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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四、竹溪被屠 惨不忍睹

却说欧阳克云一整天都没有露面,原来另有阴谋:他趁吴聪、晨雨回援朔言,竹溪军民大战正酣,无暇兼顾的时候,轻松地解决掉了在小路上驻守的三百兵士,而后长驱直入找到村民的藏身地,这样一来便掌握了主动权。

“怎么样?朔言,想不到吧?不过你们可真厉害,居然一天都不用喝水的;那些喝过水的士兵们全被我在水里下药迷晕了。哈哈,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如何,喜欢吗?”欧阳克云笑里藏刀地说道。

晨雨怒目相向:“你这个卑鄙小人,姑奶奶我杀了你!”

“晨雨姑娘,不可冲动!”朔言劝住晨雨,他朝克云义正辞严地说道:“你要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的话就赶快放了那些无辜百姓,我们俩单打独斗!要是我赢了,你带着手下人赶紧滚开,永远不要踏入竹溪村半步;要是我输了,那便悉听尊便,任你处置。不过那些乡亲们是无辜的,不关他们的事,有什么都冲我来好了!”

“哼!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现在是我们占尽了上风,如果按你所说的办,那我今天不是白费力气了吗?!”欧阳克云怒目圆睁。

“那你想怎么样?!”吴聪厉声问道。

“很简单,只要宇文朔言和他娘子薛晚晴乖乖束手就擒,其他士兵一律交出武器,我便可以饶了大家!”欧阳克云满脸堆笑。

“朔言,你别听他胡说!不要管我们了,我们不怕死!”白发苍苍的朱秀才挺身说道。

“对!我们不怕死!我们不怕死!”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哼,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一个黑衣人拔刀杀死了朱秀才,“呃啊——”可怜的白发儒生应声倒下了。

“爹——”晨雨哭喊着跑过去,她扑倒在朱秀才的身旁,泣不成声:“爹,爹爹,您快醒过来啊!女儿不孝,没能照顾好您,您快醒来陪女儿说说话啊!爹,我要为您报仇!”刚一抬头,她就被欧阳克云隔空点穴打倒在地。

“哎哟!一个臭老九居然还生出你这么漂亮水灵的小姑娘!”那个杀人凶手扔掉鲜血淋漓的弯刀,他满脸****地走过来,一把抓住晨雨稚嫩的小手,一手托起晨雨的下巴色咪咪地调戏道:“哇哦,真的很漂亮啊。老子看到你都他妈心动了,比我家那个黄脸婆强多了。我是杀了你爹,为了弥补你,要不这样吧!你嫁给老子做妾,老子让你夜夜缠绵、欲罢不能,哈哈哈!”周围的黑衣人一阵哄堂大笑。

“不要脸!”呸的一声,晨雨一口唾沫喷到那黑衣人的脸上,大家都惊呆了,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你这臭女人,给脸不要脸,看我今天不杀了你!”说完那个黑衣人捡起地上的弧月弯刀,却被一枚回旋梭镖击中喉部,一命呜呼倒在地上。

大家震惊之余只见欧阳克云喝道:“哼!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今天你鱼肉百姓,死有余辜!”

“欧阳克云,你别再惺惺作态、假装好人了——有本事今天你就杀了我!”晨雨怒不可遏,而欧阳克云则满脸堆笑:“哎哟,女孩子家这么凶干什么?要知道我可舍不得杀你呢!哈哈哈——”

“你!”

欧阳克云不再理会怒目圆瞪的晨雨,他转向其他人一本正经地说道:“乡亲们,大家不要怕!今天我们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我们只不过来诛杀逆贼,捉拿朝廷凶犯,与大家无关!只要你们指认出薛家后人薛晚晴,一切都好办!”

“这......”正当大家面面相觑,犹豫不决的时候,晚晴挺身而出,她挣脱开身后死死拉住自己的语琴,从容不迫地说道:“不用大家指认了,我就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晚晴,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本可以不用承认的啊!”朔言泪如雨下,哽咽着说:“那好吧!欧阳克云:我愿意一命抵一命,只要你放了我娘子,我愿意束手就缚!”

晚晴余怒未消,一脸蔑笑道:“哼,朔言你不要假装好人了,谁是你的娘子?!”

晨雨不解:“晚晴,你脑子被驴踢了吧,你不是朔言的娘子难道我是啊?!”

语琴见状怒骂晨雨:“你这泼妇快点闭嘴,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姐姐?!”

“你?!”晨雨怒目相向,但她动弹不得,而克云则拍手大笑:“哈哈哈!真精彩,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啊——大难临头了还不忘吵架,真有意思,哈哈哈!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夫妻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过‘洞房之夜初相遇,生生世世长相聚’嘛,我猜你们应该还没有正式圆过洞房吧?哈哈,没关系!你们都是前朝忠良之后,有头有脸,我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等圆过洞房再去上路也不迟!”

晚晴羞愤不已,她厉声骂道:“欧阳克云,你真是畜生不如!”

朔言愧怒万分,但想起昨晚那事他一时心虚竟无言以对,他正欲动手,却被克云喝住:“不要侥幸!朔言你若动手,我便要杀了全村人!”说完他示意手下押着晚晴走上前来,而这时小毛、小石、阿黄也跑上去,他们拽着晚晴的衣襟哭道:“姐姐,姐姐,不要走!我们还要和你一起玩儿呢!呜呜呜——”

晚晴蹲下来,她摸摸几个小伙伴的头,眼里闪过点点泪光:“乖,姐姐只是出一趟远门罢了,过几天就会回来,没事的。小毛、小石,还有阿黄,你们听姐姐的话,别跟着姐姐,去找语琴姐姐、晨雨姐姐玩好吗?”

“不嘛,不嘛!我们只要晚晴姐姐陪我们玩,晚晴姐姐你别走!”几个小孩依偎在晚晴的怀里嚎啕大哭。

“快滚开,一边去!”一名黑衣人过来拉开小孩。

而小毛、小石、阿黄不听晚晴的劝告,他们愤怒而起,扑到羁押晚晴的几个黑衣人身上。由于他们个头小,身子灵活,一下子就爬到敌人的肩头上一顿拳打脚踢。

“臭小子!不想活了?”几个黑衣人被打了好久才喘过气来,他们顺势下蹲将小孩纷纷扔到地上,而后走上前去一脚踩死了小毛、小石,只有阿黄反应快、身手灵敏,他从地上滚了一圈,躲开几个士兵的拦截抓捕,朝朔言奔跑过去。

“阿黄,小心!”说时迟,那时快,朔言飞身上前抱起阿黄,躲过几枚回旋梭镖,敏捷地闪到一旁。吴聪纵身一跃,他拂袖挥掌,臂影晃动,瞬间逼退欧阳克云,并打倒几个黑衣人,顺势救下了晚晴。

“哼,既然你们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了——给我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欧阳克云气急败坏地叫嚣。

“吴大哥,阿黄就交给你了,帮我保护好娘子,我去砍了那个杂种!”朔言放下阿黄,阿黄则跑过去紧紧地抱住晚晴。

“哎,朔......”晚晴竟然发现自己对朔言的恨意减少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担忧与关心。

而朔言凌空一跃捡起方天画戟,旋即又以画戟点地腾空倒翻,不偏不倚飞身上马,气势汹汹地朝欧阳克云杀去......

“晚晴,别担心了——朔言他有万夫不当之勇,没有谁伤的了他!”吴聪对手下两名士兵说道:“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弟妹和阿黄,听明白了吗?”

晚晴听到“弟妹”后感觉浑身一震,情急之中她并没有辩解:“吴大哥,请你一定要救我妹妹啊!”

“弟妹,你放心,吴大哥肯定会救乡亲们的;也请吴大哥放心,我们定当不辱使命!”那两名士兵拉着晚晴和阿黄,躲在一旁较为隐蔽的苍天大树后面。

这时竹溪村的混战已经达到白热化:可能是黑鹰队自负不已,他们并没有绑住那些村民,这恰是不幸中的万幸——好几百村民在三五成群赤手空拳地和黑衣人殊死搏斗,虽然好多手无寸铁的村民纷纷倒下,但至少比引颈受戮、毫不反抗要强很多。

“乡亲们,不要怕!我们来救你们了!”吴聪替晨雨解开穴道后两人便率领几十名士兵杀将过来,他们左挥右砍冲进人群,看见语琴、大力和小李将一名黑衣人围在中间,正打得难解难分。其中小李身上伤痕累累,仍然在浴血奋战。吴聪见状疾步上前,他飞起一脚便将黑衣人踢出几丈远,那黑衣人一头栽在大石头上,鲜血直流,临死前还心有不甘:“都怪我娘从小教育我不要打女人,此乃妇人之仁啊......”

“你们没事吧?!”吴聪关切地问道。

“多谢吴大哥出手相救!不过小李受伤了,我们带他去包扎一下伤口就好了。哎,还有我姐姐呢?她怎么样了,现在在哪儿?”语琴抓住吴聪的胳膊,焦急万分地问道。

“呵呵,你姐姐?我把她扔了!”晨雨故意调侃语琴。

“你敢!”语琴挥手相向,却被吴聪一把拉住:“哎呀,晨雨姑娘是闹着玩的呢,我这就带你去见她!”他领着语琴等人来到那棵大树旁,大家都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只见阿黄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晚晴蜷缩在树下一角浑身直抖,而身旁两名士兵倒在地上,他们都死死抱住一个黑衣人,此时敌我双方都握住刀剑,保持着捅进对方胸膛的姿势——他们为了履行承诺,奋不顾身,与敌人同归于尽了,这真是“舍身护主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语琴哭喊着跑过去,她抱住晚晴失声大哭起来。

吴聪过来劝慰姐妹俩:“好了好了,平安无事就好!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

“多谢吴大哥救了我们姐妹俩,今后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呢!哎,姐姐,我们赶快跟着吴大哥一起杀敌去吧,真的特别好玩——刚刚有个黑衣人就被我们几个合力打死了,他不敢打女人,嘿嘿!”语琴破涕为笑。

“别闹了,打仗能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快点带着阿黄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不能再连累吴大哥了。”晚晴心有余悸地说道。

“弟妹,这么说就见外了!晨雨,你负责保护晚晴她们;我在前面率兵杀出一条血路来!”说完吴聪便让晨雨和几名士兵前后左右护住晚晴等人;自己则手执长剑身先士卒,左挥右砍横削竖劈,须臾围将而至的黑衣人纷纷倒下。这时如蝗箭雨从山坡西面纷纷飞至,箭林矢雨之中黑衣人纷纷中箭倒地,死伤不计其数;竹溪军民也都躲闪不及,好多人一命呜呼。吴聪见状赶紧命手下士兵刀剑圈转隔挡空中乱飞的箭矢,他和晨雨拼尽全力保护晚晴等人退到一个大岩石后面......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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