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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往昔的记忆

四匹神俊的高头大马拉着马车前行,虽疾奔如飞,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颠簸,五颗硕大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将车内照得通亮,西门爵风、心儿与柳清月三人端坐在车内,身下是一整张不知道是由何种动物毛皮所制成的毯子,桌子上放着三杯早已冰冷的茶水。

此时马车中气氛有些凝重,西门爵风与柳清月四目相对不言不语,处于两人中间的心儿十分为难,看看这边瞧瞧那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你”如石雕般的两人似心有灵犀般同时开口。

见两人如此,一时忍受不住,“噗嗤”一声,轻笑起来。

“心儿,你笑什么?”西门爵风摸了摸鼻尖,避开那双似能看透内心的双眸,扭头看着心儿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感觉殿下与柳小姐就像……“

“像什么?”

“就像前世冤家今生相遇一般,不然也不会这么心有灵犀。”白嫩的小脸微红,心儿小心翼翼的说道。

“冤……冤家?心儿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西门爵风瞪了心儿一眼,看起来十分“生气”,同时眼角观察着面无表情的柳清月,开玩笑,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光棍一个,怎么可能会和这样一位冰山美女是冤家?

哪知道这位冰山美女脸上竟浮现出一抹红晕,虽只有短短一瞬,却足以诱人心神。

“我累了,请出去!”看到西门爵风望向自己呆滞的双眸,微微撇过脑袋,清冷动人的嗓音响起,似是一股寒风盘旋车内,心儿看了一眼西门爵风,脸上带着一副“殿下,请您自求多福”的神情,掀起车帘便走了出去。

“喂!心儿、心儿?别把我丢在这里啊!我怕……”

在柳清月那双冷若坚冰目光注视下的西门爵风只感觉全身别扭,后背紧靠车壁,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我好怕怕”的模样。

“身为皇子,就要有皇子该有的样子,你……”见到西门爵风竟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举动,柳清月眼中寒意更深。

“什么皇子,只不过是顶着虚名的凡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人之一生不过皮囊一副,开心是一辈子,不开心也是一辈子,既然如此何不活的潇洒一点,何必在意别人的目光。“

“你!”

“我什么?最起码我敢正视自己的人生,不像某人,将内心封闭起来,像胆小鬼一样躲避着现实。”说完,不理会气的脸色发白的柳清月,双手抱头躺在柔软舒适的毛毯上旁若无人的睡了过去。

“出去!谁让你睡在这里的?”

“这里空间这么大,睡一觉有什么关系,你不喜欢可以出去,放心,我不会阻止你的……”翻了翻身,使得自己躺的更加舒服,随口说道。

见到西门爵风如此无赖,柳清月冷“哼”一声,气冲冲的一把掀开车帘,头也不回的离去,车内只剩下西门爵风一人。

将柳清月所有动作表情收入眼帘的西门爵风嘴角一翘,心道:“会生气,那就证明内心并未完全封闭,还有希望!”

西门爵风在心儿口中得知有关柳清月的一些事情后,这才得知,柳清月竟然真的是自己未婚妻,这点倒使得西门爵风有点措手不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事情的西门爵风那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尤其在得知柳清月的身世后,对于这位“从未”谋面未婚妻,有着一丝莫名的期待,但更多的却是怜惜,花季少女经历过这般人间惨剧还能够坚持下来可见其内心是多么坚强。

登上马车后见到这位所谓的未婚妻竟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哪怕从来没有相信过命运的西门爵风也不得不承认命运这玩意就是如此神奇的东西。

来到车边,双臂抱膝深深的将脑袋埋了起来,心儿见到柳清月如此模样,心中微微发酸,挪动身躯来到柳清月身边,喃喃自语道:“从前有个小女孩儿,她不知道父母是谁,每天依靠捡别人抛弃的食物度日,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男孩儿,男孩儿看到女孩儿第一眼便霸道的宣布女孩儿以后就是他的人了,将她带了回去,给她吃,给她穿,还给予她名字,在那女孩儿的心中,这个男孩儿就是给予她新生的神,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只希望能够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柳小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扭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开始聆听的柳清月问道。

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心儿话中涵义的柳清月反问道:“心儿,你感觉那个女孩儿这么做值得么?只因为那个男孩儿帮助了她?”

“有什么不值呢?对于那女孩儿来说那男孩儿就是他的救世主,柳小姐,其实你远比那个小女孩儿幸运,曾有过爱你的父母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可那小女孩儿没有,你在失去家与父母后,第一时间被人找到并照顾,并帮你寻找凶手,虽然把你留在宫内限制了你的自由,不过却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不得不说你很幸福。“

望了一眼陷入沉思中的柳清月,继续说道:“可那小女孩儿什么都没有,没有家,没有吃和穿,连名字都没有,被其他流浪者欺辱,也有可能会被卖入青楼,成为贵族手中的玩物……假若没有遇到那男孩儿,你能想象到那小女儿以后的生活会多么凄惨么?”

“我……”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是忍痛前行,还是在痛苦的回忆中沉睡不愿醒来?柳小姐,心儿只是殿下身边的侍女,并没有资格要求您什么,看在陛下照顾您这么多年来的情分上,还请在今后照顾好殿下。“说完便进入车内。

……

“月儿,快过来。”

“怎么了父亲?”

“他们是当今陛下的两位皇子,今后和你一起玩好不好?”身穿戎装,身材高大,一脸英气的柳苏宠溺的摸了摸柳小女孩儿的脑袋,一把将其抱在怀中笑着说道。

“好啊,终于有人陪我玩了!”不断拍打着小手开心不已。

……

“爵风,你好笨哦,看爵铭哥哥多么聪明,一学就会。”

“月儿,你可是姐姐,不能欺负年纪最小的爵风,知道么?”一位贵妇来到身边,轻声呵斥道。

“知道了,可是母亲,他真的很笨耶,跟他哥哥完全不一样。”

……

夕阳下,三个小家伙躺在草地上,一同望着火红的天空……

“爵铭,你长大以后要做什么呢?”

“我要继承皇位,成为最伟大的君主!”

“爵风,你呢?你长大以后要做什么?”

“我、我……不说可不可以?”

“哼,不行,必须说!”

看着眼前双手掐腰的柳清月,西门爵风感觉像是在面对一直凶猛的“老虎”,说话声音都不由得小了许多:”我长大后要像你现在照顾我一样照顾你,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哈哈,爵风你小子从哪里学到的这些?要是你将父皇给你的夜星珠借我玩几天,我就不告诉父皇,怎么样啊?嘿嘿。”年龄最大的爵铭指着爵风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啊!才不是学的呢?哥哥你又欺负我,早知道我就不说了。”小脸一垮,一副后悔的样子。

“清月,你长大后要做什么呢?”

听完爵风的话的柳清月正在发呆,没有注意到爵铭说的是什么,忙道:”爵铭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清月你长大后做什么呢?”

”我……“看到爵风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小脸一红,说了声:”不告诉你们!“向着远处跑了几步,回身面对两人做出一个鬼脸,便向着家中跑去。

那一年爵铭十三岁,柳清月十一岁,爵风十岁……

在西门爵风十三岁生日时,西门天与柳苏定下了这一门亲事,一年后柳府惨剧发生,柳清月也被接到皇宫,伤心欲绝的她多次寻死都被西门天暗中安排保护的人阻止了下来,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将柳清月“软禁”起来,限制其自由,为了更好的保护这位昔日老友的遗孤。

也是在那时候在帝都内一家妓院内找到大醉的西门爵风,自此之后西门爵风在帝都内的名声越来越差,打架斗殴,赌钱,每一次都是妓院老板派人将昏迷不醒的西门爵风送回皇宫,好在年纪尚小,没有做出有辱皇室颜面的事情,下了禁足令不可私自出宫一步……

……

“这两年我都做了些什么……是啊,西门爵风说的对,我就是一个害怕面对现实的胆小鬼,可是,真的能够忘记一切,从新开始么?父亲,母亲,我该怎么做……告诉我……“

似乎又看到双亲出现在眼前,两行清泪自眼角涌出,一颗颗晶莹跌落在马车边缘,破碎,啜泣不止……

马车内,跪坐在毛毯上的心儿双手小心抬起西门爵风的脑袋使其依枕在双腿,让其睡得更为舒适,看着一滴晶莹的口水挂在嘴角,伸出玉指小心将那滴口水抹去,看到那孩童般的睡姿,轻声道:“都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还流口水,只是没有想到殿下睡着后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此时,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眸正透过车帘掀起的一角静静的望着车内发生的一切,看到心儿擦去西门爵风嘴角口水时脸上所露出的微笑,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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