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老人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继续说道:“那件事后,地下室也安装了监控器。过了两个月,营地来了位新人,他和大家都很合得来,平时有说有笑。
“有天凌晨,那里的监控器拍到他倒在地下室中,当警卫赶到时发现他只是在那里睡着了,把他弄醒后,不管怎么问,他都想不起来怎么到那的,我们回放了监控,画面拍到他穿着睡衣从营地走出,独自走了下去。”
罗教授问道:“那人没事吧?有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正常?”
“当时看不出什么问题,后来经过医院诊断他可能有些轻微的梦游症,领导给他放了一个长假,让他休息好了再来。
“两个月后他回来了,还带了好多肉干和糖,问了才知道他在家的老婆有了身孕,大家都挺为他高兴,也看得出来他非常疼那个孩子,连名字都想好了,我和他经常在一起抽烟,他和我聊得最多的就是抱怨这个遗址实在太大了,万一这几十年都探索不完,一年只回去几次,孩子以后不认识他叫他叔叔怎么办?
“说实话,当时我是一个光棍,真的很羡慕他,谁知道五个月后,这种羡慕转变成了同情。”老人掐断了烟头继续说道“那一天我们几个人正在清理沙土,突然同事跑来对他说医院刚才来电话,他老婆出现大出血,已经被救护车抬到医院去了,他就疯了一样赶到医院。
“在见到他已经是两天后,我们得知他老婆的那胎没有保住,在手术中连人带孩子都死在了手术台上,他受不了刺激从医院阳台上跳了下去,幸好没有死,也住进了那间医院中。
“我和几个同事去看他,到的时候他已经醒了,整个人呆坐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前方,人的精神已经奔溃,嘴在那叨念这什么。
“我们几个人不管怎么安慰,他一句都没听进去,继续在哪叨念,我把耳朵凑近一听,他嘴里说的是‘眼睛’。”
海祥听到这,不解地问道:“眼睛?他眼睛受伤了吗?”
“不,他从楼下跳下来只是双腿断了,脸上没有任何伤口,”老人解释道“我从病房中走出来,想去楼下买包烟,那时医院还没有电梯,就在楼梯过道里,我听见了两个小护士在那闲聊,她们聊得内容就是我那个同事,我就竖起耳朵听,终于知道了他口中的眼睛到底是什么。
“原来当时在手术台上,母亲因为失血过多死去了,然而医生却发现母体里的胎儿还有心跳,而且越来越强,医生们全都感到诧异,先不说没有母体死亡后胎儿还存活的先例,就算是个五个月大的胎儿,心跳也不可能这么剧烈。
“但是不等他们惊讶,医生就决定破腹将孩子取出,谁知道刀开到一半,就看见一张嘴正在啃食母体的子宫,当完全刨开后,他们取出了一个怪胎,那个怪胎的嘴里全是尖牙,没有眼睛,只有一个又大又软的额头,全身的皮肤像是龟壳一样布满裂纹。
“一个医生不小心碰了那东西的额头,额头就自己裂开,里面全是眼睛。
“这时我同事闯进了手术室,刚好看见这一幕,整个人就失常了。”
帐篷里另外三人没有一个敢发出声音,好像正在消化刚才的内容。
“然后呢?”小张最先开口“那你的这个同事现在还在医院吗?”
老人又闭上眼睛,继续回忆道:“这件事后来就在队里传开了,虽然和那个地下室看起来没什么关系,但是所有人都将它们联系了起来,一时间人心惶惶,领导口头上还是安慰大家不要迷信,但是他们也发觉了不对劲,所以在那间地下室安装了报警系统,也安排专门人员二十四小时看守地下室。
“但是没过多久,还是一个夜晚,还是那座地下室,又出事了。
“那天,整座营地的警报大响,警卫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哪出事了,急忙赶去地下室,到的时候,发现火光漫天,有人在地下室纵火,那下面的火像喷灯一样从入口喷出,凶残的火焰让任何人不敢接近,我们只能等消防员。
“经过消防员一夜的努力,在第二天下午火势终于被扑灭,从里面抬出了一俱烧得面目全非的遗骸,还是通过监控器,录下了那晚有人穿了一件黑斗篷,打晕了看守,将汽油倒在了地下室中,用打火机引燃了汽油,自己也不跑,就让熊熊大火吞噬了自己。
“从嫌疑犯身上残留的皮肤经过化验,他的身份就是我的那位同事。”
小张又感觉不解:“不可能啊,你的同事不是腿断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挖掘现场?”
“那你以为之前死的那四个人突然诈尸就有可能了吗?总之,从此以后那座地下室就被封了,里面的古物也随着我的同事变成了灰烬。”
老人说完了,帐篷里一片死寂。
“磅——”罗教授一拍桌子,吓了另外三人一跳。
“我决定,现在出发,就去那座地下室,就从那入手!”
“老师!”小张惊叫道:“您是疯了吗?刚才您也听见了,进去的人全都死于非命啊!”
罗教授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之前在研究所我就发现,那种物质似乎具有放射性,如果是那样就好解释那五个人怎么会神经错乱了,那地下室可能就是拥有那种物质,给四具尸体辐射后提供了能源,让他们可以走动,同样是辐射,改变了老人的同事基因,所以产生的后代发生了变异,直觉告诉我,那里肯定有些什么,只要我们穿上防护服,应该不会造成什么损害。”
“真的吗?这只是你的猜测吧?”小张心里还是有些毛。
“如果你怕就别去了,”罗教授甩甩手,对着海祥说道:“小海,麻烦你给我带带路,我要去一趟那座地下室。”
“师傅别介,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那儿,您非要去我当然要陪同。”
“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物质?”海祥听得云里雾里的。
“这个我们可不能说,反正还是机密一类的嘛。”小张的语气又在调戏女生了。
罗教授翻了个白眼,对着老人说:“老人家,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现在没事了,你去休息吧。”说着,就让海祥带着自己和小张往帐篷外走去。
一撩开帐篷,发现外面有人将帐篷围住了,站在最前的是冯安。
“罗教授,张先生,这么晚了要去哪啊?”冯安上前问道。
“我们去哪关你什么事啊,我们有上头特权,在这儿想去哪就去哪!”今天白天小张就看冯安不顺眼,现在直接向他顶了上去。
“我也有上头命令,说不管你们在挖掘现场走到哪我都必须跟着,所以,我不会阻止你们,但是我和我的小队都会和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