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飘散着茶香,这茶香不同一般,常人喝啦去能提神醒脑,使体内的瘀浊之气消散。如果是那位练家子喝了去,便是修养身心的好良药。
徐老就坐在中堂上不动声色的品着茶,这茶名叫仙德茶,自然是上等的好,偌大的楠秋国一年到头也就产两坛这样的茶,一坛送进宫里,一坛便送到这里。
“岳父大人。”
汉宽匆匆的从后堂赶到中堂。
徐老放下茶,正了正身子,“汉宽,你可知道我来何意。”
“汉宽不知。”明显着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新迎娶啦一位夫人,可否让老夫一观。”
徐老眼里透漏出一丝恨意,自然,没有这新入门的夫人,自家的宝贝女儿也不会含冤而死。
“汉宽明白。”戚汉宽毕恭毕敬的退下,准备携夫人前来。
其实戚汉宽也很是好奇他的夫人到底是什么样,就连自己都不曾了解过自己的夫人。
玲珑从四方长老那里了解啦一些,再次见到戚汉宽,心里总有点别扭,不知道如何面对。
汉宽走到喜房门口,碰上翠儿,翠儿这丫头面生又站在喜房的外面,自然就小姐的贴身丫鬟。
“告诉你家小姐,为夫要带她去见徐程的母家。”
站在门口的翠儿不知道里面是轻重缓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
“谁呀。”
“??????”戚汉宽无奈,不想理会这个黄毛丫头。
翠儿切了一声,跳进屋里转告。
玲珑正在屋里玩弄花草,被突然跳进来的翠儿吓啊一跳,“你这疯丫头,干什么去啦。”
“小姐,姑爷找你,说是要带你去见徐家的母家。”
“好呀。”
事情总该有个结束有个开始,玲珑穿上一身喜庆,走出喜房。
一眼便看到站在屋外的汉宽,依旧一席白衣,但是这件更为精致,里纹秀的是眉山全景,这一针一线秀的细致,白底白线,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华丽,秀的人也是了得,这要是一幅眉山全景秀下来,不知道要熬坏多少次眼睛。
玲珑婉上汉宽,不由的好意连连。
“你便是我的郎君啦吧。汉宽,好名字。我记下来了。”
记名字有什么用,汉宽看着玲珑,这孩子也不傻呀,为什么会办出让他如此糟心的事情,四方长老怎么会让自己娶一个麻烦回家,她的到来不是为了权衡权益吗,上来就没大脑的用蛊术伤人。
汉宽看着玲珑突然觉得好笑,这小丫头,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上来身上就背上命案,我还要护她周全,可笑天底下哪有郡主会娶一个倒霉丫头做自己的新娘。
玲珑看着发笑的戚汉宽,甚是纳闷,自己也抿着嘴笑啦一笑。
“这茶香。”
“这茶怎么啦。”
“这茶,没什么。”玲珑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
戚汉宽和陈玲珑一同入了中堂。
“这便是你的新夫人。”
“玲珑见过徐老。”
徐老并不吃这一套,反而变了画风。
“这白痴丫头怎能和我儿相比,枉我看错了你。”
汉宽不语。就静静的在一旁听着。
徐老肯定是恨急了戚汉宽,“我儿枉死,定有蹊跷,戚汉宽。”
(戚汉宽)这三个字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可见徐老恨之深。
汉宽依旧不语,玲珑玩着手指有走到徐老身前,“哎呦,徐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老愤怒“是你害死啦我的程儿,我是不会就此收手的。”你们等着,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们,让你们也尝尝伤心欲绝的滋味。徐老甩袖离去,头回也没有回。
徐老的马车就在外面,他执意要把徐程的尸体带走,并不是要好好安葬,而是想着用各种方法来查个水落石出,只要做过就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的。
戚汉宽送走徐老,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大盘棋,如今一半已无生机。统统是因为徐程的死,让这灵动的棋牌变得面如死灰。
徐程活着是那么的无关紧要,只不过在后庭里吃喝玩乐,而她死啦却不同啦,她的死可以让戚汉宽以后的路寸步难行。
汉宽看着身旁的玲珑,阳光斜着照下来,玲珑的额头甚是好看精致。小小女子生的乖巧,眼睛如同灵珠,透着机灵看着徐老远行的马车。
戚汉宽低下头看着比自己矮小很多的玲珑,轻咳一声。
“夫人。”汉宽心笑,这个刚入门就闯下大祸的夫人该如何面对他的夫君呀,徐老那一家子的麻烦姑且先放一放。
玲珑一惊,像是受惊的松鼠,一溜烟的跑进啦府,轻车熟路的跑到啦自己的喜房去,在这府上,除了那里她便再无其他的去处。
一阵风起,像是有什么牵动啦戚汉宽一般,汉宽轻笑,转身进啦自己的书房。
书房里面有着一个暗门,通到府外的一所宅子。
小小的黑屋内零零碎碎摆放着很多的瓶瓶罐罐,一只已经死啦多时的山猪,血液已经流干凝结。
杜哲有点受不住这密不透风的小屋里浓厚的腥臭,那猪死的甚是凄惨。猪的獠牙呲着,不难看出它死之前经历啦什么样的凄惨。
“杜哲,把它清出去,厚葬。”
杜哲明白,主子一定时对这猪做啦什么,主子虽然冷酷,但也十分善良仁义。杜哲搬送猪的一摊死肉,惊的发现,主子用啦挪移之法,也就是将这猪的心去填补其他地方的空虚。
其他空虚的地方便是那徐程的心脏。徐老拉去的尸体便是怎么翻查都不会有什么破绽啦。
只不过这挪移之法是皇城禁用的法术,会的人不多,见过这法术的人也不多,施法之人也会受九九八十一日的魔性纠缠。那被施法的猛兽也很容易幻化出怨念,扰乱民生。
杜哲不由的多看啦那只惨死的野猪。眼神空洞肌肉紧绷,弄张着筋皮血骨,挣扎之际撞碎的木桌瓷器扎满全身。
这猪死的越惨,这挪移之法就会越成功。
“可怜这头山猪了。”
戚汉宽就是那个施法之人。
汉宽看着被搬挪的山猪,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手腕,这是昨日与这山猪施挪移之法时无意伤到的。戚汉宽小看啦这头山猪,殊不知它有这如此深厚的怨念。
瓶瓶罐罐中装着让人失魂落魄的东西,有的是固体有的是液体,几种说不上名字的东西相互交融,便出现啦一团蓝气,看的人不寒而栗。
戚汉宽想起与山猪施挪移之法的瞬间,他将自己施的法禁锢在山猪胸口,山猪痛的很,那比噬骨之痛还要痛上几分,山猪嘶鸣,想来本分的山猪可不曾受过这般磨难。汉宽有些大意让这畜生与法术偏移了半寸。
想用这一团蓝气来封上山猪的怨念和徐程的魂魄。并不是说的那么简单,无论是法术还是蛊术,只要伤及性命的事,都会产生可怕的怨念,如若不好好将那些怨念送去,这世间不知道会多多少孤魂野鬼。
杜哲算是第三个人,是唯一可以为主子施法之人。这关系复杂,玲珑伤了徐程,汉宽伤了山猪,徐程、山猪皆是冤魂,施挪移之法的汉宽便成啦债主,杜哲只能施法送走这相互纠缠的魂魄。
杜哲淡淡的吐出一口气,睁开施法时闭上的眼。毕恭毕敬的有些畏惧的开口就讲。
“主子,杜哲已经施完此法,只不过。”杜哲没有在说下去。
汉宽自然明白,即便施了这蓝烟之法,也恐怕是消不了多少徐程和山猪的怨念。
徐程与山猪比起来,徐程只不过是个傻傻的女子,与那山猪不同,山猪更有野性更具有攻击性。
“只不过我又要日日受着。”汉宽不免又多啦几分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