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对那位站在铁丝网前的女性大喊,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埋着头,不说话。
不可能的,那具尸体绝对不假,菊理姐姐已经在几年前死了!
还是和记忆中的姐姐一样,一样美丽的脸庞,几年以来一直没有变化。如果真的还活着,那菊理姐姐也应该27岁了。
......菊理姐姐确实......已经过世了。
用刀片划破了自己的脖子,死在了满是鲜血的浴缸里。
迄今为止,就连姐姐的墓地在哪里自己都记得。
可夜还是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和菊理姐姐一模一样的人的事实。同名的人可能会很多,可样子几乎完全一样的夜反而没见到过多少个。
我强忍住上前的冲动,颤颤的说道
“你是......草壁美铃提到的那最后的一人吗?”
天台上除了我之外就只有这位站在铁丝网面前的......女性,也只有可能是她了。
可一想到长着和姐姐一样脸庞的女性也得和那些怪物战斗,我就有一种呕吐般的不快。
哪怕各种各样的疑问就像山一样堆积在心里......
“......”女性好像十分困惑的样子,可当她听到美铃的名字时就知道了。
女性打开了一直放在旁边的素描本,用黑色的记号笔在上面开始写东西。
为什么不说话?
过了一段时间后,才把写好的东西侧过来。
[嗯,你就是美铃所介绍的那一位吗?]
美铃?看来是和草壁同学很亲密的样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快把素描本的一页写满了,虽然日文写起来的确字很多,但真正能把素描本的一页占满的原因还是因为女性写的字很大。
“准确来说还有人......看来我是先到了。”
环顾四周,也依旧没有人在的样子。
日本的放学时间很早,一般来说下午三四点就放学了,所以学生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安排。
参加社团活动、留下来值日、和朋友一起去新绫女游玩、在路上和同学聊天等等......
夜也只是清理了一下办公桌上堆积成山的文件后就立刻赶到了屋顶,那时候放学的铃声才刚刚响起,同学们大概还在清理自己的背包吧。
果不其然,屋顶的门再次被打开。
早已拿下眼罩,脸上表情也变的稍微温暖一些的皋月驱。
总是陪在驱身边,二年A班的班花,天真的水奈濑由佳。
两人是第二个达到的人。
“夜哥,你来的这么......早......”
驱问候的声音越来越小,顿时哑口无言。
“————!”
由佳捂住了嘴巴,也注意到了眼前这人的长相,一时间无数的疑问涌上了大脑。
毫无疑问,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是菊理姐姐!
驱打算上前确认的时候,却被夜所拦下。
“什么意思?夜哥......那可是姐......”
“白痴吗?菊理姐姐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夜尽量压得着自己的声音,双手有些发颤。
夜不激动吗?当然激动,可在这几年以来,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胡乱冲动的小子了。
而且看样子对方也不认识自己,说不定......真的只是一位长相一样的同学。
可驱不这么认为,当他看见自己的姐姐,那快要溢出的喜悦已经控制了他的身体,甚至想要上前去拥抱她。
如果不是夜拦住,驱就要被当做性.骚.扰的hentai了。
总之先稳住冲动的驱,等草壁同学来吧。
“如果,那个人是姐姐的话,现在也应该是27岁了。”在夜说出这句话后,驱才稍微冷静了点。
是啊,现在眼前的女性姿容————就跟在绫女园最后一次和姐姐见面的样子极为相似,和小时候记忆里的那位姐姐一模一样......
驱还是没法接受,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在驱等人来了不久后,草壁同学也推开了半掩着的屋顶大门。
“你们已经来了,由于班级里面今天轮到我值日,来迟了真是抱歉。”
刚刚赶到的草壁美铃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不对劲的气氛。
夜在极力阻止着随时可能冲动的驱,由佳也在旁边劝解,可眼中只剩下姐姐的驱可没怎么听由佳的话。
现在大家都需要一个解释。
“你们这是......”
“草壁同学...可以请你为这位同学介绍一下吗?我怕驱真的会失去控制。”
草壁美铃也没有弄清情况,但还是优先的介绍了这位女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先介绍一下吧。”
她貌似不能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默认了草壁同学的行为。
“三年B班,橘菊理。”
“不仅是样貌,就连名字都是菊理吗?”我呢喃着这个名字,一时间有些愣神。
由佳虽然天真,但她并没有像是驱那样失控,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向美铃解释。
“真是抱歉......其实......其实......驱和夜老师有一名叫皋月菊理的姐姐,在几年前已经去世了。”
“和那边的学姐......怎么说呢?长得一模一样。几乎就跟本人一样,就连......名字也是。”
草壁同学也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不仅仅是因为长相,就连名字也几乎一样,说是巧合也太巧了一点。
“我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了,菊理和她的脸都一模一样,连名字也相同......只把这当成偶然的话也令人无法接受......”
作为远房亲戚关系很快就被驱和我否决了。
我和驱都是从福利设施里出来的,驱和菊理是亲生姐弟,被父母所抛弃的,而且就算是远房亲戚,有血缘关系的驱也是一个也不知道。
有着血缘关系的唯一亲人驱已经在几年前失去了,再一次见到对自己百般照顾的姐姐,驱控制不住自己是很正常的事情。
从头到尾,站在草壁美铃旁边名为橘菊理的女孩子就没有说话,在刚刚才将写好字的素描本转过来。
[抱歉,我不是你们的姐姐]
每一个文字,看起来就像线条的集合体。
驱只能痛苦的闭上眼睛,努力不去看她的脸。
“草壁同学,她不会是......”她哪怕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每次张嘴也是好像要说什么,又强行咽了回去。
通过厚厚的一打素描本写字来沟通,夜大概也能猜到她有什么问题了。
“可能和你猜的一样,菊理她......没法说话。”
没有办法......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