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倘若没有白泽的失踪,他的痕迹仿佛在人间蒸发似的,也许……曾经的晚香玉,而不是现在的温晚晚了。
自从白泽消失以后,那一段时间,流言裴语就一直不断地徘徊在温晚晚身边,直到有次心情低落的她参加新思想文学杯的决赛,却被人诬蔑她的文抄袭了获奖冠军沐风的作品。这种几乎等同于诽谤的指控,一向珍惜羽毛的她忍受不堪当时的舆论压力,当场歇斯底里地放弃了她钟爱的文学。
那一天,她离开了。
王泸升,朱尔,阿穆尔,林瑶,钟钟,同为伙伴的他们却是最后知情的,尤其朱尔的情绪最激动,大家都知道他跟温晚晚的感情很好,就像兄妹一样的融洽。
“她去哪里了?”朱尔抓着他,好像抓着一个名叫希望的稻草人。
王泸升苦笑,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不信!算我求你了,你一定可能知道什么……”
“朱尔。”他说,“和她关系最密切的是你,现在连你不知道,为什么认为我有可能?”
最讽刺的是,当他们发现,不仅白泽,就连温晚晚的一切,他们却是一无所知的。
关于温晚晚的相关资料其实透露的不多,只知她有父母,但不和他们住一起,而且彼此之间不怎么密切联系很多年了。
她对自家的情况并没有细写,也未向身边关系好的人透露她自己以前的一切。作为走过了三年的伙伴,他们知道她的事却寥寥无几。
但是呢……比起温晚晚,白泽的更是空白一片,王泸升知道他在这里是最神秘的人,好像此人突然的凭空出现,又突然的凭空消失。
家人,朋友,以及他以前的一切,这些,他的资料并没有相关记载。
朱尔他们一伙人经过几个月的追究查找,倒是王泸升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白泽以前的资料为何一片空白得到了很好的说明。那就是——
白泽对以前的事,失忆了。
“骗…骗人吧?!”林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手指捏着文件纸时几乎颤抖。
“怎么可能?他看上去可不像是失忆的人啊,大升哥你确定没搞错?”她以为自己的眼花了,看错字了。
在她旁边的朱尔皱紧眉头,一把拿过来林瑶手上的文件纸,待阅读了三遍,他说:“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医院证明书,作不了假,我想……晚晚肯定早就知道了吧?”
“这……”她说不出来话。
钟钟在她右旁表示不附议,他平时不爱说话,跟其他人交流不深,却和话唠狂的林瑶是一对情侣,只有林瑶才会让他开口说许多话,对其他人的交流他并不感兴趣。
因此,阿穆尔以前经常表示,在座的单身狗也就他们三个,秀恩爱的请勿虐狗,关爱单身狗,人人有责!
虽然平时老不正经,一脸傻里傻气的笑,而此时,阿穆尔不笑了。
“我以为……”他说得很轻,像是喃喃自语的,“没想到,他们两个瞒着我们这么长时间了……”
大家都知道阿穆尔没说出口的是什么话,相处这么多年了,多少懂得他想说什么。
最后结果还是没有寻到他们的踪迹,所有人都不开心,除了钟钟无所谓,不太在意。
终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一张来自圣罗兰皇家学院的通知书,寄到了朱尔家里。就在即将离别之前,他邀请了一群伙伴到一家五星级高档酒店,参加他的庆祝宴。
“王泸升。”他回头,一个清朗俊逸的少年面露微笑,一身西装革履地款款走来。
“朱尔……”
“如果有一天,你若见到晚晚,请你——”他凝视着王泸升的眼神,坚定的,却有一点清冽的冷意。
“一定要,告诉我!”
————
“怎么了?”温晚晚的声音唤回了他,王泸升这时醒过神来。
嘴里仍叼着烟头,他漫不经心的低声:“不,没怎么。”
“对了,我们说到哪了……”
她没有听到,也不知道,此刻在王泸升的耳畔响起一句话——
“你若见到她,请一定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