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泽云盘坐在床上,心中默念九天道弦功参悟起来,渐渐将整个人放空,仿佛神游天外。又似灵魂守一,周身若置于一种空虚之中,似我非我,似有非有。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觉得周围虚空之中有种凉凉的气息从身体的毛孔窍穴浸进来。仿佛处于母胎之中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九天道弦功,东泽云的父母也没有什么进展,所以东泽云也不知修炼起来,什么样的感觉才是正确的,只能根据自已的理解,再参照自已对古道德经的各种注解记忆去参悟。
古代道家崇尚自然,无为而治,强调人与自然的契合。因此此功法不会是强行运功,突出筋骨穴脉的运行,而是要强调顿悟,师法天地,循序渐进。
东泽云一方面放空身心体悟功法,同时精神也在思考推理。
时间如逝,修炼参悟中已是深夜。
南岭镇镇公府。
镇守岳子忠正在龟息修炼中,突然窗外突兀地刺进一杆枪来,其疾如电竞不带一丝风声,整个枪身黑沉沉的融入夜色中让人难以分辨。
岳子忠猛然双眼睁开,先天高手的本能让其感知到巨大的危险,整个人仿佛消失般向后疾退。
但那杆枪好象未卜先知猛一颤,发出尖利的啸声,好象一下刺进虚空之中。
“呯!”一声脆响,接着空中出现一朵血花。岳子忠在疾退中就抽剑一挡,却还是未能完全挡住这如鬼魅般的一枪,肩膀被刺穿。
“谁!?”岳子忠下一瞬就闪出屋外,不顾肩膀重伤的剧痛,就是一招夜战八方护住周身。
“敌袭!敌袭!”
镇卫队如同炸锅般惊醒过来,打破了小镇的宁静夜晚。
一支支火把亮了起来,这个世界一下子充斥着各种吼声,武器的碰撞声,还有惨叫声。
岳子忠看着对面微胖的中年汉子,脸色铁青。如果东泽云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中年汉子正是酒楼中那一帮人中的领头之人,与白天不同的是这中年汉子头上系着一条红色的头巾。
“不知岳某哪里得罪了这位朋友,要深夜来刺杀于我!”岳子忠是又怒又恨又纳闷。这中年汉子他面生的很,之前肯定没有见过,怎么会来刺杀自已。
“嘿嘿~~我与你没有仇怨,只是想来借一样东西,怕你不答应,只好先下手为强了。”中年汉子一阵阴笑。
“我们这个偏辟的小镇不知什么能入了阁下的法眼?”岳子忠如未受伤倒是不惧对方,如今身受重伤,如何还是对方的对手,只得耐心周旋。
“哈哈!也没有什么,只是想跟岳镇守借十万两黄金。”
“什么?把我们整个镇子卖了也没有十万两黄金。”岳子忠大吃一惊。
“哈哈~~没有?那只有我们自已动手了。”中年汉子说完吹了个口哨。
“咻~~~”尖利的哨音响彻夜空。
瞬间从外面冲进七八个精壮汉子,正是白天出现在酒楼的一帮人。同时小镇的外面突然响起轰隆隆声音,仿佛闷雷一般。
不一会,一支三百多人的马队出现在镇子的路口,每个人手中拿着各种武器,头上缠着红头巾。
“红巾盗!红巾盗!”
“快起来,红巾盗来了。”
“什么?红巾盗不是十年前被虎牙军给剿灭了吗?怎么又有红巾盗了!”
“红巾盗来了,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大家快跑啊~~”
在臭名昭著的红巾盗面前,整个小镇都沉浸在恐惧和混乱中。
南岭客栈。这时东泽云和东泽雷早就惊醒过来,而对东唯狂这个先天中期高手来说,早在那个中年红巾盗刺杀的瞬间,他的神念就感觉到了,只是相距甚远,救援不及只能静观其变。没想到居然是红巾盗死灰复燃。
东唯狂用神念看了一下东泽云和东泽雷,见他二人在房间没动。也就没说什么。当神念看到红巾盗大队人马冲进镇子的时候,脸色就是一变,因为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凶狼”郑绝和“人屠”万杀生,红巾盗头领,两个先天中期高手。万杀生只有一条左胳膊,他的右胳膊正是在十年前被东唯狂斩断。
就在凶狼”郑绝和“人屠”万杀生被东唯狂神念扫到的时候,两人心生感应。
“嗯,有高手!”
“嘿嘿~我去把他揪出来!”“人屠”万杀生转头对“凶狼”郑绝做了个手势,整个人从马背上就飞了起来,直奔客栈方向,同时神念狠狠扫了出去。
东唯狂在感知到“凶狼”郑绝和“人屠”万杀生的时候就知不妙,马上就收缩气机,收敛神念。同时真气控制脸上肌肉变化,顿时变成另一个人。
“凶狼”郑绝和“人屠”万杀生都认识他。在十年前剿灭红巾盗之战中,他可是杀了郑绝的哥哥郑灭,斩了万杀生的胳膊,这二人对他那是早就恨之入骨。
东唯狂若只是自已一人也不惧这两人,可他身边还带着东泽云和东泽雷呢。一个不慎二人性命就会不保。
好在“凶狼”郑绝和“人屠”万杀生都只是感知到大概方向,还没有找到他,但若是等“人屠”万杀生到了近前,先天高手的气机怕是再也隐瞒不了。必须让东泽云和东泽雷得到黑龙驹,凭借黑龙驹的速度,再加上自已拖住这几个先天高手,才能让他二人有一线生机。
思之此处,东唯狂马上叫起二人,直奔后院。
东唯狂这一动,“人屠”万杀生马上感觉到了。
“嗯!这人气机隐晦,是个隐藏的高手。不对!这人怎么有种熟悉感?!”
顺着方向再一看客栈后院的三匹黑龙驹,心思一转马上就是明白了。
“东唯狂!!!”“人屠”万杀生顿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东唯狂?!”
“人屠”万杀生这一叫,“凶狼”郑绝马上就反应过来,脚一踏身下坐骑,身体如大鹏展翅冲天而起直奔南岭客栈。而脚下坐骑却发出一声“呯”的巨响,竞是被这一脚踏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