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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苦修与挑战

三日后,天色微亮,李墨早早醒来,打完一套家传的锻体拳,喝下两碗福伯用昨晚剩菜熬煮的杂粥,拿上一柄顿口铁斧、一段捆绳,从后门出了李家大宅。

砍柴,是他每日必做的一项家务,或者说段炼与修行,已经坚持了近三年。

值得一提的是,李墨先前所打的家传锻体拳,乃是来自华夏世界的太极十三式,他从六岁开始习拳,至今也刚好十个年头。一套太极下来,直叫一旁的福伯啧啧称奇。

后山,位于李家大宅后方一里多地的一座矮山,仅三十三丈高,名唤小嶷山,林木茂密,荫蔽百里,远望去一片翠绿如海。这里盛产的云杨木是作柴生火的好材料,整个陵城的柴火都产自这里,售卖云杨也是李家一大经济支柱。

李墨从山脚向上攀爬数十米后停下,这个位置是他事先估算好的,足够砍到三天用量的柴火。

他手持顿斧,认准一棵半朽的云杨盘根砍下,力道十足,但下一刻就龇牙咧嘴地痛呼一声,斧柄传来的巨大反震令他难以消受,大腿粗的半朽云杨却是纹丝未动。

不过李墨并未就此停手,又是一斧子砍下,溅起几片木屑,这一次斧头在云杨上留下一道浅浅折痕,但依旧震得他虎口生疼。

第三斧、第四斧……李墨手起斧落,连续不断,接连砍出二十二斧后才略作停顿,将顿斧换入左手,又是二十二斧砍出。

如此反复,毫不停歇。

半朽云杨最为难伐,李墨对此十分明了。树虽死不腐,韧劲十足,即使是气力正足的三十壮汉以利器伐之也得废上点功夫,但半朽的云杨木却也最为耐烧,火力也恰到好处,不绵不燥。

顿斧无锋,全凭蛮力,一棵树被砍了近半个时辰才倒下,也难为那棵云杨,死后还得遭这样的妄罪。

接下来又是三棵云杨不得安生。

古人常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李墨却反其道而行,福伯曾说他是吃力不讨好的笨蛋,前者却一笑置之。

顿斧虽笨,但却可以锻炼臂力,打磨意志,李墨乐在其中,但也会在虎口溢血后暗道一声:“那家伙的毅力真是恐怖到变态!”

砍完四棵云杨,已经是烈日当空,李墨顾不上擦汗,拖着十六截木段子往回赶。虽说他是一身废柴修为,但调运真气后砍柴搬木的力气还是有的。

九州大陆,尚武修真,有着“一重境界一重变”之说,即不同的境界等级会让炼武修真者拥有与之相匹配的力量与修为。其中,炼武后天境界蛮力境大成,可举一鼎;内劲境大成,可举三鼎;体息境大成,可举六鼎;罡气境大成,可举十鼎,一鼎百斤。

李墨虽然只有内劲初期的修为,但却是十年水准的内劲初期,真气灌注之下,他双臂的力量说不得也有两三鼎之多。

狭长的青石小路上李墨稳稳而行,孱弱的身子和身后拖着的四百斤木头形成鲜明对比。殊不知,他今日的负重已经远远超出了平日里的极限。

烈日似灼,李墨只觉丹田内亦如炉火慢炖,丝丝缕缕的热气源源不断地朝着四肢百骸涌去,带来无比酣畅的痛快感觉。他心生疑惑,但却不得缘由,只当是自己前些日子大补一顿,体力充沛之故。

那股澎湃热气在体内奔走,不是真气胜似真气。

如果李墨可以内视,必然会大吃一惊,就在他的丹田内,薄弱的真气却如烈火焚烧般炼化着那颗红艳如血的龙涎丹,缓慢但却炽烈。丹药变化微不可察,但却实实在在地散发出无穷元力,滋养着他的血肉经脉。

炼化由急到缓,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直到李墨回到柴院时才彻底停止,而他腹中那颗朱红丹药的变化却是肉眼难辨,微不可察。

进了小院,李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里干巴巴念叨着喝水,身子却如死狗一般动也不动,着实把福伯吓了一跳,三大碗水下肚,才算恢复了点气力。

见院子门口小山似的木头堆,福伯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跳脚骂道:“你小子不想活啦?大病初愈便如此拼命,小心乏了身子,伤到五脏本源!”

李墨咧嘴傻笑,黝黑的脸上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憨声道:“没事,死不了!”

“还敢顶嘴!”福伯佯怒道,朝着眼前的痴人作势欲打。

李墨“嘿嘿”傻笑两声,不待福伯再度开口,已经强忍着骨骼筋肉的酸痛盘膝而坐,抱元守一,心中默念御灵口诀,调动丹田里仅剩的一口真气游走体内经脉窍穴,入定修炼。

虽然修为低微,但李墨的悟性却不甚差劲,自然深知修炼要领,血肉疲乏、经脉干涸乃是突破自我的最佳时机,他当然不会浪费这样的机会,而且对力量的急切渴望逼迫着他抓住每一丝的提升契机。

见李墨已然入定,福伯愕然,喃喃自语道:“这小子吃错药了?”

如果李墨知道自己吃了福伯一粒足以让炼武修真之人脱胎换骨的龙涎丹,估计会腹诽一句,吃错药也是你喂的。

在老人看来,七天以前的李墨说不上有多勤奋,毕竟十年的时间早已将他的戾气打磨殆尽,仅存的为母报仇的执念支撑他活到今日。至于修炼,福伯看在眼里,刻苦自不用说,但却没有眼下这般热切和疯魔。

李墨这么多年来安分守己,稳稳当当,但最近两天的变化却让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隐约有些担忧,俗话说物极必反,这一点绝非空穴来风。

老人轻叹道:“可惜了一棵好苗子,若不是身在如此薄情的世道,必将是个百年难遇的奇才!”说罢,立掌成刀,隔空劈开一段半朽云杨。

李家大宅占地百亩,容得下百人起居,更有十多处水榭山石、花园小筑构建其中,李家的核心人物皆生活于此,一日三餐七十人伙食的柴火全部由李墨和福伯承担。

一日易,百日难,十年如一日难上加难,从打杂开始到砍树劈柴,一个干瘪小子陪着一个枯瘦老人用大毅力完成了这项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

入夜,晚风轻拂。

“你想杀人?”福伯坐在歪脖柳树下漫不经心地问道,手中的蒲扇左右挥舞,卖力地驱赶飞蚊。

“嗯?什么?”李墨枕着双臂躺在草席上,嘴里叼着一片柳叶儿,翘着的二郎腿不停晃悠,一时间还未明白福伯话语中的意思。

“杀人!”福伯的声音略显冷淡。

下一刻李墨已惊坐而起,双目中的警惕之色一闪而逝,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落魄的老人。

蓬乱的头发黑白参半,脑后扎着一根细长的小辫儿,破布麻衣蔽体,赤脚露臂身形矮小,皮肤黝黑和自己不相上下,配上一把从不离手的破旧蒲扇,眼前的老人活脱脱一个穷困潦倒的济公模样。

李墨见福伯面色如常地驱赶飞蚊,自己亦恢复常态,打了个马虎眼,憨傻笑道:“杀人这种事情,我整天都有这种想法!嘿嘿!”

福伯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李墨,继续说道:“我可以教你两招杀人手法!”

“杀人手法?”李墨心中惊疑不定,不明白福伯所言为何?嘴上问道:“您也是炼武修真之人吗?”

在他的记忆中,福伯一直都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人家,只是身子骨比较硬朗罢了,说到杀人,李墨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这两个硬气字眼与眼前这个容形枯槁的老人扯到一起。

不待李墨细想,福伯已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别跟我耍滑头,小老儿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学还是不学?”

话音未落,只见老人家蒲扇挥舞,直朝着李墨面门拍去。

李墨下意识地屏气凝神,意识海中星光闪烁,六感瞬间提升到极致,福伯的每一丝动作都在脑海中抽丝剥茧般解析开来,动作好似放慢十倍一般。

“嘶啦!”蒲扇凭空划过,气劲声破空呼啸。

李墨心头陡然一惊,但身形僵硬之下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耳畔一道罡风呼啸而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福伯,你——”李墨脊背发寒,怔怔无言。

“我什么我?你到底学不学?你小子大病一场后,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福伯脸上带着愠怒,但更多的是爱学不学的无所谓,手中蒲扇轻摇。

李墨愣神,眼前的老人也完全不再似记忆中那般和蔼。

福伯气恼,又是一蒲扇打来。

李墨心神一凛,作势欲挡。

“啪!”

老人的蒲扇飘然落下,拍在李墨的额头,却是没有一丝气力,连疼痛的感觉都不甚明显。

两扇之威,天差地别!

前一扇刚猛无比,威势骇人,绝不是一个瘦弱老人能够拍出,而后一扇绵软无力,与正常人的劲道一般,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李墨懵了,脑海中一片混乱,意识海里也跟着闪烁不定起来。

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年的老人,此刻竟变得如此陌生,李墨心乱如麻。

反观福伯,脸上的疑惑绝不比李墨少些,郁闷地掏出系在腰间的葫芦,自顾喝一口白烧,咂吧几下舌头,再看一眼酒葫,摇晃两下,方才心满意足地将酒葫重新收入腰间,十足的酒鬼模样。

“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半佛半神仙。”

福伯不再去管李墨,自顾将蒲扇斜插在脑后衣襟里,倚靠在树干上,闭着眼睛念出一句从李墨那儿学来的诗句。

这几日劈柴的功夫,李墨背了不少唐诗宋词与老人去听,但老人最喜欢的还是这句拼凑起来的杂诗。

诗的前半句出自唐朝诗人李涉之笔,后半句则出自清代诗人李密庵之口,虽然是互不相干的两人,但却有着同样的闲情逸致。

“我学!”李墨回魂似地惊乍一声,神情笃定。

福伯头也不抬地白了他一眼,赌气道:“不教!”

闻言,李墨心中不但没有失落,反倒暗暗松了口气,他宁愿福伯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李墨心思玲珑,脸上装出一幅失望之极的模样,耷拉着脑袋像一颗蔫吧白菜,嘟囔道:“看来我的二斤白烧是送不出去了!”

“三斤!”

“两斤半!”

“三斤!”

李墨咬牙道:“一言为定!”

“小老儿我活了七十三载,见过的生死之斗比你吃过的盐巴还多,虽然只是旁观,但也从中总结出一些颠扑不破的招式套路,杀人足矣!”老人喝上一口白烧,豪气干云。

“骗子!”李墨傻然,满头黑线,但心里却释然不已。

在他想来,福伯大概是看出了自己报仇心切,想给自己一点希望。对此,李墨心存感激,但也不傻,自然知道高手过招皆是快若惊雷,大道藏玄,若是被一个不懂修行的外人看个透彻,那还算哪门子高手?

反观福伯,仍旧是一脸高深地咂一口白烧烈酒,蒲扇轻摇,莫测高深。

“骗子!”李墨笃定。

……

接下来的半月,李墨为自己制定了骇人的修炼计划,炼气锻体,内外兼修。眼下锻体是首要,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修炼亦是如此。

“你小子慢点吃!”

“福伯,你也吃根鸡腿!”

“我不吃,太油腻了……咕哝(吞咽唾沫的声音)!”

“你真的不吃吗?”

“你每天修炼太累,需要补身子,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咕哝!”

“那我可不客气了!”

“慢点!慢点!别噎着……咕哝!”

“嗯,呜呜……还剩一块鸡翅,福伯你真的不吃吗?真的很好吃!”

“慢点吃,别噎着,吃不完也没关系……咕哝……我出去走走。”

“吃完了,好饱啊!嗝……”

“吃饱了就锻炼锻炼身体,免得消化不良”

“是!”

“你今晚就不要休息了,把逍遥步和邀月拳好好练习一下!”

“啊?”

二十日的时间转眼即逝,陵城三家会武的决赛终于开始。

……

清晨,不过辰时刚到,李家演武场中已经热闹非凡,三家家主红光满面,各据一方。正东位李家,正西位周家,正北位孙家,正南位乃是陵城监司与齐云宗长老所在。

决赛将在半个时辰后正式开始。

日上三竿,柴房小院,李墨仍在板床上呼呼大睡,福伯则一脸愤懑地蹲在火炉旁,忙活着煎药。

看着鼾声如雷的李墨,福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煎汤熬药、偷鸡摸狗、上山抓兔、下河捞鱼,我这是图什么?这小子又把自己当谁了?李家少爷?我呸!

“不干了!不干了!”福伯撒泼似地丢掉手里煽火的蒲扇,拍了拍屁股就要往外走。

“什么时辰了?”李墨诈尸般坐起,一脸惊恐地盯着福伯。

“不早不晚,午时三刻,现在赶去投胎还来得及!”福伯尖酸地挖苦道。

“还好,不算太晚!”李墨松了口气,又倒头躺下。

“你小子——”看着悠闲躺下的李墨,福伯气得指着他直跳脚,两撇小胡子翘得老高,却又无可奈何。

看着福伯滑稽的模样,李墨不禁莞尔,连忙翻身下床,走上前去揉肩捏背,阿谀奉承道:“好啦!好啦!福伯辛苦,福伯最好,您的好墨儿永生难忘!”

李墨嘴上抹蜜,奉承连连,福伯受用地点头道:“算你小子识相,按照我说的做,保证你想不活都难!”

“明白!”李墨收起笑容,剑眉倒扣,正色道:“今天,我要告诉所有人,我李墨不是个废物!”

福伯弯下腰将煎好的汤药倒进碗里,端给李墨,轻捋着胡须说:“别太大意了,实力上的差距可不是这短短二十几天的苦修就能弥补的!”

李墨仰头将药喝干,擦了擦嘴道:“我不怕死,就怕不能在死之前拉两个垫背的!”

福伯额首,蒲扇轻摇。

放下药碗,李墨大步跨出柴房,离了小院朝着演武场快步跑去。

此时的少年虽不说脱胎换骨,但也是精神焕发,修长匀称地体格堪称精壮,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轮廓分明,刚劲起伏,及背的长发用一根布带随意地绑在脑后,还有一缕散发耷拉在额前,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着超越同龄人的冷淡。

二十天的苦修,没人知道李墨的修为进步与否,只是从身形上可以看出,他比二十天前结实了一些。

“第十名,李断水!第九名,周剑风……”演武场中央,武判正在宣布今年三家会武的前十名。

“获得前三甲的依次是:第三名,周家周飞雪!第二名,孙家孙纵横!第一名,李家李乘风!”

李墨站在人群中,冷眼看着演武场中央的十人,双目中爆发出一道锋锐恨意,嘴角轻扯,冰冷如斯!

“台下可有人向他们发出挑战?”武判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败者挑战,这是三家会武的规矩。为了保证绝对的公平,所有落败者都可以在情况允许下,向擂台上十人中任何一个人发出一次挑战,胜者留下,败者回家。

李墨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要挑战!

武判话音未落,不少自恃修为不弱的家族弟子纷纷向着擂台发起了冲击。

话虽如此,但擂台之上那十人能够从百余人中脱颖而出笑到最后,又岂有侥幸之辈?十三名挑战者无一例外地失败了。

台上十人,岿然不动。

“还有谁?”台上武判冷声喝问。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再无挑战者站出。

“我!”

一声清啸直冲天际,李墨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目光直视擂台上的武判,四目相对,他不闪不躲。

“哦?”武判心中不禁轻咦一声,敢与自己对视而不畏惧,此子绝非常人,随即高声问道:“台下小子姓甚名谁,挑战台上何人?”

“晚辈李墨,挑战三家会武第九名周剑风!”

台下一片哗然。

“哎呦,这谁啊?不是李家的那个废物李墨吗?”

“怎么?来赶着投胎啊?上次被打傻了吧!”

“我看是傻了,不然怎么会大白天的出来找死?哈哈哈……”

一道道鄙夷、不屑的目光在李墨身上游走,嘲笑谩骂之声不绝于耳,显然他的“废物”之名早已传遍陵城。

人群之中的少年却面色如常,浑不在意,信步向前,朝着擂台走去。

人群自行散开,分出一条狭长过道,他们脸上堆满了鄙夷和不屑,但心中无一不带着惊讶和一丝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畏惧。

李墨嘴角轻扯,同样带着一丝鄙夷,嘲讽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眼前这群人还真是无知啊,要是在北陵,老子绝对把你们统统开除学籍,让你们无书可念!”李墨如是想着,攥紧双拳。

“放肆!”一声怒喝,众人噤若寒蝉,李家家主李傲寒拍案而起,盛怒之下竟一掌震碎了手边的茶几,目光直逼李墨。在他看来,李墨完全是来捣乱的,只会失了李家的脸面。

会武决赛结束后,三家核心人物都来到了齐云宗长老和陵城监司所在的南位落座。

演武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两人身上。

李傲寒国字脸,丰神刚毅,眉飞入鬓,颇具威严。正值不惑之年的他一身黑色华服,双手背负,加以傲然的上位者姿态,当真是家主之风,气势不凡!

一老一少,生为父子,却形同陌路。

对视之下,李墨依旧不避不闪,冷眼视之。眼前这个身穿华服,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人为什么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悲凉如水,心骨皆寒。

“李墨,还不赶紧滚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李傲寒怒意盈胸,若不是顾及自己身份,他早将眼前这个废物儿子给丢出去了。

“我为什么要滚回去?”李墨收拾心情,毫不畏惧地出声反驳,质问道:“你凭什么让我滚回去?我是李家子嗣,为何不可以上台挑战,规矩是陵城先祖所定,难道你要欺师灭祖吗?”

“你——”李傲寒气结,这个理由同样也堵住了其他人的嘴。

李墨所言不假,规矩确实是祖先所定,李傲寒一时竟无言以对,暗想,“这小子竟敢拿祖师爷来压我,当真是无法无天!”

“李家主,这位是?”开口的是齐云宗长老青松道长,从众人的议论中,他对眼前这个落魄少年已有了大概了解。

青松道长约莫五十年纪,身着一件玄青长袍,脚踏一双方口布鞋,白须灰髯及胸,双目中精光烁熠,神情淡然,当真是气韵非凡,不似凡尘中人。

“他是……逆子李墨。”李傲寒恭声说道。

逆子?李墨闻言,不禁苦笑一声,暗自腹诽一句,逆子也是你亲生儿子吧?一时间怨气丛生。

“哦?逆子?”青松道长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李墨,风轻云淡地说道:“让他试试吧,三大家族不缺人才,但却没有几个像他这样的逆子,齐云宗需要的也不仅仅是只会练武修真的痴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万万没想到自己眼中的无知废物,竟被齐云宗的长老大为称赞,谁人不惊?但最为震惊的莫过于李墨自己了,除了自己的娘亲之外,青松道长是唯一一个真心称赞他的人!

眼下,青松道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将李墨放在了和擂台上站着的十人同样的高度,李墨甚至还要超越他们。三大家族不缺人才,齐云宗更不缺人才,宗门需要的是怪胎,是足以令所有人震撼的奇葩!

有了青松道长的另眼相看,各大家族的桀骜弟子眼中也少了几分对李墨的不敬,却又多出几分嫉妒。

“道长教训的是!”李傲寒俯首称是。

“好,我让你上台,拳脚无眼,生死各安天命,你好自为之!”李傲寒恨声道,但却是色厉内荏。

武判见此情形,心中也是了然,朗声道:“李家李墨,挑战周家周剑风,双方上台!”

演武场中央,李墨负手而立,闭目养神,不喜不悲。

“李墨,只要你现在向我磕头认输,我让你自己走下擂台!”一身黑色劲装的周剑风神情倨傲地说道,眼中尽是不屑之色。

“你的嘴就是用来讲废话的吗?”李墨猛然睁开双眼,气劲外露,身后长发竟是无风自动。

“你——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休要怪我!”周剑风怒不可遏,一拳轰向李墨面门。

李墨动也不动,直到周剑风的拳劲逼近面门时才缓缓抬起右掌,做出了格挡之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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