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光之灾
早上六点,赵师傅准时在胡同口等候。
三人上了车,刘明辉说先去霸州。赵师傅也不多问,虽是熟人,但顾客的隐私他从不去打听。
两小时后,到达霸州。进入市区,找了个地方停下车。
刘明辉让赵师傅和刘清在车上等着,他和张百川下了车,拐过一条街,打个出租直奔市公安局。因为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他和张百川先去踩下点,如果能白天行动最好,否则就熟悉一下环境,夜里再来。
车到公安局,刘明辉又让司机往前开了十几米,这才让停下。下了出租车,看着公安局门口,他们感觉出不对劲。虽然从没来过霸州,可公安局也不该这么戒备森严阿。两人对望一下,刘明辉说:“张哥,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张百川点点头.刘明辉把密码箱递给他,自己向公安局斜对面的小卖部走去。
“老板,来盒烟。”刘明辉接过烟,拆开封口,抽出一根叼在嘴上。一边掏钱一边含糊的问：“老板,今天公安局怎么看着跟往常不一样,出什么事了?”老板边找钱边说:“怎么?你不知道阿?出大事了!昨天在菜市场发生了枪击案,刑警队长用枪把一个卖菜的给崩了。今天早报上都登了。刚才有几辆省城牌照的警车进了公安局,估计是省公安厅来人了。
刘明辉的心里格登一下,肯定是血玲珑惹的祸,怕出事还是出事了。
刘明辉出来把情况跟张百川一说,看来白天是没机会了,晚上再来吧。
两人在附近找了家宾馆,要了两间房,刘明辉给赵师傅打个电话,告诉他今天有事走不了,让他开车到宾馆来。两人买了份早报,在‘社会新闻’里找到了那篇报道。
出事的是刑警队副队长,叫李永现。【注：霸州枪击案】此人三十出头,个子不高,脾气却挺大，队员稍有差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对领导却又点头哈腰,唯命是从。有不服气的告到领导处,不知怎么让他知道了,从那以后那人就没了好,后来实在呆不下去了,申请调出了公安局。大家对他敢怒不敢言,怕给小鞋穿,只有在背地里咒骂他。
昨天是中秋节,晚上该他值班,睡到半夜,起来上厕所。路过资料室,见有淡淡的红光忽明忽暗从窗户里透出来。
李永现轻轻推开门,也没开灯,借着明亮的月光,他发现红光来自一个资料柜,透过资料柜的玻璃,看见里面躺着一个密码箱,正是前两天从火车上转下来那个。
打开箱子,一道红光直冲眼底,屋子里陡然亮了许多。红光正是从那个似玉非玉的物体发出的,中间一个心藏形,跟四周颜色截然不同。红光闪动,似有血液在里面流动一般。
李永现看得脑袋都发胀了,也闹不清楚是咋回事。“算了,天明再说吧!”由于上次打开后,并没有按原样包好,而是把九块布折了折,垫在箱子里。血玲珑就放在几层布上。他把密码箱合上,又放到资料柜中。
上完厕所，回来接着睡，后半夜却一直做噩梦。
早上起开，感觉头昏脑胀。同事们来上班后，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开车出了公安局。
驶过菜市场，忽然想起妻子要他顺路捎点菜回来，又掉头回去，把车停在菜市场门口，下车走进去。
菜市场是一个圆形建筑，搭有顶棚，主要经营新鲜蔬菜；水产肉食；水果蛋奶；各种调料等。里面人声嘈杂，很是热闹。
李永现现在一个摊位买了二斤西红柿，又转到个卖鱼的前面，挑了两条鱼。问鱼贩子：“你的秤准不准？”“你放心吧，我这儿童叟无欺，如果缺斤少两，你把我摊子砸了！”“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先给我称一下西红柿，这是二斤。”
西红柿放到电子秤上，数字显示0.75公斤。李永现一看气坏了，妈的，二斤缺了半斤。他把鱼往池子里一扔，提起西红柿回头去找那个小贩。
找到小贩，指着他的鼻子开口就骂：“妈的，买你二斤西红柿少给半斤，快给我补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小贩平时缺斤少两惯了，也不示弱，回敬道：“别他妈找事，准是你自己吃了，反过来诬陷我。”
李永现更加生气，骂不绝口。小贩根本没把身材矮小的他放在眼里，见他直骂自己，也急了，伸左手抓住他的脖领子，右手攥拳，作势要打。李永现血往上涌，他几时受过这个气。平时谁见了他不是诚惶诚恐。他把西红柿一扔，伸手从腰里把手枪掏了出来，打开保险，顶在小贩的太阳穴上。
小贩也吓了一跳，心里害怕，嘴上却不服软：“呵，你还有枪啊。有枪我也不怕，怎么着，你还敢把我崩了啊？”
李永现气昏了头，“我今天就蹦了你。”说完食指一动，扣动了扳机。“彭”的一声枪响，子弹从小贩的太阳穴洞穿而过，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菜市场顿时乱了套，看热闹的人四散奔逃。李永现举着枪，自己也傻了，坏了，闯大祸了，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有人立刻报了警，几分钟后，警车呼啸而至，在闹市开枪杀人，这可不是小事。
当荷枪实弹的警察赶到时，李永现还在哪里举着枪发楞。地上一滩血，脚下躺着死去的小贩。
警察给李永现戴上手铐，推进警车带走了。车上两个刑警心中暗乐，叫你小子猖狂，这下好了吧。
此事很快让记者知道了，一篇报道轰动全国。后来李永现被判处死刑，多个领导也受到牵连。
【注：霸州枪击案：本篇为虚构，真实事件是：2000年6月4日上午8时，杜书贵与妻子童建华乘坐由其子杜辉驾驶的面包车外出探亲，车子驶入112国道后，与正常行驶的霸州市供电局电力工程车险些刮碰，杜辉遂驱车追赶电力工程车，超车后将其强行拦住。童建华下车对工程车上人员进行辱骂，后杜辉亦加入，双方发生撕打。杜书贵见状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向电力工程车司机牛亚军射击，子弹击中牛亚军头部，造成其颅脑损伤死亡。杜书贵驾车与童建华、杜辉逃离现场。
案发后，廊坊市中级人民法院于今年6月30日作出一审判决：杜书贵因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杜辉、童建华犯包庇罪，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和5年。宣判后三人均提出上诉，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判决维持原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