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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中考(中)

中考前这两天的假期喻晓霓并没有真正的放松下来,她还像往常在学校里一样早早地起床去背古诗词、文言文或者是英语单词,白天她就在纸上把学过的所有数学公式、定理,物理概念和化学方程认真地总结一遍。数理化是喻晓霓的弱项,喻晓霓自己很清楚,圣德考不考得上就在于这三科自己发挥得如何了,所以哪怕只剩下一点时间,她也要充分地利用起来,她害怕现在自己浪费一分钟也许就与圣德永远的错过了。

2011年6月20日上午,全省中考枫翎中学考点,喻晓霓拿着透明的文具袋进入考场,这是她人生中面临的第一次重大考试,喻晓霓的手心有些冒汗,语文试卷发下来,喻晓霓拿起笔开始答题……

古诗文默写:“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语文是喻晓霓的强项,她从容地在答题纸上写下答案。

语文考试结束,喻晓霓满意地走出考场,爸妈早已经在校门口等着她了,一看见女儿出来,喻晓霓的妈妈赶紧迎上来挽住喻晓霓的手笑着问:“觉得怎么样?”

喻晓霓充满自信地对妈妈说:“答得比较顺,应该没问题。”

喻晓霓的妈妈说:“嗯,语文是你的强项,妈也觉得肯定没问题。中午回家吃饭吧,下午让你爸送你来就行了。”

“好。”

中午在家吃饭的时候喻晓霓的姑妈带着她的小表妹来了,姑妈说:“晓霓今天考试呢,我也过来问问孩子。”喻晓霓说:“谢谢姑妈,快坐下跟我们吃饭吧。”姑妈就一起坐下来吃饭,然后回过头喊小表妹说:“依依,过来吃饭!”

喻晓霓的表妹依依今年才四岁,平时就爱跑爱闹的,她听到妈妈叫她回过头顽皮地一笑,“不吃不吃!”姑妈笑笑对喻晓霓的爸妈说:“上午零食吃了好多呢,估计她现在也不想吃,别管她,咱们先吃吧。”

依依就一个人在喻晓霓家里跑来跑去,一会拿起茶几上的花瓶看看又放下,一会又在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翻腾,过了一会,依依从喻晓霓的卧室跑出来,手里拿着喻晓霓中考的文具袋问喻晓霓:“姐姐,为什么你的文具盒是这样的啊,一点都不漂亮。”喻晓霓说:“对呀,姐姐长大了,文具盒上就不可以有芭比娃娃和白雪公主了,等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你的文具盒也就变成这样的啦。”

喻晓霓的姑妈对依依呵斥道:“依依你怎么能玩姐姐的东西呢?这是姐姐考试要用的,快放回去!”

依依任性地摇头,“就不,我就要玩这个!”

姑妈看见依依又不听话了,赶紧从餐桌前起来从依依手里拿过文具袋,依依哭着还要玩,姑妈只好对喻晓霓说:“晓霓,姑妈就先带她回去了,你看她又开始胡闹了,弄得你也休息不好,文具袋给你放在门口的柜子上了啊,你下午走的时候记得拿。”

喻晓霓说:“知道了。”

吃完午饭爸爸说:“晓霓你睡会吧,到点了我叫你。”喻晓霓就回卧室睡下了。

两点多的时候喻晓霓的爸爸把她叫醒,她随便洗了把脸就赶紧准备走了,出门的时候喻晓霓的妈妈提醒她:“别忘了拿你的文具袋啊!”喻晓霓边说“知道,拿上了。”一边急急忙忙地跟着爸爸下了楼。

离开考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喻晓霓到了考场,监考老师在门口说:“同学,请出示你的准考证。”

喻晓霓拉开文具袋就要拿准考证,可是她才发现文具袋里只剩下笔、尺子、圆规、橡皮……一些文具,根本就没有准考证!她明明记得上午考完语文确实把准考证放进文具袋了啊,怎么现在准考证就不翼而飞了呢?

监考老师看见喻晓霓半天也没拿出准考证,说:“同学,如果忘记拿准考证了现在赶快回宿舍去取,时间还来得及。”

喻晓霓急得额头上开始冒汗,回宿舍取是来得及,可是她上午考完根本就没回宿舍而是回家了啊,现在爸爸肯定已经走了,自己回家再取一趟肯定就来不及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眼看着离开考只剩十分钟了,喻晓霓心急如焚。

最后喻晓霓只好向监考老师求助,“老师,我的准考证可能是忘在家里了,您的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我让我爸爸给我送来。”监考老师把手机递给喻晓霓说:“那就让你爸爸尽快来,开考十五分钟后就不可以进考场了。”喻晓霓看了看时间,离开考还有五分钟,这就意味着她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拿到准考证,喻晓霓一秒钟也不能耽搁,拿到手机立马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喂?爸,我的准考证可能是中午被依依玩文具袋的时候拿出来放在家里了,你现在快点找到给我送来,再过不到二十分钟我就不能进考场啦!”

电话那边的老爸急着说道:“知道了,我现在赶紧给你找找在哪呢,马上给你送到考场去,放心啊!”

喻晓霓把电话还给监考老师就赶紧跑到学校门口等着爸爸。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其他同学早已经开始答题了,可是爸爸还没来,喻晓霓不停地朝校门外张望着,就剩最后的五分钟了,如果老爸再不来,她就彻底错过了进入考场的最后期限,那么她一直以来所付出的努力,她和宁冉的约定,她想紧跟陆子昂的圣德梦,这一切的一切,就都完了!

就剩最后两分钟的时候,喻晓霓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时爸爸的车终于从远处开过来了,爸爸下车隔着校门把准考证递到喻晓霓手里,喻晓霓连句话也来不及说就朝着考场拼命地奔去了。

喻晓霓觉得这一定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就算运动会上的百米短跑她也没这么快过,她把准考证递给监考老师的时候,监考老师说:“再迟半分钟就真的来不及了,快进去答题吧。”

喻晓霓坐到座位上还止不住的喘,后脖子上的汗就像水浇似的一个劲往下流,她觉得她写自己的名字和考号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万一老爸再晚来半分钟……喻晓霓真的不敢想象那后果对于她来说是多么严重。

下午考的偏偏还是喻晓霓本来就不擅长的物理化学,喻晓霓答题的时候一颗心还为着刚才的事慌乱地跳个不停。她的余光看到旁边的同学都已经答到第二页了可是她才刚刚开始做选择题,于是她不由自主地更加紧张了……这道题她好像见过类似的题型,这道题的解法陆子昂好像给她讲过,这个公式她前两天还背过的,可是她现在都忘了,越是想不起来她就越心慌,她怕自己一紧张把题算错又怕自己时间不够最后答不完试卷,就这样慌慌张张地喻晓霓终于在收卷的前两分钟把题都写完了,她寥寥草草地检查了一遍,连细看的时间都没有监考老师就宣布:“考试结束,全体考生起立,停止答题。”

走出考场喻晓霓直接就去找宁冉,见到宁冉她先问:“怎么样?”

宁冉一脸轻松地说:“嗯,题不难,我觉得没问题。”然后又问她:“你呢,应该也没问题吧。”

喻晓霓刚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完了。”

宁冉看到喻晓霓突然哭了,拉起她的两只手急着问道:“怎么了?怎么就完了?”

喻晓霓把今天因为忘带准考证的事情告诉了宁冉,喻晓霓眼睛红红的看着宁冉说:“宁冉,我可能去不了圣德了。”

宁冉紧紧的抓住喻晓霓的手说:“胡说!只不过今天下午出了点问题而已,这并不影响大局,更何况你都把题做完了,就更不用担心了,没事的。”

“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完的,肯定都错了……”

宁冉看着喻晓霓的眼睛,“没关系,这门既然已经考完了,就先不要去想它,明天还有数学,数学我相信你没问题的,下午更是你擅长的政治和历史,你更不用担心,后天还有英语呢,咱们的机会还多着呢,仅凭一门物理化学什么都决定不了。”宁冉是在劝喻晓霓,可是她却用了“咱们”两个字而不是“你”。就像平时宁冉所有的东西她都会对喻晓霓说是“咱们的”,“晓霓,你把咱们的零食都吃了吧”、“晓霓,咱们的饭盒我洗了啊”等等等等,“咱们”对于喻晓霓和宁冉来说是个有特殊意义的温暖的词,喻晓霓听到宁冉说:“咱们的机会还多着呢。”不知怎么瞬间就不那么难受了。喻晓霓看着宁冉明亮深邃的眼睛,那里面好像有一种让人可以安心的魔力,这双眼睛此刻仿佛在对喻晓霓说:“相信我,没事的。”喻晓霓点点头,“嗯,我信你。”

晚上宿舍的女孩们都在讨论着下午的考试题:“哎,选择题最后一道你们选的什么呀?”“物理第一道大题最后算出多少呀?”“你们那个方程式子怎么填的呀?”……

宁冉和喻晓霓从门外就听见了她们在里面的对话,宁冉一推开门直接就说:“考都考完了,回来对题给自己找不痛快有意思吗?”

宿舍的女生一下就没人说话了,过了一会,杨阳试探着问道:“宁冉,你怎么了,干嘛这么大火气?”

宁冉若无其事地说:“没怎么啊,就是说考完试再对答案没用,你知道错了又改不了,白白影响后两天考试的心情,我是为你们好,啊。”

喻晓霓明白地对宁冉笑笑,宁冉朝她眨眨眼,“早点睡啊。”

喻晓霓听了宁冉的话把第一天下午考试的不愉快都暂时抛在脑后,第二天的数学考试上她沉着且快速地提前半个小时就写完了试卷,然后反复检查了好几遍。考完之后喻晓霓在考场外碰见了陆子昂,喻晓霓笑着朝他招招手,陆子昂走过来说:“不用问,你一定考得不错。”

喻晓霓说:“嗯……还行,做到倒数第二道大题的时候我记得你给我讲过这一类题的解题方法,都做出来了,应该没问题。”

陆子昂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那么,圣德见。”

喻晓霓微微垂下眼睛,“但愿如此。”

2011年6月22日上午11点30分,英语考试结束,喻晓霓抱着文具袋走出了中考的考场,走到门外她回过头来看着监考老师挨着座位直到把她桌子上的试卷也收走了,“这下终于结束了。”她想。

喻晓霓回宿舍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准备回家的时候,宿舍的女孩们都在向她告别,“晓霓再见。”“晓霓,以后常联系!”只有宁冉说:“东西都拿好了没有?再看看,别又丢三落四的。”

杨阳说:“宁冉,你和晓霓这么好,怎么也不跟她告别一声呀?”

宁冉边帮喻晓霓检查有没有落下的东西边说:“我们不需要,以后还会天天在一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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