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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路见不平

郭昭庭、韩疏梅、郭轩三人走出林中,来到一个小村落。三人口干舌燥,皆欲讨点水喝。

村中不见人烟,亦不闻鸡鸣犬吠,很是荒凉。见一间柴门半掩的村舍,郭昭庭欲敲门讨水,突然两只野鸡“嗖”的一声,从门旁柴草中飞出,惊了三人一跳。

郭轩拍着胸脯说道:“爸爸,吓死我了!”

韩疏梅望着屋内说道:“我看这里瘆的慌,咱们还是快走吧。”

郭昭庭从门外向内窥视,发现这里早已无人居住,屋内蛛网密布,积灰甚厚,即使里面有水,想必也不能再喝。

三人正欲举步,远处,一阵小孩的哭声飘来。哭声越来越大,不觉让人起了恻隐之心。郭昭庭匆忙先前探视,韩疏梅、郭轩尾随而来,见七八个强盗模样的人围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爬在一个妇人身上哭得死去活来。那个妇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一强盗说道:“我们下山来给大王抢压寨夫人,这个娘们不识好歹,有福不享,竟然自尽了。”

另一强盗说:“我看这小孩也长得不错,兄弟们把他拉上山吧,只要大家有耐心,长大了说不定也是个美人胚子。”说着发出一阵怪笑,就去强拉小女孩。

小女孩死死地抱住那个妇人的头,撕心裂肺地大声哭喊着“妈妈,妈妈……”

郭昭庭大喊一声“住手!”随即凌空翻转至强盗堆里。强盗们听到声响,转过身来。几人看到韩疏梅,不由得心旌飘动,按捺不住,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一强盗“嘿嘿”一笑,说道:“好漂亮的娘子!”

另一强盗指着韩疏梅道:“兄弟们快看,简直是天仙呀,这就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把这个娘子献给大王,大王保准满意。兄弟们说不定也能跟着沾点光。”说着也是一阵“嘿嘿,嘿嘿”淫笑,手舞足蹈向韩疏梅跑去。

韩疏梅气定神闲,含笑将郭轩搂在怀里。郭昭庭面若冰霜,手握长剑,剑眉倒竖,喊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如想活命,就快点滚。”

那强盗大笑道:“让我滚?今日老爷倒要让你瞧瞧什么叫做滚?”说着突然一扑朝韩疏梅抓去。

韩疏梅抱着郭轩身子一闪,还未落定,一阵剑光闪过,那强盗突然弯身倒地,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余盗揉眼一看,那强盗刚刚去抓韩疏梅的那只手已经掉在了地上。断手仍在地上扭曲挣扎着,鲜血如泉水般汩汩从断臂中流出。

余盗面面相觑,拔出刀,围了过来。他们每人都不敢太靠前,每一步都走得是小心翼翼。那只断手和同伙痛苦地嚎叫兀自让每人胆战心惊。刚刚,郭昭庭的出剑式太快,他们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那人的手就掉在了地上。

郭昭庭怒目环视了一圈,威风凛凛说道:“我再说一遍,想要活命的话,就快点滚。要是再逼我动剑,就不仅仅是掉手的事了。”郭昭庭语毕,余盗更加不敢向前。他们只盼望着谁先上拖住郭昭庭,然后他们再一哄而上,让郭昭庭死于乱刀之下。

郭轩见小女孩哭得太过伤心,忘了危险,从韩疏梅怀中走出,向小女孩跑去。

强盗见郭轩向他们跑来,一强盗心想:“抓住这小孩,就可以以此要挟他们。”想着,想着突然一个“虎啸山岗”双手向郭轩擒去。郭轩躲避不及,被强盗抓住,转眼刀就被架在了脖子之上。

余盗见郭轩被擒住,皆面露喜色,瞬间又恢复了威风。一强盗头对郭昭庭喊道:“想让他活命的话,就乖乖地把剑放下。否则,就别怪老子不客气。”吐了一口吐沫,又喊道:“许老三把那个小孩抓紧了啊,逼急了,也给他脖子放点血给咱们老五报仇。”

盗头语毕,那强盗把郭轩拽得紧紧的,刀刃直接抵住了郭轩的脖子。只要他轻轻那么一拉,郭轩不人头落地,喉管就会被切开。

郭昭庭见儿子被擒,面露忧色,迟疑了片刻,回过神来,慢慢蹲下身子,把剑放在了地上。

许老三见郭昭庭手已离剑,畏惧之心顿时大减,紧绷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刀又从郭轩脖子上拿了下来。毕竟在紧张的状态下,用刀架着脖子也是一件极费体力之事。

另一强盗壮着胆子去取郭昭庭之剑,说时迟那时快,郭昭庭飞起一脚,地上之剑犹如一道闪电般朝擒拿郭轩那强盗飞去,转眼就插入他的脖子。那强盗还未反应过来,便一命呜呼。

紧接着,郭昭庭一掌朝面前那强盗劈去。那强盗身子倒挺灵活,顺势往地上一滚,躲了开来。郭昭庭正欲追赶,余下五盗拿着刀攻了上来。郭昭庭本以剑术见长,拳脚功夫对付一两个拿刀之人倒还没什么太大问题,但同时对付五个亡命之徒,也很是吃力,三五招过后,便处于下风,急得满头是汗。

领头的那强盗刀上功夫还算较好,他一把鬼头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横劈竖砍,把郭昭庭逼得连连后退,惊险不断。郭昭庭股伤未愈,再加上一番颠簸激斗,一些刚刚愈合的伤口又撕裂开来,痛得犹如针刺。突然,他小腿又中了一刀,单膝跪倒在地。韩疏梅飞身上前,捡起一把鬼头大刀,赶走围过来的强盗。

郭轩见父亲处境危险,急中生智,拔出昭心剑,大喊一声“爸爸接剑!”便朝郭昭庭扔去。郭昭庭见剑飞至空中,单腿凌空一跃,接住宝剑,一招“天女散花”朝强盗袭去。有两强盗躲避不及,手筋被挑断,刀掉在了地上。郭昭庭又一招“雷霆万钧”朝余盗劈去,他剑在手好就比老虎回到山林,潜龙游回大海,霎时,改变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又一强盗躲避不及,被拦腰劈断。余下两强盗,见郭昭庭杀红了眼,吓得屁滚尿流,舍下同伙,落荒而逃。

手筋被挑断的那两强盗,来不及逃跑,吓得软瘫在地,一个劲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耳边聒噪不断,郭昭庭受伤后,心情愈加烦躁,他举起手来,一剑朝两强盗劈去。两强盗吓得面如土色,裤裆瞬间湿了一片。剑光从脖子前闪过,二人以为脑袋不保,过了片刻,居然没事,但仍被吓得心悸不止。

郭昭庭本欲一剑劈死二人,但他生性善良,出剑后又改变了主意,所以手下留情,说道:“饶了你们狗命倒可以,不过要看你二人的表现。”

那两强盗磕头如捣蒜般,回答道:“小的们唯大人命是从。”

郭昭庭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匪人?为何在这里作恶?”

一强盗答道:“小的们是石牛山上石牛寨的,我们是奉大当家安石山之命下山抢貌美女子上山做压寨夫人。”

郭昭庭剑指二人,问道:“堂堂男儿,好人不做为何要做那匪人?”

另一强盗答道:“老爷,我们也想做个好人,不做那匪人啊,但兵荒马乱的,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混口饭吃。”

郭昭庭怒道:“混口饭吃,门路很多,为何光天化日之下,就强抢民女,你们良心何在?”

一强盗答道:“老爷饶命,小的们万万不敢了。小的们也不想做那打家劫舍的勾当,小的们也是依照大当家的指示行事。以后,小的们给老爷做牛做马,万死不辞,以求赎罪。”说完,二强盗又不停地磕头,祈求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郭昭庭心情甚烦,喊了声“闭嘴!”用剑指向二盗嘴前,又说道:“你们不磕头喊饶命,我敬重你们是条汉子,倒会饶你们一命。你们如此卑躬屈膝,厚颜无耻,留你们何用?我郭昭庭剑下留命的都是好汉,但今日我不想大开杀戒。”说着,一剑飞起,两强盗另一手筋又被挑断。两强盗双手皆被挑断,已成废人,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郭昭庭喊道:“滚吧!今日暂饶你们一命。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作恶,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两强盗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郭轩早已扶起小女孩,小女孩止住哭声,但仍不停的流着晶莹的泪珠,宛如一个泪人。

韩疏梅掏出手绢给小女孩擦泪道:“乖宝宝别哭,别哭。妈妈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她看见你哭,妈妈也会伤心的。”她愈是安抚,小女孩哭得愈是厉害。

郭轩说道:“妈妈,小妹妹已经没了妈妈,我们也带她一起走吧!”

郭昭庭笑道:“好呀,倒要问小妹妹是否愿意?”

郭轩拉着小女孩的手,扮个鬼脸说道:“小妹妹,你愿意和我们走吗?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就不高兴了。”

小女孩见郭轩不惜性命救她,郭昭庭、韩疏梅又大义凛然,面目和善,就点了点头。郭轩见小女孩点了点头,高兴得跳了起来,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妹妹啰!”

四人掩埋完小女孩母亲,就又匆忙上路。郭昭庭小腿受了伤,捡了一截竹竿当拐杖由韩疏梅搀扶着前行。郭轩不大片刻就和小女孩玩熟了,两人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探路。郭昭庭怕强盗搬救兵追来,自己受了伤恐怕不敌,眼下也不敢走村道,只能在山林中穿行,一路走得甚是困难和缓慢。好在林中,他们找到一泓山泉。山泉滴滴从石缝流出,清凉爽口,尤为甘甜。

他们掬水而饮,顿感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休息片刻后,又匆忙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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