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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好大一盘棋一

日暮许久,天地阴暗,山间林木茂盛,一望无际,竟是北地风景。

林间,却有两人在此。这两人正是桂皮与他的顶头上司张所。

桂皮直接躺在地上睡,说些不着边际的梦话。

至于张所则是一脸的便秘表情。

时间回到前几天。桂皮一曲肝肠洒热血,为了县里经济发展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正气凛然地答应下来。

李书记老谋深算,决定派遣张所与桂皮共同去完成任务。

而本来欣喜若狂的张所在县委听到陈先生的请求,当即回绝。无奈桂皮早已好心替上司应承下来。更兼李书记大棒子下来,不干就提前退休。

可怜的张所没有办法,只能苦着脸答应了下来。

一想到这事,张所就恨不得照桂皮脸上抽几个耳光才好。

这也不怨咱们的张大所长,实在是那姓陈所说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据他所说,在前几个月,他与自己心爱的狗游览DXAL时,他的狗不慎失踪。陈老头希望县里能帮忙找到它。

这算哪门子狗屁倒灶的事儿啊!

张大所长每次想到这事,都得仰天长叹一下。

这也不赖张所。张所跟桂皮都不是有钱人,哪里懂有钱人的世界。有钱人的狗,那是有钱人的家人,分毫闪失都是不能有的。

两个穷鬼哪里懂这种让人感动的理念。

更让人可气的事姓陈的吞吞吐吐,最后只说了一条不知道算不算线索的线索。

大概也许,在DXAL噶仙洞附近,应该吧。

张所一口老血差点吐到李书记和姓陈的身上。

大概,也许,应该。大爷,要不,你先去找找。

当然,这话张所没敢当面说。

张所强打精神问起那条金贵的狗有什么习性时,当听到姓陈的最后说他家的狗最喜欢吃康帅傅方便面的时候,他也只能呵呵了。

可怜的张所与桂皮到了啊尔滨后,由姓元的一名管家驱车来到国境北部DXAL里的ELC自治旗阿里河镇。在第二天就与一名经验丰富的猎户与其女儿一同进山,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麻袋的康帅傅方便面。

妹纸姓赵,叫小词。喜欢装逼的桂皮看小词年纪轻轻,就不要钱似地吹嘘,这几天没事就说自己武功了不得,一身修为已经是惊天彻地的高。结果妹纸还真信了,天天缠着桂皮跟她过几手。结果当然是在桂皮摆出渊停岳峙的架势后惨遭小姑娘“毒打”。

张所无聊地拨弄着康帅傅,小词不在,这几天她经常给二人打些野味,晚上时常不在,他们也没在意。山林是猎人的领地,他们可不敢乱窜。

过了一会,看时间到了,张所叫醒桂皮后,就自顾自去睡觉。

这几天在桂皮的“绝妙主意”下,三个人在这附近山林里转了一圈。每走一段路,就停下来泡方便面,希望用香味把那条狗引来。

桂皮勉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

桂皮是个不肯轻言放弃的人,虽然这几天毫无成效,但是却总算没有叫苦。这里面,也有几分李书记的承诺的原因。

DXAL防火工作近年越来越严,使得桂皮泡方便面的梦想化为灰飞。只能决定天天拿着扇子扇康帅傅的调味包。

几天下来,狗毛没瞧着,三个人倒是满身的方便面味道。

桂皮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调味包,远处却传来一阵声响。

桂皮心中好奇,竟鬼使神差得向声响处走去。

走近点他才听出是锣鼓敲打地声音。不过锣鼓声越来越响,短而急促。

桂皮越走越快,循着声音尽头,走到一个大洞前。

此时四周晦暗,桂皮却仍然可以发现这洞口大得惊人。桂皮愈发感到有趣,沿着洞走了进去。

看到前方灯火通明,桂皮心知到了地方,正要往前再看,却听到几声大喊。

“大别山刘传子,拜见赵哥哥。”

“秦岭王家王树波,今日代大兄拜见赵哥哥及诸位好汉。”

接下来,又有几个大汉报了名头,其他一些则是乱哄哄地叫着,桂皮却是听得不大清楚。

桂皮躲在后面,听着洞里一群汉子嚷嚷着,心下倒是有些好奇了,莫非,在开武林大会。

此时却又有一沉稳的声音传过来,

“承蒙诸位兄弟过来,老赵我感激不尽,这里我就先谢过诸位了。”

说完,却是抱拳向前面的几十号人行礼,那群人慌忙还礼。

桂皮看到那自称老赵的脸,霎时惊得不行。原来那大汉便是一直带着他二人的小词的父亲赵老哥。

洞中众人一听到桂皮的惊叫,便有一人大喊“是谁”,迅速就找着桂皮,如小鸡一般拎着桂皮,把他扔到众人中。

桂皮被摔到地上,不住喊疼,看到一群人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心中有些紧张,杀猪一样嚎道:我是警察,你们这些人在这里聚众要干啥?

话没说一半,都有些结巴了。

这群人见桂皮身材瘦小,却在那里装腔拿调,纷纷笑了起来,似乎并不在乎桂皮的身份。笑声震得整个山洞似乎都晃了起来。众人脸上都带着讥讽之意。

只有赵老哥听到桂皮的话,有些犹疑,似乎是想到什么事。

一个机灵的点好汉看到赵老哥这般神情,好奇地问道:“赵哥,怎么了。”

赵老哥也不看他,自言自语道:“这却该如何是好?”

这好汉与赵老哥相识二十余年,见他这样郑重其事,不由也有些担心了。

其他好汉见领头人这样,也不笑了,一个个看别人沉思,也不敢露丑,装着思考的样子。

其中一位络腮胡汉子挠了挠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一下,喊到:“赵老哥,你是不是担心这条子,要不,我们宰了他。”络腮胡汉子说到后面,面露凶光,桂皮的小心肝也不由跳来跳去,但总算没有说什么讨饶的丢脸话。

赵老哥听了他的话,不置可否,却走到桂皮前面,叹了口气:“小哥,咱们又见面了。”

桂皮不知底细,只能胡乱应了一下。

哪料得,赵老哥又叹了口气,说道:“小哥,实在对不住了,这个债老哥只能下辈子再还了。”说完拿起腰间砍刀,似乎要把桂皮宰了。

桂皮不过一个普通青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两腿发抖,吓得不行,口里不要钱似的喊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赵老哥此时仍然有些犹疑,举棋不定。

就在赵老哥犹疑之际,一粒石子飞射过来,不偏不倚就弹掉赵哥的砍刀。

赵老哥皱了皱眉。

“爸,干哈呢,现在可不是古代,杀人可要偿命的。”声音清脆,桂皮死里逃生,循声而望,原来就是那几天来陪他们二人的妹纸赵小词。

赵老哥为女儿所阻,又听她这般说辞,本来下完的狠心也没了,双目含泪,看着桂皮:“小哥,对不住了。可惜了,这百年的努力。唉。”

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旁边的汉子见他这样颓废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都杵在原地。

至于小词,则扶起桂皮。桂皮死里逃生,此时反倒在没头没脑地担心刚才她有没有看到自己的丑态。他站起来以后,看到赵老哥颓废地样子。桂皮也听出赵老哥没有杀他的想法,倒是想说点什么。

那赵老哥又开始叹气了,“唉,樵帮百年谋划,今日败矣。”

赵老哥在这群人极有影响,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受他影响,也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样子。

桂皮听到他说的,想起前几日与陆老头的对话,联系之前这一群人的行为,不由问了一句:不知赵老哥认不认识老陆。

赵老哥正在哀叹着,听到桂皮说话脸上讶色闪过,一下站了起来,目光如炬:“小哥,你见过老陆?”

桂皮一看赵老哥神色,心中暗喜,不动声色地说道:“明月山间照,江河入海流。”

赵老哥一听大喜,这不就是那老伙经常爱说的诗吗,不住地点头

桂皮正在心中揣测,不料赵老哥竟抱住他,嘴上喊着:小兄弟啊,原来你是我们一伙的啊!

桂皮莫名其妙成为一群可疑人士的一员,

刚才还喊打喊杀哪,桂皮有些不满,小词听了也是掩嘴轻笑。

至于刚才还凶横的一堆好汉,立马又换了脸。

“我早知道小兄弟不是为了抓我们来的你们还不信。”

“刘传子,你刚才喊的最大声。小兄弟,你别信他。”

乱七八糟地吹捧声让桂皮直翻白眼,好嘛,要杀我的是你们,要捧我的又是你们。好人坏人你们都当了,我干什么!

不提桂皮的一点小心思,赵老哥请桂皮上座,他也不客气,一屁股做实了。

此时桂皮才有功夫观察洞内的情况。

洞内空间宽阔,足可容纳五十来人摆开着站。

里面灯火通明。有三十来个老旧木椅与一个石桌,显得十分古朴。

赵老哥听到暗语,早就对桂皮的身份不再怀疑。客客气气地与桂皮交谈。

原来,赵老哥出身百家之一的柴家的一个分支,樵帮。他与老陆早就相交,熟的不能再熟。而那五言诗则是老陆调侃赵老哥用的,世间只有他二人知道。听到桂皮读出这两句,知道他就算不是自己人,想来应该也必是百家之人,倒不用担心他会泄密了。

桂皮则问出自己最想问得事情:“你们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赵老哥此时倒是没有遮掩,直言道:“我们樵帮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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