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像我这样稳重的人,居然会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情,直接将无律的假想之力强行压缩在一起像炸弹一样扔出去。
唉。没办法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这个老朋友能够陪我走完这段旅程,所必须做的努力。我也只能牺牲一下自己了,只是我那可怜右臂估计没个一两个月没法从伤残中恢复过了。我看着不断有鲜血从撕裂的皮肤中流出的右臂,简直惨不忍睹啊。
但是假如刚才的爆炸去用左手抵挡,我或许现在真的已经无法这般轻松地与你对话了,我可不想当个无臂大侠去与这群亡命之徒去进行战斗。
一个城市区域固然很大,但是在这种几乎全速的直线移动下,我想我两个小时内便能遇到城市的虹膜,那时候我真的将是死无全尸。
更何况在两次肆意的使用假想之力后,我几乎已经是无法再利用假想之力做出任何攻击了。只能依靠平时强化过的身体,以及那所剩无几的假想之力进行逃窜。
目前只能这样做了,老朋友我想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么?毕竟一直陪伴我经历那么多场战斗,我相信你彻底已经习惯了我的作风。
渐渐地急促的步伐减缓,原本在街道上空横窜的身形也消失了。这个身影在一个转角,转进了一个狭小的旧时代大楼群里。
这时一直依靠感应断刃者残留痕迹进行追杀的狙杀者们,居然也因此减缓了速度。
原本冲在第一个那个一直负责洞察断刃者准确方位的挑战者,发现他身后的头领减缓了速度便回头说到:“老大那个断刃者已经渐渐的放慢速度了,而且每冲刺一小段路,便会有一个两三秒钟的停留歇息。”
站在队伍中间的那个带着透明幻戒的领头假想者,沉思一下便说道:你真的能确定那个行动轨迹,真的是因为他体力不支造成的么?
那个为首的挑战者显然因为突然老大的重视,变得异常激动用着绝对肯定的语气回答道:“绝对没错的,我跟在老大身边那么久,一直在暗中观察每个被咱们追杀过的玩家逃跑模式。那个人已经进入了油尽灯枯的阶段了。”
“油尽灯枯是肯定了,我只是有些害怕,因为那个人的底线是连我也无法窥探。”那个领头人继续沉声说道:“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加快速度追击速度。”
“老大,比他还要有名的逃避者咱们都成功猎杀过,更何况这次我们还有雇主给的宝具。一切的不安,我相信仅仅是来自我们对胜利的期盼”但在他听到他们老大回答后,少年嗯了一声后便不再继续说话,已比之前还有快上几分的速度向着断刃者逃窜的方向追击而去。
有些时候作为追杀者最忌讳的就是速度,过于的接近猎物或许你能更清楚地看到猎物的踪迹,但也更容易让猎手与猎物的身份倒转。
很快断刃者与狙杀者团队之间的距离便被拉的很近,只是碍于旧时代的楼宇林立,无法从视觉上明确的观察到对方的位置。
这一带的楼宇很显然已经在这里屹立了无数个风雨,四处都能看到他们被岁月腐蚀过的痕迹。被夏雨洞穿的地面,被冬风打磨的墙壁,被居住在附近孩子胡乱凿刻过的痕迹,以及那随处可见乱堆的生活垃圾。与刚才外面众多现代化元素建筑林立的区域产生了明显的对比,这里显然是被这座城市所遗忘的地方。在这里居住的也就只能是那些被这座城市所遗忘的人们,他们每天妄想着祈求着能再次被人记起,渴望着有一天可以翻身到社会的顶层。但是这里是失败者聚集的地方,是城市垃圾的堆放处,一切都只是妄想而已。
而此时并不是感慨世界不公的时候,我们的主角貌似正处于生死攸关的一刻。
当狙杀者们还无法彻底适应这片旧时代楼宇漆黑夜幕的时候,光芒已从天斜落而下,只不过那不是生的光芒,而是致命的寒芒。
数道从四面八方楼顶斜划而下的寒芒,将狙杀者们瞬间包围。危机一刻为首的假想者意念一动,浓郁的假想之力如同爆炸般四散开来,将几道致命寒芒尽数击落。
原本锋利笔直落下的金属杆,在强大的假想之力下只能变得变形弯曲,无力的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然而很显然那名假想者并没有保护到他的所有队员,他们的眼睛被扎瞎了。冲在第一个一直充当他们眼睛的感应者,被三根三个方向的金属杆洞穿了胸口,无力地像玩偶一般瘫倒在他们远处可见的高台上。
一时间所有狙杀者清晰地看到他们的一员,就这般毫无征兆的在月亮所折射的冷光下,永远的在这个假想的世界沉睡下去。或许是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只有一名平时跟他关系最好的人做出了痛苦的反应,但是在他准备直接一个跳跃顺着墙壁而上的动作时。在最后的看望他的朋友一眼时候,却被他们的老大一把拽住,而后的一秒便有一根锋利的金属杆,无情的没入他刚才打算作为落脚点的墙壁。
愤怒、屈辱、不甘这三个调料瓶,一瞬间在那名黑衣男子的心中被打翻。原本像他们这种亡命之徒,是不能对任何人产生感情的。但是在这个早已经无情的世界,他已经无法再继续对一个跟自己拥有同样童年的战友无情。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完全看穿这个世界规则,甚至连这个世界是什么都没弄清的少年无情呢。他并没有觉得这里所有的无情,是一种人类的进化,而人类在不可违抗的世界规则面前的无奈退化,逐渐的向着更原始的动物退化。
而他身旁的其他成员,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悲痛,反而是流露出一股狂热。这里的狙杀者几乎除了领头人,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挑战者末期玩家。大家都对着那个强大神秘的阶级有着无尽的渴望。假想者一个新的台阶,一个可以成为世界主宰者的台阶,一个不必再每天如同老鼠一般,在黑暗阴冷潮湿的唾弃之地生存的台阶。
这里的所有人都对着假想者报有着无尽的幻想,他们死死地盯着,那名已经死去能量化的狙杀者。漂浮在高台半空之中的梦力,就如同这天底下最美味的食材,而他们就是一群已经被饥饿冲昏大脑的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