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网络的大地震和帝都的情况,陈常生一行人回到了魔都,先把朴智妍送回住所,约定好请客时间,苏潭又把陈常生送回了别墅。
刚一下车,陈常生就看到站在房子门口的达叔,身着灰色居家服,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如同和天地融为一体,静的让陈常生害怕。
有些理亏的陈常生看到达叔,忍不住一颤,四下乱瞟找不到玉姨和其他入口,只好一步比一步慢的在达叔的注视下走向门口。
望着磨磨蹭蹭的走来的陈常生,达叔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
挪动道达叔面前,不敢看其眼睛,陈常生低头问候:“达叔。”
静观陈常生那张年嫩的脸,尽管比他们师兄弟帅太多了。却又如此和当年的他们相似,年轻、桀骜、易怒、冲动……
“你今天去做什么了?”达叔的声音没带一丝感情。
心虚的把头别向一边:“没做什么,就是和朋友去杭州吃了一顿饭。我这么乖,还会做什么?”
听到陈常生连续两次重申没做什么,达叔第一次露出表情,似笑似怒:“是吗?只吃个饭,李星龙特工还要专门和我通知一声。”
暗道一声糟糕,陈常生虽二却不傻,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早晚会被达叔知道。他本打算一回来就找玉姨,告诉她顶多被说几句,然后帮他阻挡达叔。
但没想到一回来就被达叔堵住,他忘了那无处不在的华龙社了。
要是当初没被骗进华龙社就好了,没错,就是被他师父骗的。
假道士师父说他加入华龙社,就考虑教他修仙。事后才反应过来,等他回到山上,假道士师父定会说:“徒弟啊,为师考虑清楚还是不教你了。”
去你的博大精深华夏文化。
回过来,陈常生发现达叔知道后,立马低眉道:“达叔,我错了,我不敢戴上面具逞英雄。”
“你似乎忘了你的身份。”
“我没忘,太极传人嘛。”陈常生不以为然道。
达叔首次愤怒现于面上,又自我控制掩盖下去。
“你说你错了,心里却不会这么想吧。”
“没有,达叔,我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感觉到达叔没有变调的语气,陈常生有点害怕。
“不。”达叔斩钉截铁道:“觉得自己没错就没错,我再问你,你错了吗?”
听完达叔的话,要是一般年轻人肯定会说我觉得没错,然后巴拉巴拉解释。但陈常生这货不是一般人啊,犹豫了一下,就回道:“我真错了,华龙社作为秘密组织我不该自作主张,让华龙社暴露。”
“不,你没错。”
额,好吧,你说没错的哈。“我也觉得自己没错,达叔你是没看到当时那群人对太极的羞辱。真的,我要是还能忍下去,我就愧对太极传人这个称号了。”
“你的武道是什么?”
这话题转的陈常生有些摸不着头脑,前一秒还家长家短的讨论青年的错误,下一秒怎么就变成了武道研究。
可达叔没等他,接着道:“我曾说过,你心性不定,宗师不稳。你练武是为了什么。有人是为了传承发扬自己门派武功,有人是为了成为天下第一。你,是为了什么?”
陈常生蹙眉低思,第一次思考他的武道。是啊,是为了什么?他自小都是被师父强求的习武,他日日打太极,根深蒂固,却从没想过他练武是为了什么。成为大侠?大侠又该在当今做什么?
话锋又是一转,达叔一声低哼把陈常生从沉思中唤醒:“你觉得自己没做错。武道中人以武说话,你打赢我,我就认可你所作所为是对的。”
啊,什么鬼,我这正思考人生问题,你突然说打一架!不是你说我没做错吗,我只是顺你的话啊。
话说说这么多,又扯上武道,达叔你不会就是想找个借口打我一顿吧。
容不得陈常生胡思乱想,携着呼呼风劲达叔一拳袭来,这一拳看上去只是朴实无华,但直面的人却会感受到一股撼天动地的力量。陈常生不退反进,五指微屈掌心含成虎口状,贴上达叔的拳头,捋劲由外向内准备借其力道后退,引进落空。
但达叔竟然突然变式,改手为肩,脚步急进,五岳朝天一崩将陈常生击飞出去;所幸陈常生在空中运化于胸,腰力一转整个人浑如一气,转了一圈稳稳落于地上,不过突受达叔的巨力,忍不住闷哼一声。
“让我见识一下陈氏太极的厉害,来吧小子。”
说着达叔一震,浑身肌肉微胀,短衫紧紧贴在其身,只见他抖胯合腰、含胸拔顶,站在那犹如追日跨山的巨人,一动之下,劲力直达四面八方。
陈常生见达叔这么认真,刚吃了个小亏的他不敢慢待,两腿微开弯曲合度,稳扎钉在地面,却同时脚掌虚实触地,以便身随步动;肘腕劲力贯注,自然放松;滔滔内力犹如水溢,震在四周,宽松的衣服被劲力吹鼓飘起。整个人拳、松、息、气合一意。
不过如早前陈常生所说八极太极一脉,两者可通之处太多,基本都是以后制先。几息后,达叔首先出招,也许会少些优势,但凭其丰富的经验,足以抹平劣势以致更进一步。况且能更好达到教训陈常生的目的。
达叔疾如闪电,刹那冲到陈常生面前,发力如暴雷般作响,崩弓如箭一拳;刚吃暗亏,陈常生聪明的脚尖一点后退不让达叔贴身,一记贯拳从其手臂侧下方横打。
啪!左手挡住陈常生的贯拳,小缠缠住其手腕,右手化拳为掌打向其右臂;在此危险时刻,陈常生反而贴上达叔,你缠我?那我缠你。云手使出,如飘忽的云彩,无式却有形,握住达叔右小臂,往下一按化解其攻势。
顺其反作用力,用杠杆原理整个人跃空,被缠住的小臂借力复还。
在空中横扫一腿,达叔两臂一挡,趁着达叔想绑住自己腿时,另一条腿蹬在其胸口,整个人退出四五米外。
望了望胸口的脚印,看又到陈常生嘴角不经意的一缕笑意,达叔咧嘴一笑,再次冲了上前。
又是一番交手,达叔寸拿寸打,硬开硬打;而陈常生以柔克刚,借力打力。再次抓住达叔的一个空档,陈常生粘开其腿,向他胸口一靠。
但达叔没有想他预料的后撤,反而硬抗他这崩山靠劲,一个熊抱抱住他,勒着他骨头作响;情急下,双手贴胸用力推开达叔,却被达叔缠住手一起后移。
达叔把他一拉空,左右硬开门,让他露出中间的空隙;慌乱下挡住几掌,最后被达叔一个立地通天炮打飞。
飞出几丈,踉踉跄跄的倒退,终是忍不住单手撑地,连咳几声,胸口阵阵胀痛,究是达叔未用全力,不然陈常生就是骨断吐血了。
看着不停揉胸的陈常生,达叔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从明天起,别待在家里了,去帮你玉姨做事。”
屋内,玉姨拿着药膏为达叔涂着胸前的青於,嗔怪道:“好好说就是了吗?干嘛要动手,现在好了,两爷子都受了伤。”
“他这次本来就做错了,现在其他门派传人都因为他出世。帝都那边现在打太极生怕被找上。”达叔瞟了眼手机上的最新新闻,几个面具人连着挑了帝都几大家太极武馆。
“不过也还好吧,至少老百姓们逐渐再苏醒了意识。”玉姨指的是小部分人踢馆和抗议外国武馆,以及质疑身边所谓的大师。这代表什么,人们不再盲目了,虽只是一小部分,却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华夏人的血重新燃起来了。
想到这,达叔也不禁一笑:“要不是如此,上面哪会这么轻松放过这小子。我是担心他这么冲动无脑,以后会成为一个傀儡领袖。”
“不是还有我们吗?”
达叔不言,两人又神奇的陷入安静。
夜晚,餐桌上,恢复如常的两人吃着晚饭,达叔和玉姨商议着让陈常生跟着她学习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