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风拂面,几缕月光洒落大地,几道敏捷的身影快速地往中央王朝的一座皇室监狱跑去。
那是一座砌着青墙的监狱,大门上方那块镶金牌匾上用着遒劲有力的字题着四个字——皇家监狱。外围的四周有三步一岗的巡逻队不断来回走着,而内围门口的几个狱卒靠在门口,疲惫地打着哈欠。
站在树上的千颜淡淡地瞥了一眼四周的情形,手腕微微一转,白色的粉末随着夜风慢慢地飘散开去。
等了一会,巡逻队的士兵突然被定了身一般一动不动地,走进一看却见他们的目光呆滞无神。
就在这一刻,千颜迅速地向下方打个手势就转身闯进监牢中。
踏入监牢之际,千颜也不忘将手中的粉末撒向四周,一直走到了监牢的深处。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气息奄奄地趴在地上,时不时就窜出几只老鼠蟑螂从他的身上走过,空气中伴随着阵阵腥臭味,那是一股腐朽的味道。
千颜不再迟疑,取出匕首将锁划开,刚要将人扶起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伸了出来,把人夺了过去。
“我来吧。”
一道温煦的嗓音在千颜的耳边响起,抬头一看,赫尔熙一身白衣翩若谪仙,扶着云厉的动作干脆利落,只是眉间微蹙,显然并不适应眼前这个情况。
“你怎么来了?”
再次看到赫尔熙,千颜眼里一片平静,只是奇怪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用意,言语间不由得带着几分淡淡的审视。
陡然间,赫尔熙听到千颜的问话,神情一怔,随即又浮现出几分无奈叹息。
可是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机,他也无法向她说明一切缘由,只能看了一眼气息奄奄的云厉,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话落,赫尔熙率先将云厉扶出牢狱。
见此,千颜心知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就跟在赫尔熙身后一起离开。
刚出大牢的门口,就闻到空气中飘散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借着朦胧的月光,地上躺着一具具一剑封喉的尸体。
千颜的眉头微蹙,疑惑地看向赫尔熙,“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千颜眼里没有怀疑,原本有些不安的心随之缓和下来,还真怕千颜会一眼认定是他做的,那他也解释不清了。毕竟,刚好他出现在这里。
千颜许久没有听到赫尔熙的回复,有些讶然地说道:“你也不知道?”
说真的,赫尔熙明里暗里的势力可不简单呀!
赫尔熙随意看了一眼那些死去的士兵的伤口,沉吟一会才缓缓地说道:“估计是那些人做的。”
“咳咳……”
千颜刚要问什么,就听到云厉忽然咳了起来,顿时也不管不了那么多,先替他把脉,随后将手中的一颗药直接喂入他的嘴里。
看向赫尔熙,千颜神情淡淡地说道:“我们得先离开这里,他不能再耽误了。”
赫尔熙点了点头,暗处一道身影出现在赫尔熙的身边接过他手下的云厉。
千颜瞥了一眼,就将视线收回往禅凝宫的方向走去。
另一处宫殿中,司晨一袭紫衣临窗而立,身后一身青衣的青离神色淡淡地站着。
再往后,看到一身黑袍的男子身子瑟瑟发抖地跪在宫殿中央,低垂着头。
“殿下,微臣真不知道那位姑娘是您看中的人,不然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去动她呀!”
黑袍男子的声音难掩惧意,始终不见司晨有所反应,便猛然往地上狠狠地磕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见到地上一片鲜红的血迹。
“殿下……”
倏地,一把黑紫色的匕首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随着摇晃的灯火闪现着几缕冷冷的寒光。
黑袍男子一怔,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匕首,眼神微缩,没一会儿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将匕首拔起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鲜红的血喷洒而出。
司晨依然没有转身,脸上的神色一片冷沉,“处理掉。”
青离神色恭敬地俯下头,向着后面退去,将地上的黑袍男子抓在手里,看向某处打了个手势,就施然离去。
等他回来之际,就看到原本在宫殿内的司晨不知何时手中拿着一个酒坛子,靠坐在屋顶上,举手投足间肆意不羁,却依然不失尊贵优雅。
青离见此,漠然地眼里闪过一丝涟漪,随即看向某一处,冷然问道:“事情如何?”
“青大人,剩下的那些人都处理掉了。”
青离听此,那带着半截面具的脸上还是忍不住出现了一丝可惜。
刚刚他家殿下处理掉的那支势力也是费力培养了许久的,就因为他们动了千颜而被灭杀。
而他家殿下对此,却依然没有丝毫可惜,处理起来不见半分手软。
青离定定地想着,也许有朝一日就算那位千姑娘想要他家殿下的命,估计他家殿下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反抗的。
只能说,终究还是孽缘罢了!
“青离,派人将月王妃手中的势力给铲除了。”
司晨忽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青离的神情再次一怔,“殿下,月王妃现在还不能动。”
动了,他家殿下好不容易布下的局会因此功亏一篑的。
司晨眼神略微凌厉地看着青离,“难不成我还需要将一切押在一个女人身上?”
面对司晨凌厉凛然的眼神,青离忽地往地上一跪,“属下不敢,只是还望殿下三思。”
他不能让他家殿下为了一个永远都不会得到的女人,毁了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基业。
“青离,你别忘了你可是本宫的人。”
说完,司晨提起酒瓶子往殿内走去。
青离跪在地上,看着司晨渐行渐远的身影,神色坚定地说道:“青离只忠于您,我的殿下。”
禅凝宫
千颜快速地处理完云厉的伤势后才走出内殿,来到前殿,果不其然就看到赫尔熙神色自若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漠沉一脸肃然地看着赫尔熙,眼里带着几分凌厉的审视,站在赫尔熙的不远处,却刚好守着后殿的出口,显然在防备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