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方面就是,王立前世所听闻的大禹治水的大禹,有人说那应该叫大虫,这个观点很有争议的。虽然王立至今没有搞懂‘禹’字和‘虫’字之间是否有什么内在的联系。但是不可否认上万年的变迁,的确会导致许多当年真实信息的流逝和被曲解。
想了想,王立说道:“你再详细说一说这个虫部落的情况吧,越详细越好。”
卓耳听王立这么说,有点奇怪。王立为什么不想多了解一些人口数量最多的大乌部落,反而关心起这个靠依附别的部落而生存的‘虫’部落呢。难道说肴王对那些虫子更感兴趣,不会吧。
“既然你对虫部落感兴趣,我就给你讲讲关于虫部落以前的一个传闻吧。我之所以知道这个传闻的内情,那是因为这个传闻和原先的牙部落有一定的关系。”卓耳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接着说道:“不记得是哪一代传下来的,只记得,当年,虫部落的一位女巫到牙部落来商讨人口租借的事情。经过牙部落控制的一片小山坡,发现那里长着一种野菜,野菜叶子上面爬满了一种奇怪的虫子。她当时见了非常的兴奋,和当时牙部落族长商论人口租借的时候,不惜让十名族人平白给牙部落干活,不要求其他酬劳让他们吃饱就可以。只要求牙部落族长,不许采摘那片山坡上的那种野菜,这个举动引起了牙部落族长的好奇。
于是牙部落族长暗地里吩咐手下,注意观察那些来干活的虫部落人。果然,被他发现了一些蹊跷。每天清晨,来牙部落这边干活的虫部落族人,先用他们带来的一种叶子,收集那些野菜叶子上面的露水,然后集中交给送他们过来的一位首领手里,完成这一切,才到牙部落这边来干活,而那名带队的首领,则带着那些用叶子封好的露水,独自返回了虫部落。到了第二天,他们依然重复着那样做。
经过很多天的秘密观察,一直没有发现他们,做出什么危害牙部落的举动,牙部落族长才彻底放下了心。只是好奇他们每天收集那些露水干什么,想喝水用个瓢到水池里去打就是了,想喝多少都可以的,只要你肚子能装得下那么多就行。
第二年,虫部落那位女巫又来到牙部落,也是商讨人口租借的事情。牙部落族长在谈完正事之后,把虫部落女巫拉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询问她为什么安排那些人,每天收集那些野菜叶子声的露水。而这个女巫以为牙部落族长完全知道了她的隐秘,于是干脆把这个事情和盘托出。
告诉他,只有那种虫子找到的叶子。才能收集到从天上降临的甘露水,这些甘露水能让人延年益寿。目前除了牙部落那片山坡存在那些小虫子之外,其他地方还没有发现。这才是女巫不收取租借人口报酬,也要保住那片山坡的原因。
只是,这位牙部落族长对那位女巫所述的事情,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在他的认识里面,打小就吃过那片山坡的野菜,以前的部落人也吃过,没有看到过一位族人有延年益寿的样子。凡是到死的时候,一样的两脚一登,人这辈子就过去了。
但是,本着有便宜不沾是笨蛋的原则,牙部落族长要求把这种虫子命名为‘牙虫’。这个提议遭到了女巫强烈的抗议,牙部落族长被迫做出让步。双方后来经过艰苦的谈判,两边各让一步,最终确定下来,这种虫子从此命名为‘蚜虫’。”
说完这些,卓耳把杯子里剩余的白水全部倒进嘴里,把空的杯子放到了炕桌上。杯子底碰到了炕桌桌面上发出一声不大的‘Duang’声。惊动了站在王立身后,听故事听得入神的肴纪。肴纪低头一看,赶忙上前给卓耳续上了一杯开水。
此刻的王立,听到这段秘闻,脸上是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心底里就不那么平静了。让他心里不平静的有几个方面。
第一,这也许就是他所听过的,有关‘蚜虫’起源的,一个最奇特的传闻。
第二,虫部落的巫,要是放在后世,那就是著名的昆虫专家或者叫生物系教授,反正不是‘专家’就是‘教授’了啦!而他们调教的那些弟子们就是‘生物系研究生’了。
第三,人们追求长生不老的历史,从秦始皇那开始算的话,还要往上推出去很远的年代才行。很多流传至今的文献当中,都记载了‘甘露’得来不易和有养生的功效。最早见于春秋时期的《老子》:“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你看看,多么难得,天地分开是盘古干得,等天地再合上......嗨......我是看不到了啦。
最重要的是明代,李时珍写的《本草纲目·水一·甘露》﹝释名﹞引《瑞应图》:“甘露,美露也。神灵之精,仁瑞之泽,其凝如脂,其甘如饴,故有甘、膏、酒、浆之名。不得了啊!神灵之精啊!你自己仔细去想想吧!
其实这些都不是‘甘露’真正的来源,那些所谓的甘露,用科学的方法解释,其实是由大量蚜虫聚集后分泌的一种液体,这种液体味道有点甘甜,记住哦!必须大量聚集哦!少了的话,你根本发现不了。
蚜虫本是一种农业生产中的害虫,它主要靠吸食植物的汁液得以生存。一旦那颗植物不能给它们提供汁液了,它们就会飞到别的地方去。古人对这个情况根本就不了解,而且能收集到甘露的机会也非常少,从而特别稀奇这个东西。以至于他们认为甘露降临,是天下太平的瑞征。
然而佛教对甘露的认识却是重生或者新生,佛教语里有说明。梵语的意译,喻佛法、涅槃等。甘露寺也可以理解为涅槃寺。汉末乱世,三国争霸时期,刘备就在那里娶了孙权的妹妹孙尚香。其实全国有很多地方都有甘露寺。除了上面说的安徽那个甘露寺以外,上海也有一个甘露寺。
王立看了看卓耳,接着询问:“虫部落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什么其他虫子吗?”
卓耳微笑着说:“他们具体拥有什么虫子,其他部落的人是不可能搞清楚的,哪怕那些虫部落普通族人也不会知道的。这个问题,大概只有他们的巫和弟子们才清楚。”
听到这里,王立不由地点了点头。每个部落,不,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私密,王立心中就有一个无比巨大的秘密。在这个方面,王立不想也知道不能去深究。
谢过卓耳之后,王立让谦安排护卫队员把卓耳送了回去。自己依旧盘腿坐在炕上思索着。
夜色染黑了大地,天空飘洒下来的雪花,又一点点的把它勾勒了出来。肴谦挑帘走进了王立的房间,站在门口说道:“王!卓耳首领已经让我们,安全的护送了回去。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吩咐。”
看着站在门口的谦。点了点头,说道:“你安排好值班的人员,其他人都早点休息吧,今晚下了雪,明天我们都要早点起来,大家一起去冬猎。”
“是!我这就下去安排。”谦满脸兴奋的走了出去。
王立的护卫队员虽然都是抽调的猎手。可惜平时根本没有机会狩猎。要想痛痛快快打一次猎的话,那就只有参加每年冬季下雪之后的冬猎才行。
看着站在炕边的肴纪,王立对他说:“留下一只火把就可以了,你也早点下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
“是!你也早点休息,明天的冬季狩猎仪式还得你亲自主持。”说完,肴纪把墙上插着的两只鹿油火把,抽了下来,只留下屋子空地中间,木头架子上插着的一只小火把,然后挑帘走了出去。
一夜无话。当天空东边,亮起一片鱼肚白的时候,整个鹿城开始从寂静中清醒过来。除了隔离区那边喧闹了一阵子,然后重归寂静之外。其他地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来了。
王立起得也很早,走出房间,打水洗漱的时候。纪正好给他端来了早饭,王立迅速的洗漱完毕。回到房间里面,肴纪已经把饭菜都摆好了。王立爬上热烘烘的炕上,盘腿坐在炕桌边上。示意了一下纪,拿起筷子端起饭碗直接开吃。纪也端起炕桌对面的饭碗,陪着王立吃了起来。
过完这个冬季,王立就要满十岁了。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差不多三个年头了。一切仿佛是那么的短暂而辛苦,换来的却是如今丰衣足食的生活。
吃完饭,纪在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王立从炕上抽出烤热了的长皮衣裤,仔细的穿戴好。又从兽皮被子下面抽出一只焐热的,用整张兔皮做的帽子戴在头上。这只帽子做的很是简陋,戴上之后仿佛一只大灰兔子,趴在王立的脑袋上似的。可王立觉得,这样总比露出那狗啃似的的发型要好。坐到炕边,穿上木底鹿皮长筒靴子。下了地,把裹着刀的兽皮包裹绑在背上。抻了抻衣服下摆,抬头挺胸的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