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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高山流水

隔日,我才起床就听到一阵嘻嘻的声音,我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红缨出来就看到霖儿和一个小女孩一起玩耍。小女孩十分可爱,莹白如玉的小脸蛋,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红润饱满的嘴唇。身上穿着一身桔色的华衣,扎着圆形髻。看着让人十分喜欢。

“父亲。”在有旁人时霖儿便唤我父亲,没有旁人时叫我母亲。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能记得还分清了。

“霖儿,今天这么早啊!”我伸手将他揽入怀里。

“霖儿看到有位好看的姐姐,所以就起来了。”还真是人小鬼大,食色,性也。本性如此吗?我有些忍俊不禁。

“好看的姐姐,霖儿眼光不错,是位漂亮的小姐。”我笑着说道。“这位应该是高月公主吧,儒家慕青丝见过公主。”

“先生不必多礼,我听父亲说这里有一位小公子所以过来瞧瞧,没想到这般可爱。”高月说道。她生在王族,气质非凡,举手投足更非一般人所比。

我把霖儿放到地上,霖儿立刻往高月的哪里跑去。孩子天性,果然如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现在是几时?”看着他们两个玩在一起我心里倒是十分的欢喜。霖儿也是,一脸开心。

“现在已过辰时。”

“太子殿下呢?”我问道。古代人都起得很早,我这三年来也一直起得很早,只是昨夜太累了睡过了。

“父亲今晨被祖父叫到宫里了。”

“这样啊,那那位高先生在哪里?”倒是想去找高渐离学习一下琴艺。

“高先生他是妃雪阁的琴师,现在应该在妃雪阁,先生还是先用早膳再去吧,月儿已经让人准备了。”

小小年纪就动得这么多的礼仪,出生不一样教养差得也就远。见她彬彬有礼的样子我反而感到有些拘束。

“不用了,那么今天就劳烦公主殿下帮我照看一下霖儿了。”

我蹲下身拉起霖儿的手,他一脸要哭的样子把我逗乐了。

“宝贝,父亲今天有些事情要出去,今天你就和漂亮的姐姐一起玩好吗?”他小小的五官皱在一起,晶莹的眼泪都要留出来了。那模样像是委屈极了,可怜巴巴的。

“父亲……”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霖儿乖,父亲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甜甜的好吃的。”

“霖儿想和父亲一起去。”眼泪滑过小脸蛋,让人心都揪着疼。

“今天父亲是去找那天那位叔叔,而那位叔叔呢,是在霖儿不能去的地方。所以呢,今天父亲不能带着霖儿一起去了。听话好吗。”这孩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缠人,每次都会十分的听话,这次是怎么了?我心里升起了一丝疑问。

“那,父亲早去早回。”

“嗯。”我在他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便离开了太子府。

我独自走在大街上,大街上男子都留着短髯,头发后梳,拢于脑后为大髻,以鲡韬为蝶结,头顶又戴一填玉,有缨沿左右耳前下结颌下;衣着宽大袖口的交领,右衽“深衣”,曲据缠身多层,呈“燕尾”曳地,腰带用带钩和环配系,衣上花纹间填朱、黑色漆,有较宽的“纯”,既有齐衣晋带的特征,又具有北方格调。别具一格。女子发型梳理成牛角形双髻,身穿比较艳丽颜色的服饰。

有些茫然的走着,忽然一人跑了过来撞了我一下,我忙着说对不起。那人一股烟的溜了。我皱了皱眉没有太在意。忽然一个小少年将刚刚撞了我的人抓了起来。他抓着那人的手,用力一拧,我的钱袋就从那人的手里掉落下来。我伸手一摸腰,钱袋果然不见了。

那少年一副骄傲的样子,眼神里满满的是不羁。我走上前去说道“这位公子,这是我的钱袋。”

那少年捡起地上的钱袋什么也不说就将钱袋扔给我,看都没有看我就离开了。我看着那少年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些好奇。

我没有跟上去,我想有缘一定会再相见的。收好钱袋,询问了妃雪阁的方向后便往妃雪阁的方向走去。妃雪阁位于燕国的都城的中间,在此处交通便利,四通八达,然而很多人却对这里是望尘莫及。

一路走过燕国的街道,街道上十分的繁华。人们脸上也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或许是因为他们知道了太子丹派人去刺杀秦王,他们的国家就会幸免于难,他们从此会有一个好的太子,一个安定的环境,可以好好的生活。

在我的脑海深处已经浮现出这里被大火烧过,尸横遍野的样子,孩子和妇孺啼哭声,厮杀声。人们奔跑的声音。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心里的那种惋惜和遗憾,这场战争是历史的必然,不论嬴政是否会死,秦国都会倾尽全力统一六国。

走了一路肚子有些饿,燕国的美食倒是值得一尝。我走到一家名为‘君来’的客栈坐了下来。

“店家给我来你们这里最好吃的菜。”我说道。

“客官您要什么?”

“你们这里最好吃的是什么?”

“烤鸭。”

“那就给我来一只烤鸭。”烤鸭,在战国时期早已有了许多种烹饪的方法,但是我被想到能吃到最古老的烹饪烤鸭。

这个时候的烤鸭并不是已经切好的而是一整只就放在盘子里,旁边放着一把小刀,我拿起小刀唰唰几下将烤鸭做成了一个漂亮的拼盘,看着就赏心悦目。客栈里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那位店家更是惊讶的盯着我看。我缓缓放下手里的刀,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就是想试一下这个刀到底快不快而已,没有想到这么小小的一把刀就这么锋利。好在自己学习剑法的时候很刻苦,不然也切不了这么漂亮。

一瞬间厅内一阵哗然,似乎都在说着什么,以我的听力完全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然而,在小圣贤庄时一直时食不言寝不语,到现在反而养成了习惯。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这是荀子一直教导的。

忽然我眼前出现了一阵阴影,一个流着短髯的男子负着手走了过来,他身穿黑色的深衣,下身的“燕尾”是灰色的。

“这位公子剑法惊人,我家主人正要寻找像先生这样的人才。”声音有些傲慢。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并不想理会,他见我并不答,一下坐在我的对面,脸上虽然带着微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实在是抱歉,在下只是路过此地,况且现在我在吃饭。还请不要打扰我。”我冷冷的说。一看着人身上的气息就知道此人不是什么善茬,更非善类。

“那在下等公子用完了再说。”他就这样坐在我的面前。

这让我一瞬间没有了食欲,我皱了皱眉。算了他爱怎么样是他的事情和我有何关系。我继续慢慢的吃着烤鸭。着烤鸭果然是好吃,皮脆,肉嫩汁多,有入口即化的感觉。

我吃得很慢,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将半只烤鸭吃完。吃完后,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和嘴起身准备结账。

“店家结账。”

我准备结账是却被告知,账已经结过了。我的心里更加的不悦。

“店家,这是我吃的烤鸭的,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将钱币放在柜台上转身就走。谁知那些人一下子围了上来。

“这位公子是想要用强吗?”看这阵势我心里一阵冷笑。

“我家主人有请。”说着目露凶光。

“在下并不认识你家主人是谁,再说了你家主人是你家主人与我何干。在下还有要事恕不奉陪。”说着走出门口轻轻一跃飞向屋顶。

没想到随便吃个饭也能引起一场无谓的风波。那些人本想追上来,但是看到我进了妃雪阁就停住了脚步。

我才走到妃雪阁的门口就听到一阵琴音,犹如潺潺流水,动人心弦。战国时候的琴有五个音,宫、商、角、徵、羽,也是按金、木、水、火、土来分的。相传周文王为五弦琴添了一根弦,称为文弦,周武王为琴添了一根弦称为武弦,就演变成看后来的七弦琴。

战国时候七弦琴是多数的,五弦琴还有一些国家在用。我在鲁国的时候学的就是五弦琴。

妃雪阁每天到了夜晚戒备都十分的森严,话说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了。我顺着琴音走去,到了房间里,们是开着的,高渐离专注的弹奏着。他似乎已经知道是我来了,却依旧闭着眼睛继续弹奏。我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

这首曲子“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宕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接着连续的“猛滚、慢拂”作流水声,并在其上方又奏出一个递升递降的音调,两者巧妙的结合,真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

这是后人形容流水的曲调优美而写下的,今日一听果然如此,此曲时而如行云流水,时而跌宕起伏,动人心魄,抒发了志在流水,智者乐水之意。

“早听闻先生琴艺精湛今日一曲,绕梁三日,让人又一种此曲只应天上有之感。”他拨下最后一个琴音时我静静的说道。

“不知先生找在下有何事?”冷清的目光有些许淡淡的疏离。

“子青久仰先生大名,想学习学习这七弦琴。不知先生可否赐教。”

“在下不收弟子。”

“子青师从儒家,不会另拜人为师。子青对这七弦琴实在是好奇,在小圣贤庄时一直都是用五弦琴。今日见先生妙手一曲,子青更是喜欢。”我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

“这里是妃雪阁,并不是一般的地方,先生还是先回吧。”这里虽是太子所建,但是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何况今日是雪女姑娘出舞之日。许多人为了着一日苦苦等上三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只为看雪女一舞。

“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了,我今日来只是单纯的想请教先生琴艺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何况先生琴艺了得,子青每每想起都十分的神往。仿佛能安抚人心。”在这喧嚣的战乱时代也只有这样纯净的琴音能够安抚人心。

“你真的想学?”他一脸疑问。

“当然了。”不过纯粹只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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