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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开膛手杰克

灯红酒绿的城市,到处都可以看到倒在路边的醉汉以及街灯下谈情说爱的情侣,即使是夜晚这里的街道都有各种各样的人穿行着,每天都会有大量的外来移民涌入这里,他们就像是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这个地区,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消失。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犹如幽灵,无论是突然出现,还是突然消失都显得那么平凡无奇。

女人从廉价的公寓里走了出来,从后面赶上来男人抓住了美丽的女人。

“我不会忘记你,我下次还有去那个地方找你。”

女人推开了献殷勤的男人,抛了个媚眼,说道“如果你有足够的钱的话,无论何时都可以来找我。”

美丽女人的话语挑逗着男人的内心,男人像个大男孩一样羞赧的笑了。

美貌的女人总是如此,如花蜜一般让任何时代的男人着迷。

女人的脚步因醉酒而有些紊乱,她是一朵美丽的花,但她是一朵野花,这个城市里美丽的花朵数不胜数,但她们的命运是悲哀的,因为她们是不知名的野花,所以总是廉价而卑贱,就算她们再美丽也一样。

醉汉在梦中呓语着,情人们的情话如蚊响一般钻进耳中,街灯在寒风中闪动。

“踏踏…”

黑影在她的身后紧随着,好似一只幽灵,脚步很轻很快,似乎无论跑到哪里,他都能够追上。

她醉汉似的脚步开始变得平稳,她两颗杏仁似的眼睛像受惊的狐狸一样诡谲转动。

她转过了一个弯,就像是被幽灵追赶着似得,她的脚步在不断地加快,而女人的心也在不断地动摇着。

那是一个穿着宽厚黑衣的男人,脸埋在黑帽的下面,长靴不止是低档还是高档,但总之透着令人胆颤的恐怖。

他还在步步紧逼,但却不刻意靠近,保持着距离但却无法甩掉,似乎在观察着女人恐惧的样子,并且十分享受。

女人由衷的感到恐惧,她是一朵野花,就算被男人捏碎也不会有人记住的美丽而又悲哀的野花。

她开始像周围的人求助,伶仃大醉的醉汉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向不顾场合调情的情侣走去,他们也是责难地瞪了女人一眼之后,一脸嫌恶地走开。

她看见了街道上一名穿着得体的男士,他就像她苦难童年看过的连环画里正义勇敢的主人公,又像是肖像画中温文尔雅的名流绅士。

他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叫喊着“先生!请救救我,有人在我的后面跟着我!”

男人看见女人美貌的瞬间惊喜地笑了,仿佛夜晚的无聊终于得到了消遣。

但在看到女人五颜六色的廉价长裙以及磨损得严重的皮鞋之后,他的脸沉了下来。

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她是野花,路边随处可见、招惹男人的野花。

“这么晚还在游荡!该死、低贱的娼妓,别碰我!我还有重要的宴会要参加!”

大骂的绅士甩开了女人的纤细柔弱的双手,拍了拍被女人碰到的大衣,仿佛上面沾上了虫子。

他脸色阴沉,一边不断抱怨着一边赶赴着不知地点、时间的夜间宴会,这种野花他很快就会忘记了,就算哪一天在街上遇见也无从回忆起见过她。

女人被绅士甩开了手,纤细的身体晃荡着倒在地上,然后她看见了…看见街灯下戴着黑帽的人正在咧着嘴笑。

他的牙齿简直宛若狼牙,那双帽子下的眼睛在夜幕中仿佛在发亮。

女人惊恐地在地上摸爬滚打,然后她又撞到了一个留着长胡子的男人。

她扯着男人的裤子,忘我地大叫。

“救命!救命!救命!有人想要杀了我!”她用这个国度的语言恳求着。

那个男人手里拿着船票,一脸茫然失措,嘴里说着根本没听过的语言。

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异国人,是仰慕着这个国家两次剧变所带来的强盛国力,特别是最近,这个国家就连黑夜都在焕发着白昼般的光明,而这光明让无数异国人趋之若鹜。

那名街灯下的人流利地说出了异国的陌生语言,那名高大的异国人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掰开女人的手走开了,女人瞪圆了眼睛,不断地哀嚎、恳求,可那名异国人也只是在频繁回首中渐渐走远。

他是一名异国人,根本听不懂女人的话,无法理解女人现在状况,那名黑衣人告诉他,她只是因为鸦片而疯狂,他知道的,那玩意能够让任何人丧失理智。

更重要的是,他才刚刚到达这里,他不想惹出什么事情让自己被遣返。

女人绝望了,而男人则还在笑着,他丝毫不慌张,他不恐惧女人对路人的求助。

他就像幽灵一样,无论怎么做都无法伤害到他,并且最终女人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杀死。

女人继续在路上向别人求助,但她求助的人要么完全听不懂的女人的陌生语言,要么就是像避开污秽一样避开她。

就像连锁一样,周围的人渐渐将她当成疯女人避开,是的,一个被现实摧残得只能在药物之中寻找解脱的娼妓。

黑衣人一直在她的后面看着她,似乎是在看着有趣的连环画。

最终,女人走到了一个教堂的前面,她欣喜若狂,因为这里面有着可怜她的圣母以及上帝可爱的信奉者。

她打开了沉重的门,但门内除了成排的椅子、以及教檀,圣母玛丽亚的雕像宁静地注视着教堂全场。

她在圣母像前跪了下来,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她在祈祷圣母能够使她度过这苦难。

宁静的教堂里只有她和高洁、美丽的圣母,圣母只在注视着女人而已,世上有谁能够想到,这样一朵野花竟然能够独享高洁的圣母的爱。

她感受到了救赎,在她被苦难折磨得认为自己无法活下去的时候,上帝以及圣母一直是她心中唯一的依靠,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神平等地爱着每一个人,是的,就算她是一朵肮脏的野花,上帝也一定在仁慈地看着她,给予她无上的爱。

然后,教堂的大门被黑影推开了,流风的闯入让女人惊慌失措。

她在地上摸爬着,直到撞上结实的教檀。

黑影看着被月光照着的高大圣母像,他的脸上勾起扭曲的笑容。

那名女人看着黑影的笑容以及黑帽下的脸孔,她一瞬间就明白,他眼前的黑影并不是神的信徒,他是拒绝了神的怜爱,而无论天堂还是地狱都无法到达的【幽灵】。

他从口袋里掏出十五公分左右的银刃刀具。

女人在恐惧中不断蠕动和背靠教檀徒劳无功地双腿蹬地,男人一步一步地靠近,不恐惧任何东西,这就是他,就算是在伟大、高洁圣母的注视下,他依旧不为所动。

女人发出尖叫,银白的刀具挥下,刀刃撕开了女人的腹部,血液宛若泉水般涌出,他的翘起的嘴角染上了猩红的血。

无力的女人在伟大、高洁的圣母注视下被剖开了腹部,她的体温在渐渐流逝,泪水从她的眼角淌下,她就像人偶一样无法再度动弹。

第二天,当教堂的牧师打开大门,看到教檀前被开膛剖腹的尸体的的时候发出尖叫,然后急匆匆地转身跑开。

几分钟之后,警察们赶到了现场。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查不到凶手!你是在愚弄我吗?现在媒体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要不了多久在我们警局的辖区内一个女人在圣母面前惨死的消息会传遍整个伦敦!到时候我们都会被当成笨蛋警察取笑!”

“不行,根据目击者的说法,在娼妓死前和很多人接触过,纠缠过情侣,也和外国移民说过话,和她临死之前接触过的人超过十几人,但谁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她。”

警官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最古怪的事情,这个城市似乎中了可怕的魔咒,遇害的娼妇曾向多人求救,但却没有人对娼妇施以援手,甚至于连她在说什么都没听。

非常可怕的现实,这名经验丰富的警官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晕。

是的…仿佛整个城市的人都是那名开膛手的同伙。

这是一百多前的故事,那是一个复杂且变动着时代,但即使时间不断推移,这名幽灵依旧在伴随着每个时代不断延续着活了下来。

这是关于【幽灵】的故事,一个名叫‘杰克’的幽灵的故事。

而如今他在一艘幽灵船上落脚,在这个过于狭窄的舞台上,幽灵将再次舞动他的银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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