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回春,树枝长出了新芽。感受着来自生命的奇迹,冬眠的一整个冬天的花儿们纷纷争先恐后的绽放着。
天空却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润雨细无声。正是这样的细雨将冰冻了一个冬天的土解冻。走出房门就闻到了一股春天的气息,一股泥土的芬芳。
我在燕国呆了有将近4个月,这是出行以来停留了最长的时间。这个国家如今已是积劳积弱,被吞并是迟早的事情,保护着它的屏障也被削弱。没有了保护伞,那么接下来秦国便会直取燕都。
我带着霖儿踏上了去往楚国的道路。
高渐离和端木蓉划着船送我们出谷,湖面上有许多的雾,这种起雾的时候船只是最容易迷失方向的。
“端木姑娘辨别方向的能力真是让人佩服。”即使是在这样下着蒙蒙细雨,湖面上大雾弥漫的天气也能够知晓方向,能在这种天气辨别方向,必然是一种过人之处。
“我自小生活在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很熟悉,这条水路我也走了无数遍了,别说是起雾了,即使是下大雨也不会迷失方向。”今日端木蓉一身浅灰色的一身,墨色的头发披着,头上绑着同色的丝带,她坐着的样子看着十分的娴静。
“这湖中起雾也可以说是这里的一大美景,看那谷中的房屋似有似无,仿若人间仙境。”高渐离起身站在船头,他眺望远方说道。
听他那么一说我也不禁好奇起身往药谷的方向看去“果然如此,这里可以说是世外桃源了,若是在这山谷中种上桃花,每到春天的时候桃花相竟开放,那才是一大美景。”我笑着说道,心里也神往着这样的生活。若是以后我与子房能在这么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终老一生那也是一大美事。
“桃花?”端木蓉一脸疑问的看着我。
“是啊,桃花也好,樱花也可以。到春天的时候,格外的美丽。”我不过说了一句无心的话,谁知端木蓉会去后真的开始种上了桃树。
“先生说的是。”
我终于离开了这里,来的时候因为受伤,一路的风景也都错过了,现在看到的风景倒是别具一格。船行驶得很慢,仿佛这个湖真的很大,怎么也走不完一般,或许是因为景色太美让人不禁有些流连忘返了。
此刻我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在战国,忘记了一切,只沉浸在这美景之中,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湖岸上。
“二位珍重。”高渐离说,他眼中有着不舍之情。
“二位爷保重,千里送君终须一别,二位就到这里吧。”我拿起包袱牵着霖儿的手走上了岸。
“此去楚国路途遥遥,还望先生多加保重。”端木蓉眼中竟然有些湿润,眼角像要溢出了眼泪一般。
“后会有期。”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我与高渐离的再次相会就成看永远的别离。
他们目送着我与霖儿骑着马从燕国的边境开始向楚国出发。
为了避开燕都,我只能走小路,然而小路却是不能够骑马的,我身边又带着霖儿,有诸多的不便。
从燕国出发到楚国必定要经过齐国,而鲁国是在齐国的包围之内,说是被包围其实是早就被吞并了。
刚刚开春天气还是有些冷,特别是夜晚和清晨。我还是有些担心霖儿的身体,毕竟他才三岁。离开了药谷后,外面的天气却是另外一个样子,气候有些干燥。一阵风吹过路上尽是尘土飞扬。
在我们走到燕国与齐国的边境时,碰到了正要去往楚国的商队。这些商队似乎有些不太寻常,因为他们为什么不走大道,而是走这种偏远的小道,而且在来的路上也听说了这路上有山贼。他们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让人有些怀疑。
不过我想跟着他们应该会好一些,毕竟人多。因此我就偷偷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夜晚
那些人似乎都已经休息了,只听见干柴炸裂的声音,还有阵阵风声。我们来到了齐国一个名叫狐尾山的地方,他们在狐尾山的中央扎了棚然后还是休息。狐尾山将中部包围起来,就像是一条狐狸的尾巴将这里团团围住。也就是说如果敌人从山上面袭击的话待在这里的人就毫无反抗之力,既然他们是商旅应该知道这种常识才对啊。但是为什么要反其道而为之呢?难道是要出其不意?
我悄悄的走到了离他们不愿的林中躲了起来,我才刚刚坐下就听到了一阵石头滑落的声音。那轰隆隆的声音将整个狐尾山都响彻了。喊杀声也不绝入耳。
拿声音将我怀里的霖儿惊醒,他醒后问道“母亲,打雷了吗?”
“是呢,要下雨了,我们要找一个能够避雨的地方了。”我安慰他道。没想到这里的山贼这么猖狂。如果说是论国本,齐国与燕国相比高出了许多,然而也是为一位昏庸的国君。这些人来当山贼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没有钱了,没有谁愿意当贼,这些百姓也都是被逼上梁上的吧。眼看着那支商队被包围了。我将霖儿安放离树林不远处的山洞里。
“霖儿,你在这里等母亲,母亲去去就来好吗?”厮杀声回荡在山谷中。我心里有些慌张。
“好,那母亲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着霖儿那双无邪的眼睛,我心里的慌乱一扫而尽。
“很快,你乖乖的待在这里,不管是任何人进来都不要说话,必须要等到母亲回来你才能出来,知道了吗?”我再次嘱咐他。
“恩,那母亲早去早回。”这山洞中是如此的黑暗,他一个三岁的孩子,要承受多少的恐惧才等到我回来。我本想早去早回,然而心里还是不忍,他必然是会害怕的,即使他回答的时候那么安静。
“霖儿。”我将他抱进怀里。我答应过他的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再让他一个人,都不会再离开他的。我用手里的手绢将他的眼睛蒙住,用身上的披风将他紧紧的裹在怀里。
“母亲,为什么要将眼睛蒙起来?”他的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衣襟,说明他已经有些紧张了。
“霖儿乖,不要说话了。”确保他不会从我身上掉落下来后,我才走进狐尾山。山中到处是火光,两队人马正在打得如火如荼。虽然知道这支商队有些不寻常没有想到竟然能与这些山贼打成胶着的状态。然而那支商队里还有女人和孩子。
那些山贼已经杀红了眼,即使是孩子也不想要放过,我本不想让霖儿再看到这样的场景,更加的不想让这世间又多一个没有母亲和父亲额孤儿。我拔出手中的龙泉剑。
“老师,您赠子青此剑,必是为了子青能够对有需要的人能够拔刀相助。”我想着,使出了荀子教我的剑法中的第九招‘非寒’将那些大火统统都冰冻住,然而这招持续的时间很短,那些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如此猖狂。”他们本上上前将我围住,然而看到我手中发着莹莹光芒的龙泉剑时,却开始往后退了。
“龙泉剑。”其中一人大声的说道。
“对他手里拿的是龙泉剑。”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我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就是龙泉剑,有必要这么害怕吗?
“你就是那个杀人如麻,在韩国时一招将十多名韩兵制服的人?”其中一位留着短髯的大汉说道。
我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杀人如麻?那是在说我吗?怎么感觉是在说一个大恶人。
然而为了逼退他们我也只能顺水推舟了“没错那便是在下,如果你们也想试试这龙泉剑的威力,我也不妨让这剑喝喝血。它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尝过鲜血的味道了。想必此刻也很渴吧。”到底是什么人把我传成这个样子,这样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大哥,你看他的剑在发光难道真的是已经渴了吗?我听说韩国那些人死相几惨,我们出来本是来打劫钱财的,要是为了钱连命都没有了,那要钱还有什么用。”短髯大汉身边一个瘦小个子的人悄悄的在大汉耳边说。
大汉看了看我手中的剑,然后冷冷的对商队说“算你们今天走运。兄弟们撤。”说着趁着黑夜消失在山谷中。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山贼一般不都是穷凶极恶的吗?怎么这样就怕了,这样就走了。我感到一阵无趣。原本是看他们打得如此激烈,没想到也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商队的女人和孩子们纷纷出来,有的人已经受了轻伤,男子则大多都受了伤。
看着山贼离开的背影,我将蒙住霖儿眼睛的手帕取了下来。好在这里的火已经熄灭了。
我正要离开的时候,从商队中走过来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那人长相俊秀,身长如玉。“感谢恩公出手相助。”男子说完,那些女人抱着孩子也跪在地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不禁有些慌乱。
“你们不必行此大礼,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我立刻伸手扶住白衣男子。
“在下夏侯夜阑,齐国人士,本想带着妻儿到楚国去做些买卖,没想到在次遇见这帮山贼,若没有恩公出手相助,那我们一家必然是……”看这男子面和柔善,怎会是哪些山贼口中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原来是夏侯公子,儒家慕青丝有礼了。”不知有山贼,这一路多少也听说过这一带山匪为患,却还要走这里,到底是何居心。此刻我虽救了夏侯夜阑,然而我们彼此都在试探对方。其实我不大喜欢这种试探来试探去的交流方式,我更加喜欢的是直接一些的。
“原来是儒家的先生,失敬失敬。”一直在哪里说什么客套话,没有看到那么多人受伤吗?
“小字子青,叫我子青就好。”
“子青先生。”
“我看你们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受了伤,正好在下略懂医术,先帮你们处理一下。”我说着走向那些受伤的女人。
“那就有劳先生了。”
“夏侯公子客气了。”
好在只是些轻伤,并比危及性命,简单的止一下血就好了。而那些男人却受了剑伤,虽不及要害,但是如果要一直坚持走路的话怕是还没有到楚国就已经死在路上了。这种干燥的天气,伤口也容易发炎。我身上也没有带多少要,只有一些治发烧的药。
“先生,他们伤势如何?”夏侯夜阑问道。
“不容乐观,如果不休整,一直赶路的话,怕是会发炎。现在是晚上也没有什么好的伤药。”我摇了摇头。
“在下有上好的金创药。”说着从袖口拿出一只白色药瓶。
“那真好,只要稍过几天就会好了”有这么好的药不早拿出来,看来这夏侯夜阑也是个相当吝啬的人。
给那也人处理完伤口,以至深夜,我的身体已是极累。抱着怀里的霖儿靠在一块石头上就睡着了。
夏侯夜阑看着慕青丝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的幽深起来。他注视着慕青丝手中的龙泉剑和怀里的孩子。刚刚他居然带着一个人孩子就轻易的把那帮山贼打跑了。
夏侯夜阑也曾听说过关于这龙泉剑的事情,原本以为已经消失了的宝剑,如今却又在江湖中重现。这说明此人来历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