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商场的。
直到进了地下停车场，坐上驾驶座，她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心跳扑通扑通几乎要蹦出来，额头上冷汗涔涔。
她手指颤抖着打开冷气，开到最大，猛地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慢慢平复下来。
“盛曦禾……”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变了又变，混合着震惊、恐惧和厌恶。
程迦瑶突然一把抓过副驾驶上的包包，动作急促地翻找着，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亦风！”电话那头刚一接通，她便急急喊道：“我今天在百盛看到盛曦禾了！”
“盛曦禾？”颜亦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顾言北上次带着的那个女孩？瑶瑶，出什么事了吗？”
想起这个名字，颜亦风也是恨得牙痒痒。
上次要不是她在夏至的追悼会上胡搅蛮缠，他怎么会白白损失了一百五十万，还让他公司那几个新人成了全场的笑话！
更糟糕的是，若不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夏至家里还装了摄像头，而且所有的监控录像现在都掌握在季龄手里。
如果她发现了他和瑶瑶对夏至做的那些事……颜亦风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季龄和夏至感情至深，当初连他这个正牌未婚夫都插不进去。
他这几天都在发愁，如何不露痕迹地从季龄口中套话。
今天又接到了程迦瑶的电话，从她的语气里就能听出来，她和那个盛曦禾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盛曦禾……盛曦禾她有问题！”程迦瑶心有余悸，声音都在发颤，从车内镜中能看到她花容失色的脸，“她刚才问我——”
“夏至死了这么多天，你睡得还好吗？”
程迦瑶眼神放空，神经质般模仿着那一刻盛曦禾的语气，幽幽地说了出来。
同一时刻，颜亦风坐在宽大的办公室内，也觉得周身攀上了一层冷意。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中央空调的温度刚刚好，他却觉得如坠冰窟。
“这……”他一时语塞，心头搅起了惊涛骇浪，仿佛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无意识地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把一切痕迹都处理干净了，怎么会有人知道呢？
况且盛曦禾又不是圈里人，只不过是个攀上顾言北大腿的小丫头而已，她能知道什么？
“瑶瑶你别怕，说不定她就是喜欢夏至，才故意说这种话吓唬你呢？”颜亦风的安慰苍白无力，可他却拼命说得郑重，仿佛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一般。
“亦风，我真的被吓到了……”程迦瑶紧紧握着手机，整个人在驾驶座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她刚才那个样子，真的……就好像是夏至回来了一样！”
“……别说了！”颜亦风几乎失控地大吼了一声，眼底血丝都要迸出来。他紧咬着牙，拳头无意识地绷紧，斩钉截铁的道：“夏至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程迦瑶嘤嘤的低泣，颜亦风的心又软了下来，温言安慰道：“瑶瑶，别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那个盛曦禾，你不要理她，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