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航的大奔停在查童身边。袁素素吃惊地从车窗里面仰望着查童：“童童，谁把你整成这样？整成脑残杀马特了！”
袁航倒是看着挺满意，对查童说：“上车，我带你去会会秦白。使出你的本事，杀杀他的威风。”
大奔过了桥，向左拐进行政办公区，停在一栋褐色的五层小楼旁边。秦白的办公室设在三楼。袁航走在前面，被一个女秘书拦住。
“您是袁总吧？老板让我接待您，先到一楼会客厅休息。”女秘书说：“老板陪同贵宾参观，请您在休息厅稍候。”
休息厅的一面整墙都是显示屏，播放着精武学院的宣传片，显示屏对面的墙上刷着标语：以培养大师为目标，以无私奉献为己任。
脑电波都洗白了，还能培养出大师？查童最讨厌误人子弟的学校，他要砸场子！
“袁叔叔，我去一趟洗手间。”
查童找借口溜出一楼会客厅，绕过九曲回廊，直接来到精武学院的“演武馆”。查童在冈仁波齐雪山观看过此地的实景影像，对道路情况和场馆布局了如指掌。
演武馆的内部和拳击台类似，周围是一级一级的看台，中间有一个正方形比武擂台。不过，这个擂台不是用绳子围着，而是装了透明的玻璃墙。学员在里面比试武艺，打出的“气攻系”冲击波，“砰砰”地拍在玻璃墙上。
场馆内一片叫好喝彩之声。秦白陪同贵宾在中央看台观看表演。听着秦白的讲解，贵宾不住点头。
比赛的获胜者绕场一周，向观众致谢，跑下擂台。一个比基尼美女举了个牌子，走上擂台，牌子上写着五个字：“高年级学员”。
两名学员从走廊两边进入玻璃擂台。一个身高体壮，肌肉发达。另一个瘦小干巴，像个病猴。
两人开始过招，移步换位，你来我往。查童看他两人的招式，眼花缭乱，显然是经过排练花架势。台下的掌声急起缓落，高低起伏。查童抬头看见天花板上有一个显示屏，运行着掌声打分系统，引导学员们鼓掌的节奏。每一段掌声结束，屏幕上就蹦出评语：good！excellent！
两名高年级学员表演完毕，一胜一负，胜者绕场一周，下去休息。比基尼美女又举了个牌子上场，牌子上写着四个字：“秦门弟子”。
查童使用智慧系攻击“指点迷津”，向演武馆内所有人发出名叫“真我”的意识波。人群中间开始有了一点“异常”的气氛。
“擦！又是假打。”有人小声嘟囔。
“连猴毛都没掉一根，病猴就认输了？”
“没意思，那个比基尼美女是哪儿的？养眼！”
“秦门弟子也来做广播体操？太他妈假了！”
“反对假打，支持真打！我们要学真功夫。”
“真打！真打！真打……”台下的呼声慢慢形成统一的声浪。
贵宾受到“真我”的攻击，居然跟着喊起口号：“真打！真打！真打……”
秦白定力颇高，排斥了“真我”的意识干扰。
“怎么回事？秩序！秩序！”秦白站起来。
没有人听他的，贵宾一把拉他坐下：“秦白，别忽悠我，来次真的！”
查童看见走上擂台的两个秦门弟子，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顾野顾小野。另一个，比顾野矮半个头，肌肉结实，一脸凶残模样。
查童索性启动了海市蜃楼技能，把演武馆比武的实时影像搬运到市民广场，来个现场直播。
裁判抓住两人的右手一碰，喊道：“真打开始，打倒为止。ready，go！”
顾野和那位同学刚刚学了些气攻心法，还不熟练。这回是真打，不熟练也要上。顾野挥手划圈，双掌推出一道气锤拳，直奔对方心窝。那人用气封住要害，砰的一声，退后半步，扛住顾野攻击。
两人各打了十几拳，气攻能量消耗殆尽，变成贴身肉搏。顾野脸上挨了一拳，鼻血长流。
裁判叫了暂停，校医跑上来，往顾野鼻孔里塞进去两团棉花。
两人打红了眼，都不肯认负。裁判把两人的双手碰一碰，喊了声：“go！”
比武继续。顾野和对手纠缠在一起，双双倒地。顾野趁机把对手压在底下。那个人对顾野道：“放手，再不放手我咬你！”
顾野道：“认输吧！我……哎呦！你真咬哇！”
那人咬住顾野的耳朵，拉扯到老长。顾野连忙喊：“我认输！我认输！”
演武馆的学员哄堂大笑。秦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贵宾对秦白说道：“你徒弟里面，有没有拿得出手的？这两个武功太差了！”
秦白道：“厉害的徒弟是有，只怕这种打法，非死即伤。”
“好好好！”贵宾连说三个好字：“我就喜欢非死即伤！快点换人，打死一个，你的债务免掉一半。”
秦白好大喜功，为了撑场面，借了一屁股债。精武学院表面溜光光，里面一包糠。
压轴大戏开演，秦白的徒弟秦6、秦7上场。秦6脱去上衣，露出背上的猛虎纹身。秦7把假发摘掉，露出光头，脖子上吊根大金链子。精武学院的学员可以纹身、化妆、戴金链子，这些自由的校规，贯彻了秦白独创的“脑残杀马特”教育理论，成了精武学院招生的法宝，吸引很多年轻人投奔过来。
市民广场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SH市民广场出现海市蜃楼奇观。”这个消息在朋友圈不胫而走。
“我看出来了！他们在比武。”
“废话！瞎子都看出来了！”
“好像是精武学院的学生在打擂台！”
“确实是精武学院，我儿子就在精武学院读书……”
“这也打的太难看了！咬人算哪个门派的功夫啊？”
……
聚在一起观看海市蜃楼的市民们议论纷纷。
“靠！这两个厉害哇！”
“两个都使了玩命的招式!从那么高掉下来……”
“哎呦！吐血了！不动了！别出人命了吧？”
秦7一招“轰天裂地”，把秦6从半空打落，秦6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查童急忙施展海纳百川，进入量子态，给昏迷的秦6接上筋脉，续上呼吸。
恶作剧到此结束。查童收了海市蜃楼和指点迷津，悄悄溜出演武馆，快步回到办公楼一楼会客厅。
“童童，你怎么去趟厕所要一个小时？我还以为你掉进坑里了呢？”袁素素道。
“素素，瞎说什么？唉呀，我也要去一趟，厕所在哪边？”袁航等得不耐烦，找个借口出去透透气。
查童见袁航走了，悄悄告诉袁素素：“我刚刚出去砸了秦白的场子，现在朋友圈里都是精武学院的消息。”
袁素素打开社交账号，果然，精武学院残酷擂台打死人的消息已经刷屏。
“学生家长们都要吓死了！”袁素素问：“你怎么砸的场子？”
“嘿嘿，我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不动声色，把精武学院搅了个底朝天！”查童讲得眉飞色舞。
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秦白带着十几个人走进了会客大厅。
秦白命令：“把那个小子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