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岁时,夏小艾的父母离婚了,当时她父亲夏光为了能得到女儿的抚养权,尽量的讨好赵瑜。赵瑜十分清楚夏光的德行,他从来就没有尽过父亲的职责,对小艾不是打就是骂,争夺抚养权,只是为了把女儿卖给有钱人。
赵瑜为了自己女儿的将来,赊账也要打官司,最后她赢得了抚养权带着夏小艾去了母亲的家。当时赵瑜没有想那么多,她觉得把自己的女儿放在母亲那里,生活会好过一点。于是她把夏小艾交给了两个老人,外出打工挣钱。
外婆叫龙叶,外公叫赵泽君,两人年纪都差不多快五十岁了。夏小艾在他们家的第一天,比寄养在别人家要松懈的多。而且他们给她的第一感觉还是挺亲切的。
他们的家在高山之上,周围是千篇一律的竹子,赵泽君有个职位就是帮政府管理两个山头的竹林,靠山吃山,他的业务就是做竹椅子拿到街上卖然后买酒喝。家里有六份地,每一份都是龙叶在管理,因为每年都要种庄稼,养牲口,她就必须起早贪黑的干活。
他们夫妻俩都经历过土地改革,大公社跟十年文——革。,每次吃饭前都会在桌上给夏小艾讲六九年的故事,当时她没学过历史,不知道老一辈人的生活,所以只把它当做故事会,听听就过去了。
可是那时的她太天真了,以为他们都只是说说而已,直到他们开始吵架,夏小艾才意识到他们讲故事的真实用意!
夏小艾在山脚下读书,每天早上六点出门,下午五点就必须回家。龙叶给她的规定就是每天五点要起来做饭,放学回家就得做农活直到天黑为止。做不完的惩罚很多,要么就是不给饭吃,要么就挨一顿打,而且夏天跟冬天的惩罚也有区别,那些教条似得东西全都来自于六零年的大改造。
他们吵架是有一定的模式,第一天都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而争吵,吵着吵着就上升到打架离婚分财产。每一次吵架都会持续半个月,在那半个月里,夏小艾的日子是最不好过的,也是最恐惧的。
赵泽君喝酒发疯就会打龙叶,龙叶找不到发泄的地方,目标就转移到夏小艾身上,每次龙叶让夏小艾做家务,几乎都逃不了挨打,甚至变相惩罚。
夏小艾也没有想过白天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外公外婆,到了夜晚会变成青面獠牙凶残可怕。那个时候她受了委屈,很想告诉母亲。可是每次赵瑜打电话过来,龙叶都在一旁瞪着她警告她,接电话一分钟不到,她就会把手机拿走,以电话费贵的理由挂掉电话。
记得有一次夏小艾在电话里哭出了声,龙叶大发雷霆,直接把她丢在了关着蛇的屋子里。当时她极为恐惧的哀求呼喊,声音都沙哑了龙叶都不放她出来。那种惩罚上演了好几次,每一次龙叶放她出来她都乖的跟小猫似得。那种变相残忍的手法也是导致了夏小艾对蛇高度恐惧的最直接原因!!
沈毅听完夏小艾的过去,整颗心都在为她而愤怒心疼,那些日子,应该是她记忆里最黑暗最无助的吧,她能走到今天,那是得花多大的勇气跟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