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换了一幅场景,墨昕也是愣了愣,好不容易才从中回过了神。
强忍着腿上的疼痛感,墨昕用手撑起了身体,却突然感觉手心底有什么毛茸茸软软的东西??
墨昕低头一看……一只雪白色皮毛的小狐狸窝在她的身边,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小……小白?是小白啊!”墨昕看到小白狐顿时高兴地将它抱了起来,小白也拿头蹭了蹭她的脖子,还伸出舌头友好地舔了舔,弄的墨昕的脖子直痒痒。
树叶间隙中的阳光洒下,落在一人一兽身上,褐发少女抱着小白狐,漾出银铃般的笑声,眼睛也弯成了月牙。虽然长相平淡无奇,却在此刻散发出了迷人的魅力。就连小白都看呆了。
“嘶………”一激动之下,墨昕牵扯到了之前的伤口,才回过神来。小白却仿佛有灵智一般,舔了舔她的伤口,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了墨昕,竟然好像露出了心疼的神色,又拿爪子指了指旁边的几株植物。
那些是!荧草、锦落花……这些都是极其珍贵,疗效极好的外伤药草啊!
“没事的,就一点小伤口而已……”墨昕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一些普通药草,碾碎涂抹在了横跨整个小腿的伤口上,将那些药草一一收入怀中。这些一定能卖不少钱!够花上好几年了!以后我和爷爷的日子就………
“对了!虚灵果!……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株,而且快要成熟了……”墨昕揉了揉头发,有些焦急,可却又没办法……她这无法修炼的身体,虽说有锻炼过,但根本打不过那几个黑衣人,更别说那守护灵兽了……
心下懊恼自己的无力,无法修炼,就算自己会些医术、毒术,身体素质也锻炼的很好,但也无可奈何……连自己的亲人都守护不了…墨昕眼中的光芒渐渐有些暗淡。
从小到大,只有爷爷相依为命,但爷爷的身体也一直不好。他们都说,爸爸妈妈都是废物,都是神族血脉殆尽的废物,她也只配姓墨,只是个被抛弃的孩子。5岁的血脉测试,也完全没有她的位置。
但爷爷说不是,他们都是天才。只是被人暗算陷害,革除了神籍,不再姓羽,隐居了起来。他们也不是不要她了,他们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但迷了路,回不来了。
“嗷呜?”小白盯着墨昕看了看,然后嗖的一下窜了出去,一下就不见了。
“小白?你去哪?”
然而小白估计走远了,并没有听到回音。墨昕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它的速度那么快,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不过当初它又是怎么会伤成这样的呢?
第一次见到小白,是在7岁的时候吧。别的孩子都在神堂上学,但墨昕不能去。为了让爷爷减轻负担,很小开始就跟着爷爷去采灵药灵果,学习药草灵果的药性。多久了……可能是三岁开始吧,就再也没有在人前哭过了。无论别人如何欺侮。
或许是变得冷漠了吧。甚至对自己也渐渐冷漠了。受伤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看着伤口也仿佛在别人身上一样,内心好像都感觉不到半点的难过。因为,哭只会令他们更嚣张,受到更多的欺凌。爷爷也会难过、担心。
然而感觉不到并不一定不存在。委屈逐渐堆积在心中,直到7岁那年的某一天晚上,一个人从家里溜了出来,躲进了森林中。那时我才感觉自己是个人,会难过,会伤心,会委屈。
草木微凉微湿的触感散发着孤寂,带出了潜藏在内心已久的泪水。
“沙沙……”尤记得当时相遇的情形。一只白色的小狐狸,浑身上下的毛被凝结的血液黏在了一起,整只兽都透着一股警觉与不信任,颤抖着向前爬去。它……这么小一只狐狸……它也是没了爸爸妈妈,被人欺负的吗?……
“小狐狸……疼吗……”或许是因为它……跟自己有点像吧?墨昕抹了抹眼泪,勉强扯了扯嘴角笑着望向它,“你也是找不到爸爸妈妈,被欺负了吗………来,我这有药草,抹了伤口好的快一点……”
“哩嗷鹜骛……骛骛骛…”小狐狸爪子紧抓着地面,整个身体紧绷了起来,发出警告的声音。
“你是只白狐狸吧,那叫你小白好吗?”本想将搓碎了的草药敷上去,不想那只小白狐看到伸出的手,一下子炸毛,一口咬上了手臂。“嘶………乖,别乱动……上完药就放你走……”强忍着痛意,试着去顺它的毛,它吓了一跳,正要跑走,却被按住了。
墨昕无视了它的警告,抓住了它的嘴,另一只手将药草敷了上去,再从旁边的小溪中舀了点水,稍微清理了下毛发,包扎了一下。
或许是感觉到了敷在上面的药草,小狐狸稍稍安静了一点。但还是很警惕地望着我。
“去吧,以后小心点,别再被人欺负了。”放开它后,它还是瞪大着眼睛看着墨昕,似乎透出一股不可思议的情感,倒是灵性的很。过了一会,才慢慢一瘸一拐地走开。
“在那!血迹是往那去的!它已经快不行了,抓住它一定能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