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在发生之前都会有前兆,不论是人的感应还是周围环境的暗示,或许是上天自有安排。
“你怎么也在这里呢?”夏雨晨扬起头看着马德,满脸写着疑惑,这种让人热的发疯的鬼天气几乎没有人愿意在大中午的出来溜达。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转悠。
“难道是为了与他相遇?”夏雨晨这样怪怪地想。
曲水缓缓流淌,水面呈现碧绿的颜色。水中通体如沁碧玉,河道两岸的嫩柳枝芽羞羞答答地与水面接吻,还不时被微风撩拨得起起伏伏。阳光火辣辣地照射在水面,时不时还可以看到成双结对的金鱼在水里游来游去,一圈圈波纹荡漾开来,画满整个夏季的妩媚。
“对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马德头也不抬,似乎在自言自语,也似乎在自嘲。
他望着曲水水面发呆,校园很静,他似乎都能够听见她的心跳。
当一个人陷入另一个世界时,旁边的人和时间都会变得静默,空气都变得凝滞拖沓没有丝毫的存在感。
“你好像有心事啊,小马同学?”夏雨晨试探着问,做出一个调皮的表情,希望能让他开心。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就这样毫无掩饰地表现了出来。
“晨儿,请允许我这么叫你,自从遇见你,我的脑海中就时常浮现出你的样子。你的美别人无法模仿,你的笑容就是开在我心里的玫瑰。你的声音时常在我耳畔环绕,敲打我的心房。如果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那么你给我的就是彻彻底底的征服。其他的一切我都没有兴趣,唯独你是我的爱好,我不奢求你的偏爱,我只想一辈子对你好。”
马德目光灼灼深情款款地看着夏雨晨的脸庞说道,他心里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的说话方式。马德平日里连女人都很少见,更别说讲一些流利而且动人的话了。他觉得自己虽然讲的没那么天花乱坠,但是每一个字都是从内心里迸发出的炽热而又真挚的情感。
也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感才真挚,它没有经过语言和思维的修饰才显得更加打动人心。
夏雨晨见过许多男的动情的样子,她也不是那种羞羞涩涩没见过男人的女孩。
但是看到马德眼中流露出的浓浓的怜爱之情时,她也不由自主地脸红了下来。
她低下头去看那些游来游去的金鱼,目中含情,似笑非笑。她可以感觉得到马德的心跳声,她觉得可能是马德自以为相识不久太过急躁和直白了而怕自己不好意思。其实她哪会不好意思呢,她身边有那么多围着自己屁颠屁颠团团转的男人,每天什么情话肉麻的话听得耳朵都烦了,这些话又能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司空见惯而已。
马德见夏雨晨没什么反应,自己心里琢磨:真是怪了,还没什么反应,你看那鱼干嘛,人家成双成对的。
要是在部队里的脾气,他早就忍不住想要说一句:“你看这事能不能成,不行就拉倒,把我心里搞得七上八下的这么难受。”但是这又不能这样问,这种事情哪能和做买卖似的,何况又不是什么一边交钱一边脱衣服的人肉交易。
“喂!你不会想空手把我给套过去吧,就这么一句话就想把我收服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夏雨晨收起了看金鱼的样子,调侃地说道。
马德心中一喜,感觉这事有戏,但转念一想,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这也真是自己疏忽,惹得这么尴尬。但他随即眉头一皱,心里有了主意,自己还有一样宝贝带在身上,他觉得这个东西比别的什么有用多了。
“你转过身去,闭上眼睛。”马德温柔地说道,他仿佛已经受到爱的滋润。
夏雨晨也似乎料到马德的目的,但还是乖乖地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马德向前走了几步,他从后面观察夏雨晨,从她碎金的披肩卷发中散发出一袭淡淡的香水味。马德似乎来了力量,他上前从后面一把抱住夏雨晨,弯下腰将头抵在夏雨晨的香肩上。他用头摩挲着夏雨晨的脖颈,用力地嗅着夏雨晨幽幽的体香,浑身自在,心旷神怡。他不停地向前探索,伸嘴向夏雨晨的双唇靠拢。
夏雨晨向前探倾着身子,把头也向马德的唇靠近。在他们刚要迎接甜蜜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觉,马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刚想要问是怎么回事,马德突然失控般叫了起来:“啊!你快走开,快点离开我!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啊!快离开,滚开!”马德咆哮着,身体剧烈地颤抖,似乎非常痛苦。他挥舞着双手,似乎要把夏雨晨推开,仿佛着了魔一般,非常可怕。
夏雨晨怎么也想不明白马德在这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近乎弹指的工夫欧巴竟然变成了野兽一样。难道自己本来就不能这样快地接受?难道他把我看作一个随随便便就能答应的人?夏雨晨顿时感觉到心里一阵刺痛,刚刚绽放的心花在这一瞬间被摧残得毫无保留。
或许她应该矜持,或许不能这么轻易地同意。
“人总是不会在意毫不费力就能得到的东西,追逐时的千方百计都是在为他们的尊严,得到后的冷落才是人的本性。男人对于女人就是这样,喜新厌旧,始乱终弃,他们不会热衷于某一个女人而乐此不疲,他们只是在不停地更换坦露肉体的对象。”不知怎的,在这个时候她妈妈教导她的话在耳畔环绕,一种莫名的恐慌竟然悄无声息地袭来。
夏雨晨向后退了一步,怔怔地看着马德。
马德竟然扭曲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们不能在一起的,不能,不能!”
“我们都会死的,爱是不会永远存在的!何况大家都是在逢场作戏!哈哈!哈哈!”又是冷笑。
马德无缘无故地抛出这么一句话来,让夏雨晨听得一头雾水,从相遇到现在也没几天,什么逢场作戏,什么相爱,这都是哪跟哪啊?
马德猛然间转过身去看着曲水静绿的水面,这汪墨绿如玉的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诡异,水中的白色太阳射进马德的眼眶。
他似乎正承受着非常大的痛苦,突然间他猛地一咬牙,一阵低声咆哮,跃起身子跳入河中。
“扑通”一声水响,如同一枚炸弹在水中爆炸,巨大的水浪飞溅出水面卷着金鱼和太阳的光芒向夏雨晨扑来。
她来不及闪躲,顿时觉得鼻腔中充满了液体,鼻子又辣又痛,猛地向身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