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叶绪只想和弟弟叶思能够好好活着,至于其他的,他真没有什么想法。能够得到上天的眷顾,得到学习武功的机缘,他没有排斥,能做到什么程度都是尽力而为——就像人世间大多数普通人——接受命运,面对现实,努力拼搏,活在当下。
在那个地宫里,他平静地接受了命运,那是也许有生死的彷徨,可是没有选择的余地,至少他知道自己是人,不是神,他以为自己和叶思,那时的李志浩都会被炸得支离破碎,尸骨无存,没有想到结果是多了个弟弟和穿越。
所以他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前面和叶思的一些“自语”也是穿越后的一点心路历程吧。
他现在也是这样,端详着手里的十二经络行气图,看着口诀,先了解了一些相关的知识,并没有立即去运功导气。叶绪的记忆力不错,反应敏捷。这是以前在部队专门培养出来的素质,现在依然不差。
他看完整个图谱,感觉自己都清楚了。把书收了起来,和剑法书放一起,放在叶思睡觉包裹身体的那衣服里,隔着衣服紧贴着叶思的腰部。
叶绪还是围着那条本来属于叶思的裤子,他往火塘里添了点柴火,感觉差不多可以。他想修炼十二经络,打量自己的身体,如果自己现在是六岁或者七岁,他都能接受这个现实,也很满意自己的身体状况。皮肤白皙,手脚颀长,手臂和腿部都是圆滚滚、肉噜噜的,像年画里的福娃一样,这为将来他到了十二岁左右至十八岁左右的快速发育期的迅猛发育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如果在这个年纪,他能够掌握十二经络的行经法门,我的身体发育会更好吧!叶绪不无激动的想。
说干就干,叶绪先从左右手练起,再练双腿。一遍,两遍......
突然,叶绪感觉有种危险的东西在靠近自己,因为不是内功修炼,他本能的一收功,向着威胁的方向下意识地一拍掌,“噗通”是有东西跌倒的声音。“哎哟,哎哟......”
叶绪睁眼一看,有个人倒在地上,地上有个火把,也扔在一旁,再仔细看看,地上还有把刀,也跌在一旁。叶绪陡然睁眼,还不是很适应。火光下也难以看清光亮意外的东西,这是部队教给他的。
“什么人?!”急促的惊问声中叶绪迅速站起来,挡在叶思睡觉的地方的前面。好像又意识到什么,他快速弯腰在叶思睡觉的地方靠洞里面的一边抽出军刺,横握着护在胸前,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
“我问你什么人!”叶绪声音再提高了一些。
“二叔,快进来!”其实不用地上的年轻人喊。叶绪听见外面一片杂乱的脚步声,知道有很多人在外面等着。“明诚,伤到哪儿了?!”一个中年人疾步行至地上那个叫明诚的年轻人的身边蹲下检视起他的伤情来。其余的人也涌进洞来,抽出手中的刀剑,怒视着叶绪。他们的衣着却和中国唐宋朝的时期相似,黑襦白衫,头上绾巾。这形象不错啊。叶绪以前也是很有研究的,水平至少比当代的一些导演好得多。他记得他向老婆吐槽那些稀奇古怪的古装剧或古装武打剧:“一个导演正确使用一个时代服装造型,布料和工艺相当吻合,这是一部正常影视作品;一个导演所有的影视作品不分朝代,不分工艺水平都那些服装,那是应该是异装癖穿越剧;后面朝代穿前几百年的服装造型,也许无可厚非,我们可以说那是复古风,但往前两千多年,甚至春秋以前,也可以穿出明清时期的款式和布料,那导演不是脑子发洪水了就是拍电影的时候集体穿越了,拍完又穿越回来了。”
虽说有点紧张,叶绪还是凛然不惧,握紧手中的军刺,亦是怒视对方人等。
这时,中年人抬头望向叶绪:“小家伙,你对他做了什么?”说完脸上也是一阵的不自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我也不能帮助他疗伤。”
“那要等我看看他的情况再说。”叶绪也没有把握地道。
“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人群里有人怀疑道。
“我想你也看到了,我的弟弟在睡觉,即使我再厉害,你们一拥而上,我还是照顾不到我弟弟的,为什么要怀疑我的诚意呢?”
“明秀,你们退出去,他说得对。”那个中年人道。
“你也出去,现在你们我谁都不信。”叶绪道。他说的那么自然,那么直白,好像理所当然一般。
“这......好吧。”说着要转身出洞。
“不,二叔,我怕......我怕啊!”地上那个叫明诚的嘶喊的样子真恶心,就像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狗血情景:失宠的妃子看到皇帝愤然远去的背影,巨大的失望和绝望中手在空气中乱抓,要抓住救命稻草的样子。叶绪有点鄙视地想到着。
“这......你看......我就在那边洞口怎么样?”那中年人意思是一问叶绪,一是问明诚。空气中的气氛虽然小有紧张,但是也出现了两个声音——“可以”和“不好”。“可以”是叶绪说的,“不好”是明诚说的。
“你可以在洞里,但是不要在我运功的时候打扰我,不然他的气息紊乱,会落下病根的。”叶绪对那中年人道。再一指明诚说道:“你也不要想着在我运功的时候报仇什么的,如果你敢,我死之前,绝对能干掉你,所以,如果你妄动邪念,打歪主意,你绝对会比我先死。”
中年人脸色微变,思忖片刻,在靠近洞口却又不太远离明诚的地方站着,道:“这里应该可以了吧?”叶绪看了看,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
叶绪让明诚盘腿坐下,自己也去后面坐下,但是感觉高度差太多。“你叫他们外面的人弄些石头来,在这个家伙的后面做一个简单的小台子,我没有他高,但是台子一定要稳当,不然等下他会有危险。”叶绪是想帮助明诚运功疗伤,但是他不想告诉对方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他至少也会岔气。
趁中年人指挥那些在洞外的人做事的时候。叶绪退回叶思身边,转头看看,叶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是不哭也不闹。唉,这个早慧的弟弟和自己一样,想坚强的活下去。现在的情形倒是没有啥,就是太可怜他的直爽脾气了,要是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谁敢和我这样说话,早被他撂倒了。叶绪感觉到叶思的悲愤之情在燃烧,只是忍住没有表达出来,即使表达也是“咿呀咿呀”,没有什么用。
其实叶绪是很激动的,他听见来的这些人和他说一样的语言,穿着自己比较熟悉的衣服,还是很亲近的,只是发生的这一切,容不得他多解释。他想,莫不是来到了唐代或宋代,岂不是有可能和李靖或苏轼喝个酒?嘿嘿,不觉两边嘴角上扬,甚是痴迷。(那个词就不用了。)
俗语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为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叶绪还是明白自己和弟弟的处境的。“你不要管,我会处理好的。”趁机小声嘱咐叶思一番。叶思能怎么管,他没有办法,只好躺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洞里洞外发生的一切。
一会儿,那些人就弄了个小平台,中年人把其他人又赶出洞去。自己站在刚才说好的那个位置,示意叶绪来试试。
叶绪走过去,用脚蹬了蹬,挺稳当的。然后坐在明诚的背后,把军刺横搁在面前,为明诚运功疗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