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个不大的二层小楼,看去,楼体是砖红色的,透着浓浓的年代感,给人古朴温馨的感觉,是个很适合怀旧的地方。
向里面走去,刚踏进门,就有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李老师来啦,这面请!
“这真是老熟人啊!还没看见过几个人在这里有这样的待遇呢!”跟在李老师和引路的服务员身后林一心里嘀咕。
“小心台阶!”吴宇喊。
林一应声前倾,幸好吴宇眼疾手快把她给扶助了。戴这眼镜还真是碍事,那么大的台阶愣是没看到。林一在心里嘀咕。
“这里!这里!”听见前方的喊声,林一、吴宇先后抬头望去。
看着,那里有王卓。
“再见,原来是这样。”林一心里念着,转移开视线。对于和王卓的见面,林一有过设想,可现实还是没按想象的发生。
“小心点。”吴宇交代,放开林一。
继续走,林一感觉后面有人拉自己。回头,林一认出拉住自己的人是宁肖肖,她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
林一移目看向宁肖肖身旁的人,宁肖肖示意身旁的人说话。
“管阳。”管阳友好地打招呼。
“林一。”林一微笑回应。
“我们见过。”管阳赔笑说。
“跟他来参加朋友的聚会。”宁肖肖一旁解释,而她勉强来的意思也通过语气和表情表达得很清晰。
“哦,我们和老师吃个饭。”
“李老师好!”宁肖肖上前打招呼。
上二楼,大家各自入座。林一她们的桌和王卓他们的是斜对面。
找座坐下,林一坐在吴宇身旁和王卓背对背坐着。
翻找记忆回忆刚刚出现视线里的人,认出林一,王卓还是辨识了一下的,也可能更大原因是因为她身旁的吴宇。她带着墨镜,瘦了,黑了,还剪了短发,样子变化很大。“可她回来了”心里想着念着,王卓感觉自己在活过来。
“我女朋友,宁肖肖。”管阳对众介绍,又补充道:“来晚了,自罚一杯。”管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杯,接着喝!”方天不依不饶。
“同意!”管阳爽快地喝下三杯。
“来,敬新人!”管阳喝后,李征提酒。
碰杯,喝酒,谈愉快的话题,大家都尽量想把气氛弄得热烈些。一年前,他们不欢而散,而今天相似的情形又捉弄般地重演了。
聚餐有说有笑愉快地进行,韩冰冰不时地窥探王卓,“他,依旧平静。”看他和老朋友聊着,他似乎比平日还要平静。看着,韩冰冰很放心。
“我自作主张的点了些菜,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李老师脸上是和蔼的笑。
“多吃点,补一补,尤其你,林一!”李老师又说。
“女生就是爱减肥。”知道林一听不得这些话,吴宇转移话题。
“小姑娘也真奇怪,一个个嚷嚷着减肥,可我看哪个也不胖,身体健康最重要。”
“可不是!”吴宇加重语气附和。
“谁说减肥了,这么多好吃的,我要吃。”心里的酸涩少了点,林一感觉到自己很饿。
“眼镜你要不摘了?是不是很不方便啊。”看林一,李老师一直认为隔着那墨色镜片,看不清东西。
“没事,吃的都能看见。”林一动筷吃着。
看林一大块夹菜,桌上的其他人被逗乐。
“都多吃点!”看着眼前的俩孩子,李老师是真的很喜欢。
“恩。”林一、吴宇一齐回道。
“以后,工作了,不管多忙,记住好好吃饭,身体最重要。”
“恩。”
“不要吃那些——”
一一次被语重心长的话击中,林一的眼中已经盈满泪水。如果不是因为戴了眼镜,她的眼泪一定就决堤而下了。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被击中泪点,她就不能自己了,这点是她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她不能被人温柔对待。
“我去下卫生间。”林一打过招呼后离开。
离开感动自己的人,林一感觉可以控制些自己了。摘掉眼镜,看着镜中的自己,此刻眼睛肿得更厉害了。对着镜子整理,“不能让人看到”林一想。
“记住生活艰难就对了。”方天作为过来人给正要经历的人传授心得。
“非常不易,我保证!”李征附和着强调,又补充说:“你就得心怀梦想,内心强大,坚持到底!”
看李征,“这层我还没悟到,师父!”方天说。
“哈哈——”一阵哄笑响起。
“要说的很多很多啊,喝酒吧!”李征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喝。
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年轻气盛的身体总是禁得起折腾的。
“怎么了?”
“头有些晕。”转头看身后,“怎么她不在!她离开了?还是没来过?”
“你好!”王卓冲服务台喊。王卓让服务员给自己倒杯热水,今天他不能醉。
“我去下卫生间。”王卓说后起身。
“还好吧?”韩冰冰问。
“没事。”
韩冰冰担忧地看着王卓,相比于已经在社会上待过一年的人,在喝酒上王卓是吃亏的。
听见有靠近的脚步声,林一压低头打开水龙头洗手。
望着眼前的背影有一会儿后,王卓走向另一侧洗手池,他打开水龙头,吸冰凉的水,又用清水拍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镜子里面除了自己,还有她,确认自己的状态还好,王卓往卫生间外走。
“还好吧?”韩冰冰出现在卫生间门口温柔地问。
“恩。”王卓轻声回。
听着对话,想象画面,想更多,林一明显感到自己的心一沉。
“还好吧?”当熟悉的声音进入耳中,林一心里一暖。
“不好,你看看。”林一摘下墨镜对着宁肖肖。
“容许我先笑两声。”说着宁肖肖就真的毫不客气地笑起来。
“能帮上你什么忙不?”宁肖肖问,又说,“不然你还是带上吧!”
宁肖肖帮林一带上墨镜,看看,然后点头说:“恩,还是这样好!装酷!”
“刚刚王卓来过?”收住笑后,宁肖肖试探着问。
“就这样?”听林一嗯的一声后再没下文,宁肖肖追问。
“没有!”林一的语气听得人没一点念想。
“就这样了?”想着,见林一正向外走,宁肖肖马上赶上将人拉住。
“干什么?”
“再待会儿,聊会儿!”
看看周围环境,再看看宁肖肖,这里有什么好待的啊!
“聊会儿,”宁肖肖拽着林一不放,“不想回去,跟他们待着插不上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适应的关系。”出口的话,听在耳里,林一也陷入深思,是单单因为没适应吗?也许吧,因为毕竟自己也没给过自己适应的机会。
“回去好好的,我看人家不错!”
“不错什么不错,王卓才是真的不——”
宁肖肖收住自己想说的话,王卓是不是没变心,一年后她已经不太确定了。一年里,但凡能和王卓接触到,她都一直想试着去猜他的心思,可是他真的越来越难懂了。而今天的他更是不露一点痕迹。他和韩冰冰那样模棱两可的关系,看着很不乐观,也许林一真的危机了。
想着,“你真的危机了!”宁肖肖喊得动容。
看宁肖肖,看她吸引来的目光,林一抬了抬墨镜,轻拍宁肖肖的肩头说:“我好着呢哈,放心!”说着拉人一起出去。
饭店里的老朋友们热闹着,置身热闹中,欢聚的人们激情昂扬,也让有的人可以好好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