子更是老大地不客气,只将那肉盆抢来要占为己有,惹得众人发笑。只是那席间,莫云天对那《少阳真经》只字不提,直令杨雁翎无可奈何。

是夜,杨雁翎便又如白日里一般,循那口诀修炼功法。直到后半夜,才将体内真气连同天地灵气一同在经络中运行了三百六周天。他将残余浊气尽吐了,只感身上灵力充沛,体内法力已然增厚不少!这《少阳真经》第一层,竟一日间叫他给练成了!

往后,他便每日与灵灵在山中觅食打猎,常常教她功法,修习剑术,日子过得倒也轻松惬意。不知不觉过了三个月有余,或是他天资惊人,竟将那“少阳神功”修满了六层,体内功法已大为精进!

莫云天仍常常指导他修行,见到他这般进境,只有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道此子来日或成大器,便将那道家奥义与法门,通通教授与他了。

其时,虽然如今修道法门并不唯一,甚至可以说是百家争鸣,但仍是以道家为主流。这道家仍是讲求修性练气,不仅看重外在武功身法,更重内里功法心法。这道家心法便分为四重:一重为练气,二重为铸丹,三重为化神,四重为飞升;而每一重又各分九层,每层都是修真路上一个阶梯,多进一层,不知便超越了多少学道之人。

现天下,武功心法在练气境界的修道之人不在少数,但其中多数都停在了第四层。第三层和第四层是修仙路上第一个分水岭,停在第三层,便算你修炼有成,也不过是些养生驻颜的法门,迈过第四层,功法足够扎实,才能修习到那驱物御剑之术,像神人一般在天上高来高去;而那道家功法中,每一重之间又隔着巨大鸿沟,便算你资质甚好,也得需要经年累月的修习方能填平这巨大沟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只是这修真何等之难?便算这全天下间,能迈过练气到铸丹境界的人便少了许多;再上到化神境界的高人更是少之又少,以飞仙阁七子为首,天下间能数的过来的也不过寥寥十几人。而那飞升境界,古往今来,却没听说过有哪个人能修到的了。

值得一提的是,道家功法中讲引气入体,周天运行,便是将外界之气由周身吸入,经过肺脏肠胃到达四肢百骸,再到小腹命门,然后下沉到骨盆之中,而又经过脊柱上升到脑海之中滋养神识,所以也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练气,铸丹,化神三境几乎是同时修炼的,只不过修成有先后罢了。

而灵灵在杨雁翎指导之下,亦在这短短三个月之中修到了驱物境界,也算得是天资惊人了。

而此时,季节已渐入晚秋,气温只一天比一天寒冷,山上几人的日子也愈发清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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