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抱着她大哭一场,他以为眼泪早已流感,这辈子都不会在轻易流下眼泪。但是在这一刻,他感觉眼眶之下,那温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肆意奔虐着...
“你醒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却让凌云的心更加波涛汹涌,他想努力平缓自身的心境,但那不受控制的心脏却在不停的跳跃着,跳跃着。他忘了自身还在试练中,甚至忘了这一切都是假象。所有所有的感情,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来自灵魂深处最深刻的回忆。
“我。。。”话到嘴边,他才发现,此时的他说出任何的话语都显的苍白无力,或者说他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去说话。
看着床上的凌云,那名女子温柔一笑,轻轻放下手中的汤药,一脸柔和的伸手洁白的皓腕轻轻放在凌云额头处,轻柔说道:“怎么样,身体还痛不痛,有没有那里不舒服的地方。”
女孩的容颜近在咫尺,她独有的气息在这个房屋蔓延,直直的冲击着凌云内心的情感。他想伸手去抱住眼前的这个女孩,但生怕自己的举动,会让这个女孩惊慌失措。
看着这个女孩的一举一动,凌云渐渐的有些痴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是有多么的不堪,心境完全被打乱,从急促的呼吸声中,他能清晰感受到自身的留下的泪痕。
自凌云重生一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不再念着这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女孩,无时无刻不再想着找回曾经的路。现在这个女孩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纵然让他立刻死去,他感受到的也是无尽的满足,和无穷的欣慰。
那些年,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女孩的存在,习惯了这个女孩给他的港湾。她在深山中找到了重伤的凌云,不顾自身的虚弱,用她那纤弱的身体,小心翼翼将凌云背到自身的住处。但那个时候的凌云并没有理会这个女孩的情义,用他重伤失去记忆的可笑理由,一次次的伤害她,折磨她。
但是这个女孩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无论凌云走到那里,又或者在那里昏迷不醒,这个女孩总能找到凌云的所在,然后再次用她纤弱的身体将凌云背会住处。
她一次次的用善良的心来抚平他心中的伤口,为他疗伤,为他做饭,又为他缝补那血迹斑斑的衣服。并且教给他举世无双的医术。在那个时候,凌云只有在她的住处才能得到最大的温暖。
只是凌云被失忆这两个词语蒙蔽了双眼,并不能领会到这个女孩的情义。直到这个女孩将雷鸣珠交给他,并为他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谎言,他才明白这个女孩远远比记忆重要,甚至超越了他的生命。
但是有些东西失去了,那就是失去了,不管你多么悔恨,多么痛苦,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如果可以,他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甚至是灵魂。
“铃儿...铃儿。。”
凌云失声的叫了起来,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冲动,不顾自身的疼痛,强行将眼前的这个女孩抱入怀中,感受着少女的芳香,散发着这个女孩独有的气息,那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在凌云的心中蔓延。
他在这个女孩的耳边呢喃:“玲儿,我听你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会用失忆这个借口来折磨自己,再也不会将自己弄的伤痕累累,我们两个就留在这个地方,你陪着我,我看着你,一生一世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这个女孩被凌云强行搂入怀中,先是惊慌失措的一阵挣扎,但是当她听到凌云话语的时候,她慢慢的停止了挣扎,无比轻柔的说道:“好,我答应你。”
听着这个轻柔的话语,嗅着那芬香而又熟悉的气息,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神情是那么的安静与满足。突然间凌云感觉到背后一个冰冷而又锋利物体刺入到他的后背,鲜血狂涌而出。
眼前的场面在他的意识中慢慢消散,世界又重新变为了黑暗。凌云睁开眼睛,对着德莱文自嘲一笑:“我败了。”
德莱文的眉毛挑了挑,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真的败了吗?”
凌云睁开的眼睛再度缓缓闭上,平静而又轻缓的说道:“本以为,凭借我的经历,无论怎么样的心之试炼,我都可以轻松过关,拿到皮卡丘的传承,但是没想到,呵呵。。让你失望了。”
德莱文双眼微眯:“你刚刚所经历的一切,我全部看在眼中,你的内心告诉我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也知道这个叫做玲儿的女孩在端着汤药进来的那一刻怀中就有一把匕首,同样也知道她在你的怀中挣扎是为了拿出那把匕首,你更知道只要将她推开,然后拿着匕首,将她刺死,你就可以打破这个假象,得到梦寐以求的传承。”
凌云睁开眼睛看了黑暗中的德莱文一眼,然后轻轻摇头:“我做不到。这个假象来源于我灵魂的深处,来源于我心灵的那一抹悸动。你不知道这个女孩对我有多么重要,你更不知道我对这个女孩有着多少的亏欠。”
说道这里凌云仰起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缓慢说道:“我知道这是一个梦,我更知道该怎么去做,能够得到皮卡丘的传承,但是我对这个女孩亏欠太多太多,哪怕这是一个梦,我也不忍心再去伤害她。”
“就算你不去伤害她,你也可以将她推开,但是你没有这样做,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促使你这样去做。”德莱文不解的问道。
凌云的眼眸渐渐湿润,:“你能理解一个女孩将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你,对着你无怨无悔的付出,教给你医术,交给你人人做梦都想得到的神物,明知道没有任何的回报,明知道就要大祸临头,依然将你放在第一位,为你制造一个美丽的谎言,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哪怕是死在你怀里的时候,依旧只说着两个字。。。快。。走。。快。。。走。”
凌云沉默半饷,沉声说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将我毁灭,哪怕是你,也只能毁我身,但不能灭我心。”
德莱文久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