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你好,武长孙先生,听说您是那场战争的最后一位幸存者。”
“不,我是最初的幸存者,最后的幸存者,是我们。”
一位头发花白,年过花甲的老人,脸皮干瘦。他在面对记者的采访时,如是说。
“那么,武长孙先生,您可否与我,还有电视机前的大家分享下您的故事呢?”
“如果要说,可以说上几年。如果不说,你们这些和平的子孙是感受不到那段屈辱的。”
老人将干枯的手掌放在心口,一时间,老泪横生。那是这位老人年轻时候的真实经历,那是这位老人年轻时候与朋友的战争故事:“那是2037年,人为污染日益严重,后半年的时候又突然来了一种严重的病毒,我们把它称作Fe病毒...”
“我生活在乌尔萨废墟,第十九区。那是一个小村落,由于Fe病毒的蔓延,村里的人全都死完了,最后只剩下我。我的村落里,那些鸡鸭全都变异了,他们成了怪物,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啄食那些村民的尸体,却无能为力。”
“我与它们这些畜生——那时候被称作——凶牙——我与凶牙一起生活了近三年,起初是害怕,后来为了生存,开始猎食他们。记得有一次,我实在饥饿,就猎食了一头幼年的凶牙,却招惹了它的母亲。它母亲如山般大,我在它的脚下苟如蝼蚁。”
“那次经历,难以忘却,那幼年凶牙的母亲似乎听懂了我的哀求,没有杀我。但是,它却被我们人类的激光武器给干掉了。”
“而我,由于强烈的冲击波,昏迷了过去。最后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同胞的身影。”
“是她救了我,或许吧,那是命运的一次捉弄。”
....
乌尔萨废墟北处。
武长孙睁开眼,有着裂缝的水泥天花板渗着水滴,水滴滴落下,像是落在了器皿里一般,发出轻微的“砰,砰”声。
这是哪里?我居然没死。
他试着坐起身来,感觉全身一阵酸痛,又倒回了床去,他发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被纱布绷带包裹着。
“这里是哪里?”他想起了当时的那一幕,最后映入眼帘的人影,“难道是她救了我?”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这时想起,只听得吱啦一声,像是一扇破旧的木门被打开,没一会了,他的眼帘映入了一张面孔。
这是一位身着军服的女子,戴着军帽。她与武长孙对脸,以一种近距离俯视的角度从上而下,低着头看着武长孙的眼睛。
“你醒了。没事吧?”
这女的真漂亮。武长孙第一次如此被动的与一张天使般的面孔对视,他实则是一个很害羞的人,被一女人直瞪瞪的看着,不免有点心慌。他很不自然的转过脖子试图避过眼神。
呃!颈椎传来一阵刺痛。
“你最好不要动,现在的你就好比一个植物人。”女子一本正经的说着,收回了身体,站直。
植物人?!武长孙心底一惊。
女子似乎捕捉到了武长孙的异样,嘴唇一笑:“不过,你不一样,换做普通人,早该死了的。”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花易枝,139部队小队长。”花易枝他在这停顿了下,看着眼武长孙,似乎在等些什么,遂发现武长孙没有什么反应,就继续说道,“过会我会派个队员过来,你有什么需要跟他说就是。”
“谢谢搭救。”
“那么,告辞了。”
花易枝说完,移步离开。
“等等。”
花易枝转了转头,只见武长孙不知何时已经忍着痛处坐起了身。这不免让她有些惊讶。
“花队长,我不知道你们对那庞然大物做了什么,但是最后它并没有杀我。”武长孙坚定的看了一眼花易枝,“如你所见,我很好。”
“嗯,如此甚好。”花易枝看着武长孙,“保重。”
“还有,我叫武长孙,花队长。”
武长孙看着花易枝走出了房间,并顺手带上了门。
“武长孙,不错的名字,少年。”花易枝走在杂乱的廊道上,自主的一笑。
这里似乎是一处废墟的城堡,然后被逃亡中的人类发现,暂且成了一个安札之所,然后渐渐的多了来避难的人类,于是便开始成了人类抵御外界未知生物的基地。这里的设施似乎并不完整。
花易枝首先在一个廊道口停下,眼前是一扇破旧的木门,似乎一推就倒。
她稍稍的推了一下门,门支出一条缝,通过门缝望去,里面挤放着几张双层床,七八个人挤着一个床铺坐着,按照床铺的多少来计算,这就几十平方的房间里有着百来号人。这百来号人多为受难者,个个脸上无光,消瘦的很,像是还未从经历中逃脱出来。她在门口悲伤的叹了口气,轻轻将门缝合上,走过了几个廊道口,打开另外一个破旧的木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的布置层层条理,好如一个办公室,却依然少不了墙角的一些蜘蛛网。
“花队长。怎么样?”
“少年无碍,何部长。”
花易枝与正对面坐着的被她称作何部长的男子行了一个军礼。
“然后?”
何部长只有一只左眼睁闭着,右眼似乎装的是假眼球,因为右眼上有着一块厚厚的令人吃惊的伤疤。
“他有成为‘抗体’的潜质。”
花易枝的回答简单明了且一本正经。
“哦?”何部长审视着花易枝,那只手臂上长满着黑色花纹的右手食指在桌子上思考似的轻轻触碰着,“等那少年痊愈,把他带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