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的情况是,我因为打人,被抓到了派出所,拘留起来。而蒙面人打劫的事情,在我的申诉之下,警方立案处理。
我蹲在拘留室里,掏出手机给大康道人打电话:“为什么纸人上的鬼魂不听我的使唤的?”
“你是不是没有烧纸钱给它?”
我一愣,的确,我忘了给它烧纸钱了。
“不烧纸钱,是使不动它的。”
我不禁不满地嚷道:“真势利。”
“还有,打架的事情,不要使唤它,它不会打架的。”
我懵了,鬼不会打架?那恐怖片里的鬼为什么这么厉害?而且还会害人呢。
“你要求我给你一个善良的鬼,所以,我为了保证善良这两个字,我给了你一个很柔弱的鬼,出力气的活,它是干不了的。”
我懊恼了,怪来怪去,原来问题出在我这里。
“你现在被关在派出所里?”大康道人关心地问道。
“是啊,你有办法弄我出来吗?”
手机那边传来大康道人得意的笑声,原来,警方办理有关灵异方面的案件时,求助过他,所以,他跟所长很熟的。
很快,在大康道人的电话的疏通下,我被放了出来,所长搭着我的肩膀,拉着我去吃饭。我们在饭店的饭桌旁坐了下来。
“你跟大康道人很熟吗?”所长好奇地向我打听。
“当然熟了,我们是兄弟,我还认识他的师兄唐旧巷呢。”我撒谎了,我跟大康道人的感情还没达到兄弟这个程度,但我听所长说话的口气,对大康道人很尊敬,所以,为了让所长对我更好些,我不得不这么说。
“那你会法术吗?”所长眼里的好奇更是浓烈。
我急忙摇头,心里暗暗叫苦,我猜想,所长可能认为我跟大康道人那样,有养鬼的本事,如果他要求我展示法术的话,我又不会,怎么办?早知这样,刚才就说不认识大康道人了。
果然,所长求我展示法术,说道:“别藏着了,露两手让我开开眼界吧?”
看着所长真挚的眼神,我心软了,我是个不懂拒绝的人,只好说道:“好,我露一手给你看看。”
我从行李包里取出纸人,打算把纸人里的鬼魂唤出来,在所长的面前显摆一下,便说道:“这里有纸钱吗?”
按照大康道人所说的,使唤鬼魂之前,要先给它烧纸钱。
所长盯着纸人,眼睛顿时发亮了,趁我不注意,一把从我手里抢过纸人,兴奋地叫嚷:“我看过电影,你只要一念咒语,这东西就能变成真人,还会打仗,攻城掠地,对不对?”
我心想,所长电影看得多了,我可没有这种本事。
所长太激动了,把玩着纸人的时候,一不小心,竟然把纸人撕开了,成了两半。
我顿时懵了,叫了起来:“你干什么?”
所长脸色一白,知道惹祸了,急忙把纸人塞入我的手里,嘴里连连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赔钱给你吧。”
所长掏出几张钞票,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塞进了我的口袋,还怕我怪罪他,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废话,然后对我说道:“所里有急事,命令我一定要回去,所以,我先走了。”
所长撒退逃开了,而我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离开,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看着变成了两半的纸人,见到纸人上的白烟,没有一分为二,只是结成一团,依附在其中的一半的纸人上。我寻思,这样会不会影响到鬼魂的能力呢?
我掏出手机,给大康道人打去电话,我想询问,有没有补救的办法,可是,大康道人的电话竟传来忙音,打不通了。
“搞什么啊?”我一连拨打了数次,都打不通,只好收起了手机。
这时,一辆警车停在饭店门前,司机下车,跑到我的面前,原来,所长撕坏了我的纸人,过意不去,特意派警车送我回家。我也不客气,坐上了警车,在警车的护送下,一路风雨无阻,轻轻松松就回到了我家的居民楼下。
当我走下警车时,路过的邻居们都惊愕地盯着我,误以为我犯罪了,被警方押解归来。幸好,我这个人平时表现好,而且人缘好,在我苦口婆心的解释下,大家都相信我是无罪之人。
我回到了家中,第一件事,就是用浆糊把撕成了两半的纸人糊好,然后,我给卓世海打了个电话,让他到我家中来。
不久,卓世海过来了,毕竟是第一次买鬼,他难以抑制地一脸兴奋。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看看,鬼是什么样子的?”
我把纸人摆在了卓世海的眼前,他顿时失望了,说道:“就这个样子啊?你不会是在蒙我吧?这也能算是鬼?”
我故作神秘地冷冷一笑,说道:“我会让你见识,什么是鬼的。”
见我神秘莫测的表情,卓世海马上乖巧地闭上嘴巴,不敢再放肆地胡言乱语。
卓世海的肉眼是看不到鬼的,我拿出一小瓶牛尿,让卓世海涂抹在眼睛上,牛尿通灵,这样,他就能看到鬼了。然后,我拿来一些纸钱,在纸人面前烧掉了。
“喂,钱也收了,可以出来了吧?”我对着纸人喝道。
话音刚落,只见纸人里的白烟飘了出来,停在空气中,慢慢地幻变成人形,成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有礼貌地对我行了个礼,说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这时,卓世海激动得额头冒满了热汗,嘴里喃喃地说道:“原来鬼是这个样子……”
我重重地拍了一下卓世海的肩膀,说道:“冷静。”
卓世海回过神来,冲我点点头,情绪平稳了许多。
我指着卓世海,对小姑娘说道:“我不是你的主人,他才是,以后,你要听从他的安排。”
“是的。”小姑娘低下头,十分顺从的样子。
“多么标致的一个小姑娘,怎么称呼你?”卓世海乐不可支的样子。
“我死了之后,已经忘了自己本来的名字,大康道人养我的时候,我的编号是0043,你就叫我的编号好了。”
“编号太难记了,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请主人你随便的安排。”
“好好。”卓世海抚着双手,十分激动,眼睛不停地转动,嘴里喃喃地说道:“起什么名字好呢?小倩?”
“倩女幽魂太有名了,还是不要起这个名字吧?”我劝告卓世海。
卓世海点头地认同,接受了我的建议,便把‘小’改为‘倩’,于是,小姑娘的名字叫做‘倩倩’。
“倩倩,你会赌钱吗?”
倩倩摇摇头,说道:“不会,赌钱是什么?”
“我教你吧。”卓世海捉着倩倩的小手,一副老师傅手把手教倩倩学艺的样子。
我见倩倩外表天真,还算是个年幼的小孩子,忽然有些有于心不忍,不想让她染赌,便偷偷地扯了一下卓世海的衣角,刚想说话时,卓世海已猜到我想要说什么,不让我说话地抢先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爱心又泛滥?让我不要教她学赌?”
被卓世海猜出了心事,我略有尴尬,但还是认真地点头。
“你不要忘了,她是个鬼,对于我们来说,她是个异类,你不能用人的礼数来约束我,对吧?而且,我买她,是专门为我做事的,我不教她学赌,我买来干什么?”
我被卓世海反驳得无言以对。
卓世海从随身带来的皮包里拿出一沓钞票,塞入我的手里,说道:“这小鬼我买了,这是尾款,收好。”
捧着这沉甸甸的钞票,我心里偷偷地乐了,我估计得出,除了成本,我这一趟贩鬼,至少赚了一万多。于是,我被金钱迷失了本性,便不再劝卓世海不要教倩倩学赌。
“现在,这小鬼是我的了,我可以带走了吧?”
我点头,表示卓世海可以随时带走倩倩。
“我怎么带走啊?”卓世海有些手足无措,说道:“这样光天化日的带出去,会吓坏别人的。”
我笑了,并不是谁都能像我这样,可以随便看到鬼的,而且,卓世海能看到鬼,是因为他的眼睛涂抹了牛尿,所以,即使带出去,别人看不到,就吓不坏别人。当然,我也不会让卓世海这样随意地带着倩倩四处乱逛,因为倩倩是鬼,怕阳光。
我对倩倩说道:“回纸人里去。”
倩倩瞪了我一眼,并不理睬我。
“没听到我说话吗?”
倩倩冷冷地回应:“你又不是我的主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我尴尬了,只好转头去看卓世海。
卓世海谨慎地说道:“倩倩,回纸人里去。”
倩倩回应:“是的,主人。”只见倩倩化作一股白烟,又依附在纸人上。
见自己能使唤倩倩,卓世海十分得意,哈哈地笑了起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贾城,多谢了哦。”便把纸人小心翼翼地装进皮包里,然后向我告辞,离开了。
我低头看着手里捧着的钞票,第一次一次性就赚这么多,我内心是兴奋的,但努力在脸上表现出平淡的样子,因为我认为,以后还会有赚得更多钱的机会,现在,还不是太高兴的时候。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大康道人的来电。原来,他的手机坏了,刚刚修好,看到有我的未接来电,猜想我是为了纸人里的鬼魂的事情,才给他打电话的,本着顾客至上的态度,他便给我回拨过来。
“有什么事情吗?”
我把纸人被撕成两半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大康道人。
“什么?”手机里传来大康道人惊慌的声音,我听得出,声音里带着害怕,已微微颤抖,我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