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人?”这个问题在石无道心中思索:到底是将这个婴儿杀了?还是将他培养起来,将来为他办事?
关于“天命传说”,石无道耳熟能详。
天命所归,九五至尊。混沌衍虚,天下纵横。
有关“天命之人”的传说,不仅在九重天修者之间流传,还在坊间纷纷攘攘,这是一个世界未来的新主宰,令人羡慕,令人向往,更受人尊崇。
让九重天最为熟悉的天命之人有两个,一个是第九重天的玄机子,还有一个是第八重天的阴冥子。他们乃是近万年来最出名的两个人,玄机子主修天机法则,阴冥子主修暗黑法则,他们挥手天翻地覆,弹指可毁星辰,实力深不可测。
自从他们飞升十二地之后,他们的雕像遍布九重天每一座城池,甚至还有庙宇供奉着他们的石刻金身雕塑。
如果现在这个婴儿真的是天命之人,石无道会杀了他,然后夺取上道神光吗?
此时文无罪与黑衣人都不知道石无道心中所想,看着石无道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们不敢打扰,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除了呼吸声之外,洞府内沉浸在一片静谧当中。
“杀?还是不杀?”石无道口中念念有词,在静谧无比的洞府内显得极为刺耳,声音洪亮而高匡。
“杀什么?是杀这个婴儿还是他们?”文无罪与刘毕同样惊恐失色,呼吸急促,情不自禁向后退了几步。
与他们相反的是,这个黑衣人并没有像他们两人一样退步,没有任何担心,直立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一般。没有呼吸声,就像是一个死人。
这一思虑便是半刻钟,洞府内静悄悄的。
最后石无道决定还是将上道神光取出来,让自己步入成仙之路。
他人的成就又不是自己的,成全他人何不留为自用,靠别人始终是弱者。唯有凭借自己的一双手,才能锻造出一个属于自己心目中的人生,才能达到所追求的目标,站在所有人的顶端,俯瞰天下。
石无道对着婴儿眼露凶厉之色,杀气腾腾,不过一瞬间,他又平息下来。
看着这个婴儿,他回想起了他的小时候。一样都是婴儿,他有母亲的呵护,父亲的疼爱,童年趣事一桩桩一件件自脑海中涌出来,记忆极为清晰,犹如发生在昨天一般。
玉桌之上的婴儿不曾满岁,粉嘟嘟,像是一个瓷娃娃一般,可爱至极。让他涌现出来一丝怜悯之心,不忍心就此杀害婴儿了。
石无道热泪盈眶,似是奔腾不息的河流,想要越过堤坝,冲出这一道防线。回忆的越多,他的泪珠翻滚得愈发厉害,最终,他还是流出了第一滴泪水。
“啪哒”泪水极速落下,跌落在地面上,声音清晰入耳,在洞府内荡漾良久。
“这是……?”刘毕的猪头依旧如故,两只眼睛有些凹陷,睁大眼睛像是从石缝里挤出来一般,十分可怖,犹如一个厉鬼将映的面孔。
他不相信石无道居然会流泪,而且还是当着他们的面流泪。文无罪亦是如此,好奇地怀疑道:莫不是这个婴儿就算他的孩子吧?
幸亏他们没有说出来,不然不被石无道剥皮抽筋才怪呢!
石无道突然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了,急忙用衣袖擦干将要涌出来的泪水,并快速调整好情绪,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文无罪等人都是经历过岁月的磨砺的,知道此时不该笑,那就强忍住,祸从口出也不尽然。
“咻咻”洞府外面传来一阵风声。
“七师兄,黄家、赵家以及幽州主府已经解决了。”另外一个黑衣人凯旋归来,手里提着一包东西,鲜血滴滴的往外流出来,黑色的大布也被浸湿,腥味浓烈弥漫而出,让整个洞府内的空气换了气息。
“好,很好。”石无道笑着说道,拍可拍黑衣人的肩膀,十分高兴。
紧接着,大布被黑衣人打开,六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跌落在地面上。六颗人头皆是目光惊恐,面色惨白,瞳孔紧缩,仿佛看见了什么让人心胆皆颤的东西一般。他们的脖子出有一道整齐划一的裂痕,这就是他们因此丧命的原因。
“果然是他们!”文无罪首先认出来了赵家的家主赵构,紧接着是赵家老家主赵无极,而后是黄家家主黄地空,等等。六人皆是他的敌人,没想到真是风水轮流转,与他作对时的不可一世与无限风光,现在死了也不得留下全尸。让文无罪感叹命运的无常与不测之忧!
黑衣人站在一旁,等待着石无道的下一步指示。
“文长老,本公子为你除去了障碍,你千万别让本公子失望啊!”石无道转而看向文无罪,对他期待甚深。
“是,公子,属下定不负公子所托,将幽州一统,为公子竭力虔心地办事,愿公子早日完成大业!”文无罪单膝跪地,对着石无道回应道。
“好,本公子会派人去协助你的,好好为本公子办事,你的前途不可限量。”石无道说着一通措辞,收买人心倒是用不着,因为他的实力足以令文无罪提不起来任何背叛的心思。
“至于刘毕?”
“刘毕,你呢?你归顺本公子麾下?还是去与他们六人作伴啊?”石无道笑道,看着刘毕带着调侃语气。
“这……”
“属下愿意为公子效力。”刘毕看着六人的头颅,心胆皆颤,本想思索一番,他的身体无意识地对着石无道妥协并下跪。
“只是效力么?”
“什么时候效力?效力多久?”
“真心效力?还是现在委曲求全为将来的复仇而做准备呢?”石无道对刘毕的回答并不满意,刘毕的话漏洞实在太多了。
刘毕虽然是饱经风霜的老狐狸,可石无道也不是吃素的。自从被人追杀后,一切都变了。心思变了,心境变了,整个人也随之改变了。
曾经的石无道狂傲,霸道,甚至还有一些冷血。现在他变得温和了几分,心境城府也变得深了起来。
挫折、坎坷、磨难会让人更快成熟,心思渐渐缜密起来,向着更高的境界进发。岁月使人成长,经历过的事情让人成熟。
“一生一世,永不背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毕冷汗直冒,吓得急忙用他想到的语句表忠心,可谓是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这样就好,你就给文无罪做助手吧。”
“配合并协助他管理好幽州,如有背叛,你们都不必在这个世界上逍遥了。”石无道对着刘毕说道,同时也看了文无罪一眼。
“我们走吧,两位师弟。”石无道一挥手,将玉桌之上的婴儿收入储物戒指,带着两个黑衣人瞬间消失在洞府里。
洞府内有些混乱,留下文无罪与刘毕在洞府内互相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