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偏好徒手搏斗,并且还处在虚弱期,”索特尔说:“对付一只暴熊会非常困难,但这是你第一次真正的战斗,你要竭尽全力。这个我给你的任务,只有打赢了,你才有资格提前进行成年礼。”
“嗯,没问题,我会努力的。”索顿嘴里塞的满满的,自信也满满的。.
索特尔很快就找到了暴熊的巢穴,那个一个洞口朝南的山洞,洛卡暴熊很爱干净,大便、吃食都有固定的位置。
索特尔带着索顿,查看了附近的脚印、食物渣滓之后,告诉索顿,这是一只独居的公熊。
在这个季节,这种暴熊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带着熊仔的母熊。
“公熊的体型更大、力量更足、耐力更高。”索特尔仔细检查索顿身上的护具,把三瓶药剂插在他的胸甲里:“你要记得,一旦受了伤,立刻喝下药剂。如果三支药剂用完了,我就会出手,你的任务也就失败,提前进行成年礼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嗯!”索顿看着洞口:“我直接进去吗?”
“不用,我进去把它引出来。”索特尔说完,大步走入洞中,过了一会儿,又尴尬地走了出来:“那个……暴熊不在家,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等它回来,再干掉他。”
“呃!”索顿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和索特尔一起坐在洞口的一块石头上干等。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一只黑色的巨熊,摇晃着屁股一扭一扭的从山下走来。
“来了。”索特尔精神一震,大声说道。不过没等他话音落下,早就急不可耐的索顿就已经冲了过去。
好大的一只熊啊!索顿越跑越有些发懵,这熊也太大了,趴着的时候就有三米多高,目测那只胸头就接近二米。索顿在同年龄的卡洛索小孩中,身高算中上的,但还没有这只暴熊的嘴大。
暴熊看到了索顿,已经很饱的它不想在吃东西了,但他觉得索顿冒犯了自己的尊严,于是咆哮着冲了过来,想一巴掌抽死他。
索顿早有防备,围着暴熊打转,尽量保持在暴熊的屁股后边,暴熊不会尥蹶子,也不会放烟雾弹,屁股后面是最安全的地方。
咽喉、心脏,腹部,眼和下体……索顿默默地念叨着暴熊的弱点,视线不停在那些部位打转,但他发现这些部位全都在熊牙熊掌的保护之下,自己哪个也攻击不到。
暴熊被绕着自己身子乱转的索顿激的狂怒不已,挥舞着两只熊掌朝索顿乱扑乱打乱咬。
索顿只能不住的躲闪……被动的防御终究不是办法,没过多久,就被暴熊扇中,远远地飞了出去。暴熊一击得中,追过去张开大嘴,朝躺在地上的索顿咬去。
索顿仰面朝天,看着门板大小的血盆大口朝自己压过来,双脚用力的后蹬,翻身爬起来继续围着暴熊乱转。
正准备出手的索特尔见状长吁了一口气,握着战斧朝战场走近了一段距离,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们,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耽误了救援的时机,让儿子丧命在暴熊爪下。
暴熊更加的愤怒,不停地大声吼叫,恨不得把这只烦人的******成肉饼……索顿又被击中了两次,因为卡洛索人的体质特殊,再加上盔甲的防护,基本没受到什么伤害。
时间越来越久,暴熊的体力却不见消耗。
始终不断躲闪,想要寻找进攻机会的索顿,终于急躁起来,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与其在不断躲闪中耗费体力,不如冲上去拼死一搏。
这个世界有种说法,大脑是灵魂的承载,心脏是生命的支撑。
有个声音在索顿的心中咆哮:暴熊的脑袋是可以攻击到的,既然无法攻击它的弱点,那我就把它的脑袋打爆!”
这个念头像突然遭遇捕食者的大角鹿,在索顿心中来回的撞,越发的不可抑制。
“干了!”索顿一声低吼,猛地向暴熊扑去。
一直打顺风仗的暴熊,面对被索顿突如起来的攻击居然愣了一下,这让索顿抓住了机会。
索顿一脚蹬在暴熊的前腿上,拽着它的腮毛,几下子就爬到了他的头顶。
观战的索特尔紧张起来,找了一个最适合出击的位置,慢慢地弓下身子,积蓄力量,随时准备出手。
索顿一只手抓住暴熊的头皮,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对着一个位置狠打。
吃疼的暴熊大声吼叫,试图用两只前爪攻击索顿,但暴熊巨大的体型反而成了它最大的弱点,短短的前肢无法攻击到索顿,只能不停的站起,打滚,摇晃脑袋,想把索顿甩下去。
从某种意义上讲,索顿天生就具备成为武林高手的潜质。
他现在陷入到一种忘我的状态,在他眼里,整个世界就是他抓的暴熊的头皮,和他攻击的那个位置。脚能站稳的时候,就用拳头打,无法站稳的时候,就两只手抓住暴熊,用脚狠踹……
纯钢打造的护手和战靴,在暴熊头颅上击打的砰砰作响,不大一会,那个位置就被打了一个窟窿,鲜血、脑浆、碎皮、烂肉和骨头渣一起迸射……
索顿也不怕恶心,把一条腿踹进窟窿里乱搅……巨熊脑部受到重创,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大大吼,然后就软软地趴在在地上,呼哧呼哧地穿着粗气。
索顿从暴熊头颅里抽出腿,跳到暴熊体侧,抓住它的肋皮,慢慢地把暴熊掀了过来,让它仰面朝天。
暴熊的大脑受到破坏,已经无法控制身体,只是张着嘴残喘,四肢偶尔抽动一下。
索顿爬上它的身体,慢慢地走到暴熊心脏的位置,狠狠地一掌刺下,抓住暴熊的皮肤,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索顿想找到暴熊的心脏,早些结束它的痛苦。
索特尔担忧的心送算平静下来,看着想自己走来的,满身血污的儿子,索特尔心中涌起一阵阵地自豪,激动的想向所有人宣布:看啊,那是我的儿子,十岁就能独自子猎杀洛卡暴熊的卡拉索人,是我索特尔的儿子!
紧紧地抱着脱力瘫软的儿子,索特尔觉得眼睛发涩,找了一块干净的时候把索顿放下,拿出吃剩的猪耳朵树心一点一点地喂给索顿。
索顿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朝索特尔笑笑,吃了几口,就歪着脑袋昏睡过去。
索特尔升起了一堆篝火,把索顿抱在怀里,像个妈妈一样哼着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歌谣,不停地驱赶着骚扰自己儿子的蚊虫,直到天亮。
第二天,索顿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吃到现成的早餐。
索特尔扔给索顿一把短刀,按照卡洛索人的习俗,第一次收获的猎物将由狩猎者自己分配。
索顿在索特尔的指导下,对暴熊进行了肢解,熊皮经过简单的鞣制后捆成一团,算是最有价值的部分;熊肉被大块大块的割下,整齐地码在一边;熊骨和内脏摆成奇怪的样子,算做祭祀天空和大地的祭品;熊胆是祭司炼制药剂用的药材,被装到一个药剂瓶里。
索顿把自己烤好的肉献给父亲,索特尔激动的闭着眼,大口地吞咽,生怕自己睁开眼睛,眼泪会流下来。
等索特尔吃完,索顿才开始食用自己第一次获得的猎物。
才咬了几口,索顿愕然地发现,刚才还非常激动的索特尔,正往几块熊肉上撒尿,为了让尿液能够充分渗透,索特尔还用小刀在肉上戳了几个洞……那几块肉正是暴熊身上最美味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