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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断臂殒命

四人来到庄外不远的一处树林边上,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车上挂着白绫,车前的两边竖着招魂幡。车边上有一人在那里守候。见到四人过来,低头弯腰行礼,慢慢的退到一旁。沈琦云掀开马车车帘,看着车里一席白布盖着一人。他颤抖的伸出手,想掀开白布看看。这时关跃上前拉住沈琦云的手:“师父……”眼睛哀伤的看着沈琦云,意思是不忍师父看到师弟的遗体。。

“跃儿,我就想看看傲君,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他终究是我的孩子。”沈琦云看着呈现的人形白布说道。

“父亲,您还是……”沈傲天说着咽回了自己的话,他知道大师兄是怕父亲看到三弟的遗体会一时承受不住。自己的心中又何尝不是万分悲痛。往昔与三弟一起练武,一起外出办事的情形一一的都出现在了眼前。望着眼前的白布,那下面真的是三弟吗?还是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

一行几人都感到万分悲痛。却都又强撑着不表现出来。沈琦云慢慢的掀开了盖在遗体上的白布,几人慢慢的可以看到白布下的面容。直到关跃送沈傲君的遗体归来,沈傲君遇害已有些时日,纵是保存的再好,遗体还是有些变化。映入眼帘的是肤色发紫脸庞肿胀的面容,脖子上有一道致命的剑伤,样子有些变形了。即使是这样,沈琦云,沈傲天和沈傲文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躺在那里的就是沈傲君。沈傲天兄弟俩虽是万分难过,但事已至此,如今父亲年迈,千万不能再有个三长两短。

这时沈琦云显得有些激动,突然俯身在沈傲君的遗体上摸索着什么。沈傲天兄弟俩赶忙上前拉住父亲,劝解父亲。这时一旁的关跃再也掩饰不住伤痛,跪在地上哭泣的说道:“师父,没了……”

“什么没了?”沈傲文一脸惊恐的看着大师兄。

“傲君的手呢?傲君的手怎么不见了?”沈琦云激动得左顾右盼,来来回回的不知所措。嘴里一直嘀咕着:“傲君的双手哪去了?”

“师父……徒儿没用,徒儿没能找到师弟的双臂。师弟的佩剑也失踪了……”关跃头抵在地上咬牙说道。

“什么?三弟的双手也被人砍掉了?怎么会这样?是谁……”沈傲天极其愤怒的咆哮道:“大师兄,到底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他……”说着两行眼泪夺眶而出。沈琦云亦是老泪纵横。

“跃儿,你起来,我知道你是尽力了。傲君遭此一劫也是命里定数。这不怪你,只是凶手如此凶残,我定不会放过他们。如今先让傲君入土为安……”沈琦云扶起跪在地上的关跃:“只是该怎么向珊儿和两个孩子交代啊……”沈琦云望着沈傲君的遗体悲伤的说道。

“师兄,你可清楚杀害三弟的凶手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们给三弟报仇……”沈傲文脸上肌肉抽搐,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关跃面露难色,双手紧握:“对不起,我无能,即没有保护好师弟,也没能抓住凶手。甚至连凶手是谁,来自何门何派都不清楚……”关跃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对了,在我跟凶手殊死搏斗的时候,破开了领头人的衣衫,他的肩上有个人形的黑影,还有‘十七’的字样,这只是我知道的唯一的一点线索。”关跃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都说了出来。

“傲君,我们回家了……”沈琦云哀伤的望着静静的躺在那里的沈傲君说道,师兄弟三人回头看着眼眶发红的沈琦云也一起喊道:“三弟,我们回家了。”沈琦云在前方拉着马车,师兄弟三人在后面扶灵缓缓的前行,每走几步沈琦云都会喊道:“傲君,我们回家啦。”步子沉重而缓慢,言语清晰而哀伤。慢慢的朝山庄走去。

几个孩子来到了后院,玲杰和玲玉跟娘亲说关跃回来了。叶芸珊听了很是高兴,大师兄回来了,那么傲君差不多也回来了。

玲杰看到娘高兴的表情也跟着乐了起来:“娘,你怎么突然这么开心了?”“你爹就要回来了,你们不开心啊?”叶芸珊开心的问道两个孩子。

“开心……”两个孩子一起高兴的喊道。

“走吧,我们一起去门口接你爹好不好?”叶芸珊望着两个可爱的儿子微笑的问道。“走……”两个孩子一人一边拉着叶芸珊的手就往山庄大门那里走去。一起的沈辰和小颖也是开开心心的。刚刚走出房门,玲珑拉着叶芸菲也过来了。看着妹妹开心的脸庞和手上牵着的两个孩子,聪慧的叶芸菲自然你也猜到了妹妹这是去接自己的夫君。“几个月都没回来了,也难怪妹妹今天这么高兴。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接傲君。”

“谢谢姐姐……”姐妹两人一路小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孩子们跑跑闹闹,嘻嘻哈哈,一行人欢快的前行。没多久就来到了山庄大门。

望着不远处,沈琦云牵着马车,师兄弟三人跟在后面扶着,车上挂着白绫,竖着招魂幡,叶芸菲、叶芸珊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叶芸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芸珊……”“娘……”“婶婶……”一时之间山庄门口乱做一团。

沈琦云看到门口晕倒的芸珊,还有慌乱的孩子们不禁再次悲伤起来。慢慢的,在叫闹声中叶芸珊渐渐的睁开眼睛。也不顾身边的孩子,爬起来朝马车冲了过去。孩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在娘亲后面一起跑了过去。只是被身后的叶芸菲阻止了。看着发了疯似的妹妹,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将玲杰玲玉紧紧的抱在怀里。两个大一点的孩子看着外面的情形,渐渐的明白了怎么回事。而三个同时出生的小家伙还是一脸的茫然,见到自己的娘亲如此伤心,也都跟着哭泣起来。

叶芸珊扑到马车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沈琦云,她多希望沈琦云告诉她,车上不是傲君。老庄主轻轻的放下缰绳,看着眼前伤心欲绝的叶芸珊,用颤抖的语气说道:“珊儿,傲君真的走了……你再看他最后一眼吧。”

叶芸珊用颤抖的双手抓住盖在沈傲君身上的白布,缓缓地往上掀开,只是看到一丝头发,便被大哥沈傲天阻止了:“弟妹,三弟……你要有心里准备。孩子还小,为了三弟和孩子,你一定要挺住。”说着自己鼻子一酸

此时的叶芸珊已经面无表情,犹如一具行尸走肉。听完大哥的话,依旧缓慢的掀开盖在哪里的白布,渐渐的露出了沈傲君的遗容,虽然已经变形。叶芸珊仔细的深情的看着,好像她这样看就能将他看活一样。

看着看着突然叶芸珊的眉头舒展,嘴角露出微笑:“父亲,这不是傲君……”叶芸珊突然的表情和言语让这四个大男人心头一惊。“糟了,芸珊受不了打击,心里崩溃了。”

“珊儿,我知道你舍不得傲君,我们都舍不得……可是如今傲君躺在这里,孩子也在,你一定要坚强,为了孩子为了傲君……”沈琦云表情凝重的望着突然一脸平静的叶芸珊说道。

“孩子,刚失去父亲,可不能再失去母亲……玲杰玲玉还这么小,你一定要将他俩抚养成人,这样才能慰藉傲君的在天之灵。”沈傲文看着眼前突然变得冷静得可怕的弟妹。

“天涯海角,不找到这帮凶杀报仇,我关跃誓不为人……”关跃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真不是傲君,他肯定不是……你们看,他哪里是傲君?”叶芸珊指着马车上沈傲君的遗体问道众人。

几人被芸珊这样一问,突然一愣。他们何尝不希望躺在那里的不是傲君,可是事实就在眼前,父子兄弟几十年的亲情怎会认错。

“孩子,事已至此,如果你认为他不是傲君,那他就不是……你先带孩子们回去吧。”沈琦云无奈的说道。傲君刚刚过世,现在芸珊接受不了事实精神趋于崩溃。今后两个孩子可怎么办。

“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啊,爹,您的儿子您认不出来吗?你们兄弟你看不出来他不是你们弟弟吗?傲君的武功这么好,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杀了。你看他是被一剑毙命,谁能一剑杀了他?你们相信我,他不是傲君……”叶芸珊说的有些激动了“等傲君回来你们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傲君。”

众人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如果她认为这不是傲君那就随着她,千万不能再刺激她了。万一她的精神崩溃了,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芸菲,你过来将珊妹带回去,你要好好照顾她和孩子。”沈傲文对正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的妻子说道。

“珊儿,你先回去吧,既然这不是傲君,你也没必要带着孩子待在这里。”沈琦云看着异常平静的叶芸珊。

叶芸珊看了看这四个眼中透露出哀伤男人,不再过多的说话了。纵使自己再怎么说,他们只会认为自己是疯了。她头也不回的走向山庄,拉着两个孩子便向庄内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看着如此平静和坚毅的妹妹,叶芸菲心中感到万分不安,如果妹妹表现出的是万分悲痛,伤心欲绝,多少还有些人之常情。可是现在竟不知该怎么去跟妹妹说话了。叶芸菲愣愣的看着妹妹带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神色哀伤的回头看了一眼沈傲文,轻轻的牵着玲珑的小手:“你们两个也跟我一起回去。”已是泪流满面的沈辰和关颖朝着门外作了个揖,跟着叶芸菲一起追赶前面叶芸珊。

此时庄门口已经聚集了山庄里的众人,三少爷遇害瞬间传遍了整个山庄,悲伤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山庄。众人跪倒在山庄门口的两旁迎接三少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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