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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云卷云舒

深夜,长留桃香居。

明亮的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漆黑而深邃的苍穹,静静地投下皎洁的月光,将整个长留浸在一片银白的世界里。

海风不分昼夜不知疲倦地吹着,轻抚着长留的一草一木,自由地穿梭于长留的亭台楼阁之间。

海水在海风的轻抚下泛着阵阵涟漪,一次又一次地冲刷着长留的海岸,发出悦耳的“哗哗”声。月光静静投在海面上,海面不时闪烁着点点波光。

月光穿过桃香居的窗棂,静静投射在熟睡着的慕容文雪身上,皎洁的月光笼罩着慕容文雪。一天的训练使她非常疲倦,很快进入了梦乡。

熟睡中,慕容文雪不时禁皱眉头,脸上不时浮现出紧张的表情。安陵潇潇的出现,打破了她正常的生活,让她不知所措,不知不觉间不禁回想到了前世不堪回首的经历。

真的,是她回来了吗?

翌日,销魂殿。

清晨温暖的阳光丝丝倾下,穿过销魂殿院落里青翠的嫩叶,在地上投射出点点灿烂温暖的光斑。嫩叶青翠,枝繁叶茂。一股微风静静吹过,枝条随风静静浮动,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吱嘎。”木门开启的声音打破了院内的静谧,一位身着绿袍,手持纸扇的仙人从殿内款款而出。

仙人缓缓走到院内,眯着眼,显现出懒散清高的样子,仔细打量着院落的青翠的植株。手中的纸扇,也在轻快地扇动着。

“哎——”不知为何,仙人手中的纸扇停止了晃动。他长叹一声,把手中的纸扇收齐,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懒散的表情一挥而散,浮现出丝丝愁苦的表情。

这位仙人,正是长留三尊之一——儒尊笙箫默。三百年前的东海之战,他亲眼目睹了花千骨之死,白子画疯癫。花千骨死后,白子画痛苦欲绝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时常浮现在他的眼前。花千骨之死令白子画疯癫,白子画为了向杀阡陌要回花千骨的一魂一魄在六界大开杀戒。迫于无奈,摩严笙萧默联合其余四位上仙制服白子画,送去瑶池强行进行洗骨净身。虽然历经瑶池的洗礼,白子画的魔身被洗去,但是心魔依在。瑶池洗礼后,白子画便把自己终日关在绝情殿之中,闭关修炼,对长留事物毫不关心。摩严也已自己事物众多,身心疲惫,在白子画之后将长留掌门匆匆推给了白子画的徒孙——幽若。

一想起幽若,笙箫默满脸忧愁。幽若虽然跟千骨很像,但性格却不像千骨那般安静沉稳。恰恰相反,幽若性格开朗活泼,大大方方。虽然继任长留掌门,但是身上还是蕴含着小孩子气。时不时冲笙箫默耍脾气,让笙箫默颇为无奈。自从花千骨东海大战魂飞魄散之后,白子画放弃长留掌门执意去寻找花千骨的一魂一魄,绝情殿便冷清了许多。幽若也由绝情殿搬到了销魂殿。于是,笙箫默的清净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一方面,幽若年龄尚小,刚刚继任长留掌门,许多方面还需要笙箫默辅佐;另一方面,幽若性格开朗活泼,有时候常常冲笙箫默撒小孩子气。想到这里,笙箫默望望院子的植被,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笙箫默慢慢抬起头,遥望着遥远的湛蓝的晴空,心中淡淡凄凉之感油然而生。

长留……二师兄……

“参见儒尊!”听见背后的声音,笙箫默立即转过身来,悄悄收敛起脸上忧愁的表情。

来者是世尊的弟子落十一,落十一向笙箫默抱拳行礼,笙箫默微微颔首。

“儒尊,这是新一届弟子的定期考核结果,师父抱恙,请儒尊过目。”落十一双手把一份册子捧到笙箫默之前。

“嗯。”笙箫默缓缓伸手,结果册子,缓缓开口问道,“新一届弟子都参加考核了?”

“是的。”落十一恭敬地答道。

笙箫默慢慢翻开考核册,一个个名字映入笙箫默的眼帘。

“第一名:慕容文雪”

“第二名:安陵潇潇”

“第三名:鬼方”

笙箫默粗略地翻了一下册子,将册子交给了落十一,微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本次考核成绩不错,下一届仙剑大会看来将会十分精彩啊!”

“是的,这届弟子功底不错,并且认真刻苦。”落十一回应道。

“每次考核前三名都是这三个人,s竞争十分激烈啊!”笙箫默无心说道。

“嗯,”落十一回应道,“每次考核的前三名,基本都是慕容文雪、安陵潇潇和鬼方。鬼方基本都是第三名,慕容文雪和安陵潇潇不相上下。不过,就真正实际来说,还是慕容文雪略胜一筹。”

“看来这个慕容文雪将会成为长留的一个中流砥柱啊!”笙箫默微微点头。

“嗯。”落十一面带微笑,轻轻应和道,“这一次仙剑大会,尊上可以重新收徒了。”

“什么?”笙箫默听到落十一的这一句话,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我……”落十一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想加以解释掩盖慕容文雪的真实身份,可是却没有想起好的理由,一时愣在那里。

“重新首徒?”笙箫默的眼珠转了几转,“二师兄曾经说过,平生只收花千骨一个徒儿,自从花千骨魂飞魄散以后的三百来年,尊上未曾收过任何一个徒弟。落十一性格老实内向,一般不会说谎。他说了二师兄重新收徒,莫非……”

“儒尊……”落十一呢喃道。

“落十一,”笙箫默正色道,“莫非……莫非花千骨回来了?”

“儒尊……”落十一一看笙箫默发现了慕容文雪的真实身份,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慕容文雪就是花千骨吧!”笙箫默一脸严肃地说道。

落十一一看笙箫默看穿了慕容文雪的真实身份,并且看穿地那么透彻,一时间想不起如何回答了。

“儒尊……儒尊英明……”落十一磕磕巴巴地回答道,他双手抱拳,微微颤抖。现在儒尊知道了慕容文雪的真实身份,如果传遍长留,传到摩严的耳朵里,恐怕慕容文雪将无法接着在长留学艺了。慕容文雪一但被世尊赶走,尊上岂会选择无视?如果那样,对长留来说,将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你不用担心,”笙箫默仿佛看出了落十一的担忧,连忙安慰道,“慕容文雪是花千骨这件事,我将会保密,保证不会让他人知道此事。”

“其实原来我也一直怀疑慕容文雪的真实身份,”笙箫默缓缓转过身,背对着落十一,淡淡地说道,“慕容文雪我见过几次,她在这一届弟子之中,实在是太出色,远远超越许多老弟子。她来长留时间不长,竟然会许多长留禁术。这样子的人,除了二师兄的弟子,还会是谁呢?”

“儒尊英明!”落十一抱拳行礼。

“这件事二师兄知道吗?”儒尊轻摇小扇,缓缓问道。

“回儒尊,尊上知道。”落十一毕恭毕敬地回到。

“嗯。”笙箫默收起扇子,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暗自高兴,松了一大口气。花千骨回到长留重新学艺,表示她已经原谅了白子画。而白子画,也不必因为当年误杀花千骨而心怀内疚,重新担负起天下的重任。

可是……笙箫默心中却仍然有些担心,白子画和花千骨的误会绝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按照他们俩个的性格,一个打死也不问,一个打死也不说。如果他们再像上一世那样,他们两个最终只会渐行渐远,也许再也没有交集。而两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也只能深深埋在心底。

他们……还会擦肩而过吗……

笙箫默陷入了沉思……

良久,笙箫默渐渐回过神来,发现落十一还现在自己身边,他淡淡地说道:“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弟子遵命!”落十一毕恭毕敬地答道。

笙箫默挥挥手,落十一行礼退出销魂殿。

笙箫默待落十一走后在庭院里来回踱步,显得一副焦急地样子。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既高兴,又忐忑。高兴的是花千骨终于回来了,白子画可以放下心中的执念与内疚。而忐忑,慕容文雪就是花千骨的事终究会暴露,一旦暴露,将会引起不小的风波。到时候,该怎么办……

笙箫默沉思良久,只觉得心中依然还是兴奋与忐忑。忽然,笙箫默停下脚步,脚尖轻轻点地,纵身飞向桃花盛开的绝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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