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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重返汴京

到了蒙古草原最草肥马壮,也是一年之中最令人适宜的季节里,在窝阔台和察合台的主持下,除了速不台、塔察儿等部外,蒙古各地的宗室将领们都纷纷赶来参加为拖雷举行的盛大国葬。

为了表彰拖雷对窝阔台、对蒙古所做出的巨大贡献,窝阔台特赐其尊号“也可那颜”,并且明文禁止蒙古民众再取“拖雷”这个名字。

拖雷的英勇事迹在蒙古广为流传,已经深入蒙古民众每一个人的心中。蒙古民众甚至把拖雷和成吉思汗一样奉若神明。因此,在举行拖雷葬礼的时候,有不计其数的蒙古民众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还有很多宋国人也慕名赶来参加。

在拖雷葬礼仪式中,先由岳父站在葬礼会场的高台上,对着赶来参加拖雷葬礼的蒙古宗室将领们和蒙古民众们致词。

“也可那颜,他是伟大的成吉思汗之子,他永远都是蒙古黄金家族的一员,他也是信仰长生天的蒙古子民。殿下他平时生性温厚,善待士卒,礼遇他人;作战时,他是最勇敢的士兵,在困难的时候,他往往身先士卒,带领大家披荆斩棘,为大家赢得胜利。他也是合罕陛下陛下最忠心的弟弟,同时也是合罕陛下最可靠的部下。他的光荣将成为我们大蒙古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将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永远不会离去”。

拖雷的死使蒙古举国哀悼,但蒙古对金的国战争却没有中止,继续进行着对金国的战争。强大帝国是的建立是靠着无数尸骨一点点的积累起来的,不可能因为一个而停止,反倒是却可以因为一个人、一件事而土崩瓦解,直至化为历史的尘埃。

河南的战事依旧在速不台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速不台又再度合围汴京城,重新开始对汴京城发起进攻,只是金国的皇帝完颜守绪早已不再汴京城中。

蒙古转眼之间下起了茫茫大雪,寒冷的冬天又悄悄来至。汴京城的将士即便是没有了皇帝完颜守绪的存在,也依然在顽强抵抗着,让速不台束手无策,也让窝阔台想要得到的胜利一直遥遥无期。

一天,岳父来到我的封地,拉着我一起来到窝阔台的蒙古帐中,一起去面见窝阔台。

“臣听闻汴京城守将崔立将要献城投降,不知道陛下您到时将如何处置汴京城的百姓?”。

“朕已经答应速不台,等到拿下汴京城时,一切任由速不台自行处置。爱卿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就交给速不台来处置吧”。

窝阔台所谓的“自行处置”,就是依照蒙古人的传统,凡抵抗者无一幸免尽屠之,也就是说允许速不台屠杀汴京城的百姓。换句话说,就是允许速不台屠城。

岳父跪在窝阔台的面前,神情诚恳地向窝阔台祈求说:“合罕陛下,汴京城乃金国人的都城,城中有数以百万的百姓。如果允许速不台随意屠杀的话,那么不仅是城中的百姓将不复存在,就连金国百年所积累的财富、文物也都也将会不复存在。合罕陛下请您三思啊!汴京城中有许许多多能工巧匠和人才,他们都是我蒙古不可或缺的。陛下,我蒙古军中有很多像臣,像牙老瓦赤一样都是外族人,就连陛下您最信任的国师大人,他也是汉人。只要陛下您肯赦免他们,臣相信他们肯定会像臣,像国师大人一样忠于陛下。现在金国已经快名存实亡了,屠城只会给我们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不会得到任何好处。所以,臣求陛下不要屠城,放过汴京城的百姓,饶他们一命”。

窝阔台有些为难地说:“爱卿,你说的朕都明白,只是朕已经答应速不台让他自行处置,朕又怎么能再驳回呢?”。

我也跪在窝阔台的面前,说:“合罕陛下,请恕臣直言,人的生命往往比这世间上任何东西都要珍贵。在广阔的土地,如果没有人在土地上居住,那无疑是一块废地,没有任何价值。臣也求合罕陛下不要屠城,放过汴京城的百姓,他们一定会感念陛下您的仁慈”。

“那派谁去向速不台传达朕的旨意,朕的心中没有合适的人选”。窝阔台犹豫地说。

“合罕陛下,请将此事交由臣来办,臣定不会让合罕陛下失望,圆满完成这个重任”。我自告奋勇说。

窝阔台终于下定决心,答应道:“那好吧,朕答应你们,放过汴京城的百姓,就让阔阔出带着朕的旨意去见速不台,命他不许屠城”。

“陛下圣明”,我和岳父齐声说道。

我向岳父放心地点点头,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一颗悬挂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当我急忙赶回家后,便立即对纳兰和夏希说:“合罕陛下命我前往汉地,去见速不台,为了尽快能见到速不台,我必须马上出发,前往汉地”。

纳兰惊讶地说:“夫君,你以往随军出征,也未曾见你如此急忙,为何这次要如此急忙地敢去汉地”。

“这次合罕陛下派我前往汉地,是让我去阻止速不台大人屠杀汴京城的百姓,我怕我若是去晚了,汴京城的百姓就要遭殃了。所以,我只能尽快赶到汉地好阻止速不台大人屠杀汴京城的百姓”。

夏希这时突然腼腆地说:“夫君,能不能让夏希陪夫君一同前往汉地,好让夏希可以陪伴在夫君身边,照顾夫君”。

我很为难地说:“我现在要尽快赶到汴京,如果带着夏希你的话,会拖慢我的行程”。

“夫君,你就让夏希陪你一起去吧,夏希自小在汉地长大,多少会对你所帮助你的”。纳兰在一旁帮夏希说话道。

“那好吧,夏希你就随我一起去汉地好了,不过,我会带士兵先行一步,要尽快赶到汉地去见速不台大人,就让脱脱保护你,你们坐马车慢慢赶来吧!”。

“嗯”夏希高兴地点点头,同意说:“好的,夫君”。

我转过身对着随我一起而来到的脱脱,说:“脱脱,夏希就拜托给你了,我会在汴京城外速不台大人的军营中等你们来的”。

脱脱充满自信地对我说:“阔阔出大人,请放心好了,脱脱一定会保护夏希夫人的”。

三个多礼拜的长途奔波,穿越了浩瀚的沙漠,又来到了荒芜的草地,再从荒芜草地来到人烟较多的田地,我们沿途看到了许许多多点缀在田地上正在修葺的城池。在上天的眷顾下,我们终于来到河南,很快就赶到汴京城外速不台的军营中。我一到速不台的军营,便不顾其他,拼命地往速不台的蒙古帐中跑去。希望可以来的及,阻止悲剧的发生。

我一冲进速不台的大帐,就见速不台正在和塔察儿、塔思等人商议事情。速不台一看见我跑进帐中,吃惊地说:“国师大人,您怎么回来了”。

我看着速不台,气喘吁吁地说道:“我有事要与速不台大人说,希望能与速不台大人您单独谈谈”。

速不台非常痛快地点点头,然后对塔察儿、塔思等人说:“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和国师大人单独说几句话”。

“是,速不台大人”。塔察儿、塔思等人恭敬地回答说,而后从速不台的蒙古帐中退出。

我走到速不台的面前,将窝阔台让岳父所写的诏书交给速不台。速不台地接过诏书,面无表情地阅读这诏书,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不悦,或是不满。

“速不台大人,这是合罕陛下给速不台大人您的诏书,陛下希望速不台大人您不要放任部下屠杀汴京城的百姓;希望速不台大人您能放汴京城的百姓一条生路。速不台大人,也看在我们是多年同僚的份上,阔阔出也恳求速不台大人您不要屠城,饶他们一命,阔阔出感激不尽”。

“既然是合罕陛下的旨意,那速不台自然不能违背。速不台答应国师大人不屠城,还请国师大人待到崔立开城投降时,与我一同前去”。

听到速不台答应不屠城后,我心中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我也因此松一口气。当我深深地舒展一口气后,顿时感觉双腿发软,身体变得异常沉重,眼皮也不再听我使唤,不断地向下掉。我的身体也越来越疲倦,速不台的声音也渐渐变小,直至被寂静所淹没。

我突然发现我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久未再见的老者,居然奇迹般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依旧还是老样子,和我一样丝毫没有变化。

“做的很好,太姆。谢谢你,谢谢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老者很满意地点点,慈祥地对我道谢说。

“太姆”这个名字好耳熟,我怎么也想不起我曾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就在个时候,我的头开始疼起来,让我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我睁开双眼,发现我躺在床上,身边有一个穿汉服服饰的女子正在照顾我。我起身坐在床上,扫视了这里一圈,感觉我好像是在军营之中。

“这里是哪里,你又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穿汉服服饰的女子回答说:“回国师大人的话,这里是速不台大人的军营中,国师大人您因为过度劳累而昏睡过去,所以,速不台大人派我服侍国师大人”。

“原来是这样,,真是辛苦你了。对了,我昏睡了多久?”。

“回国师大人的话,您整整昏睡了四天”。

什么,我昏睡了四天!“。我一听非常吃惊,立即起身穿衣服,打算去速不台,我现在非常担心汴京城百姓的安危。不知道速不台有没有趁我昏迷的四天里遵守约定,没有去屠城。

“国师大人,大夫说过您要好好休息,不能再过度劳累了,不然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她过来劝阻说。

“我要继续是躺在床上,天知道速不台大人会不会遵守约定,不会屠城。我可不想因为我昏迷的缘故,而让汴京城的百姓尽做刀下的亡魂”。

这时夏希和脱脱来到我的帐中,夏希一看到我,便跑来紧紧抱住我,向我说:“夫君,你没事吧!夏希真的好担心你啊!如果万一夫君真的不在了,让夏希回去怎么和姐姐交代!”。说完,眼泪从眼眶中流淌出来,夏希没有拂去脸上的泪珠,而是依旧紧紧地紧抱我,不松手。

我用手拂去夏希脸上的眼泪,安抚她说:“夏希,好啦,好啦,让你担心是我的不对,但我也是没有办法的,还请你原谅我。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不会再有下次了,你就放心好了。对了,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随夏希一起走进蒙古帐中的脱脱,他在一旁说:“当我们快当赶到河南的时候,听到阔阔出大人您昏迷的消息后,夏希夫人非常担心阔阔出大人您的安危。所以,命我们星夜兼程尽快赶来见阔阔出大人您”。

我拉着夏希坐到我的床上,我搂住夏希,非常感动地说:“难为你了,夏希,我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我愿向你立誓,夏希”。

“非常感谢你,脱脱,是你这一路上就像是保护我一样,保护了我的夏希,让她平安地来到我的身边。这都是你的功劳”。我向脱脱道谢道。

“阔阔出大人,脱脱永远都是您最忠实地猎犬,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您下令,脱脱一定会为你完成。只要阔阔出大人您的命令,即便是付出生命,脱脱再所不惜”。

“不,脱脱,你在我心中永远都不是我的猎犬,而是我最忠诚的朋友,永远都是。愿长生天永远不要让你为我付出生命,而是让你永远地留在我的身边,保护我的安危”。

这时,速不台和塔思走进我的帐中,速不台冷冷地扫视大家,吓得大家都不敢说话,帐中的气氛很快便变得异常压抑。

“国师大人,你终于醒了,那真是太好了,明天便是崔立答应献城受降的的日子,还请国师大人你与我一同前往汴京”。

我一听,立即高兴地说:“请速不台大人您放心,明天阔阔出定会陪速不台大人前往汴京城”。至此,我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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