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除了门和那两个黑色的箱子,其他的一切都是白的,白色的鞋子,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枕头、抱枕,和那个不起眼的小盒子。
“这里也没有坐的地方,坐床上好了。”何忘说道。
“这,好吧。”
稍犹豫一下,柳业答应了,他坐在床边,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这床可真够软的,然后他就感觉有阵风吹过,感觉手上很痒,于是他张开双手,看见刚刚抓出来的伤口在缓慢愈合着,几秒的时间就完全恢复了。
“你的手怎么了?”
何忘的声音不再是那种温柔文静的,忽然变得冰冷了起来,柳业抬头看着何忘的眼睛,她眼中似乎闪烁着星星?
“这个……”
柳业也不好意思说刚刚的事,只是他又感觉到,不仅是何忘的声音,连周围的气温都开始下降,白色的世界也在向灰色转变。
“我说,我说。”
气温不再下降,但何忘依旧盯着柳业,直到柳业把事情说出来,何忘扑在床上抱着抱枕笑个不停。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笑声隔着几个寝室都能听到,不过听到的人都打了个寒颤,顺便在心里猜测着,莫不是亲戚来了?
柳业感觉周围又变成了白色,那两个黑色的箱子变得格外显眼。
“所以我才不想说的,你再笑我就走了。”
接着他就打算起身,不过感觉衣角被人抓住。
“抱歉,实在是太好笑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只要不是很折磨人的问题就行。”
何忘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然后说:“要是你真的想,我可以帮你的哟!”说完她还露出魅惑的表情,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柳业听后吓一跳,没站稳就扑倒在床上,哦不,应该说把何忘扑倒在床上,然后天人交战。
“上啊,都这样了还不上,你是不是男人?”
“不行,她既没有答应你,也没有什么准备。”
“要什么准备,都进来这里了还不算答应?”
“当然不算了,不能这样,你要像个男人光明磊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难道你就不想吗?”
“我我我……”
偏偏这时候何忘还说了句“可以的”,将柳业最后一丝理智击溃。
只见他面目狰狞伸出恶魔的右手,打算做出某些举动,头却是剧烈地疼了起来,冷汗直冒的他甚至没有任何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就这样一头倒在何忘身上。
何忘以为他在酝酿什么,只是过了几分钟柳业依旧没有动作。
“柳业,你别吓我,柳业你怎么了?”
何忘费力地抬起他,让他仰面躺在床上,同时呼喊着他的名字。昏迷中的柳业好像听到了什么,终于清醒了过来。
“我刚刚怎么了?”
“你忽然昏过去了,都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不知道怎么的,刚刚头疼得厉害,对了,我这次来是问你一些事的,我感觉你什么都清楚,所以你直接告诉我吧。”
“好,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
此时她的心里也是很纠结,不过是真正的两个声音——“如果他让我失望,能不能不伤害他。”
“我只能答应你不会玩死他,嘻嘻~~”
“那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你……”
“我相信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甚至希望在之前你一个人的日子里也能一直陪着你。”
柳业坚定地说着。
“好吧,事情要从我五岁的时候开始说起。”
原来何忘一开始就是孤儿,一直在孤儿院呆到两岁才被一户人家领走,这家人年近四十,对何忘也非常好,何忘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三岁半就能算数,四岁半就能背诗,就在何忘以为生活会这样平静幸福地生活下去时,变故发生了。那是五岁冬天的平安夜,也是这家人把她从孤儿院带走的时间,同时他们把这一天算作何忘的生日,一家三口围在蜡烛前,让何忘许愿吹蜡烛,何忘也很懂事,并没有奢求什么,只是希望一家人能一直快乐地生活下去,甚至都没有让家人买礼物,也没有要求圣诞老人送什么东西,吃完蛋糕洗漱完后,何忘和父母道了声晚安,两人也回应了声。关上灯,何忘安稳地睡了过去。
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大多数人们都沉睡着,少部分人醒着,也正是这少部分人见证了惊人的一幕。一条粗大直径足有上万米的黑色光柱冲向天空,似乎是要直达天际,光柱一直持续了一分钟之久,才渐渐消散。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都被震惊了,甚至没有把这惊人的一幕拍下。世界各地都发生了一些异样的事件,不少人都在睡梦中死去,表情很安详,身体没有任何伤口但全身的血管全部消失,原来本该有血管的地方全都被黑色细管连接了起来,这件事引起了全世界高层的关注,之后联想到这次的“光柱事件”,各国都派了不少人来到夏国,虽然大部分被拦截了,但要做到全部拦截,除非阻止任何人进入国境内才可能,于是和决定放一部分人进来,同时和他们签订了一系列复杂的协议。
何忘一觉睡醒,觉得格外精神,身体似乎也充满了力量,她就那么穿着可爱的睡衣来到客厅,发现没有一点声音,甚至也没有熟悉的早餐味道。感觉到奇怪的她敲了敲家人的门,没有人回应,她打开门走进去,发现两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怎么叫也叫不醒,于是开始撒娇,说着:“要是你们不理我,我就自己出去吃早餐了。”
虽然她看起来小,但很多事都已经能理解了,吃早餐是其中最简单不过的事,可是这样也没有人回应她,她忽然想到:“该不会爸爸妈妈死了吧?”
“他们没有死。”
一个突兀而成熟的声音响起,“谁?是谁?”
饶是她再天才,也被吓到了,不过不管她怎么呼喊都没有人回应,最后,她只好选择报警,但只是说怎么叫也叫不醒,没有说他们死了。
大概十分钟后,一种奇怪的嗡鸣声响起,何忘跑出去看见一架直升机在房子上方大约十米的地方,有几个人沿着绳子下来,为首的是叫樱井彩的日本人,几人问清楚情况后跟着何忘来到她父母的卧室,几人开始检查躺在床上的人的生命体征,那几个男人都站了起来,就差没有在脸上写着“死亡”二字,何忘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而樱井彩依旧在检查着何忘母亲,整整三分钟后,她也站了起来,不过脸上却是很兴奋。当她起身说出他们没有死的时候,何忘非常高兴。接下来她却命令其他人叫人带走何忘的父母,何忘当然问他们要做什么,樱井彩说:“如果人们能在生活的同时像他们那样保持每分钟一下心跳,可以增长许多年寿命。”
“我就要他们活着,人类的事和我没关系。”
“还有句话忘了说,你也得跟我们走。”
“我不走,我不走!”接着她就被强行架上了直升机,之后被打了麻醉,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很压抑的环境中。
说到这里,何忘紧紧攥着柳业的手,后者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出汗。
“接下来他们派了许多人和我谈,我只知道自己还在夏国首都北华,他们告诉我那些死了的人最重要的联系就是曾伤害过我或者认可那些伤害我的行为,另一些人则是因为虐待儿童死亡,死因都是在梦境中死去,甚至包括那天强行带走我的樱井彩,另外三个人则是全部变成了残废。这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甚至得出了一个结论。”
何忘凝视着柳业,“你想知道吗?”
柳业感觉自己可能会难以接受,同时认为自己必须接受。
“不想,但是我说过,不管什么我都不能让你一个人承受。”何忘整个人都扑在柳业怀里。
“那个结论就是,所有碰过我的人都会疾病、厄运缠身,而伤害过我心灵的人都会在睡梦中死去,甚至我到这个学校以后,害死了三个女孩,另外四个精神分裂了,只因为当时我是她们的室友。那么告诉我,你现在害怕吗?”
柳业真的很想说自己不害怕,因为这样不会让何忘伤心,可是又不希望欺骗她。
“我很害怕,真的,但我更害怕失去你。”他紧紧抱着她,不再说话,她也很安静,享受着这种温暖。不过这种温暖并没有持续多久,房间门被人粗暴的踹开,走进来一个中年人,这不就是班主任刘美材吗?他怎么会来,而且居然敢踹开何忘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