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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包盛会(3)

下午是摔跤比赛。

选手们身着被称为“昭德格”的摔跤服。坎肩多用牛皮或鹿皮等动物皮制作,皮坎肩上有镶包,以铜或银制作,便于摔跤时让对方抓紧。最引人注目的是摔跤手皮坎肩的中央部分饰有精美的图案,图案呈鸟形、花蔓形、兽形,给人以古朴庄重之感,摔跤手的套裤有用白绸或其它各色绸料做成,宽大多褶,裤套前面双膝部位也绣有别致的图案,呈孔雀羽形、火形,底色鲜艳,图呈五彩。足蹬马靴,腰缠一宽皮带或绸腰带,有的的摔跤手的脖子上缀有各色彩条,称之为江嘎。若茗问了托雅才知道这是摔跤手在比赛时获奖的标志,布仁项上就有。

慕杨也在一旁给她讲解比赛规则:摔跤者不受体重的限制,采用淘汰制,人数为双,一一对应,一跤定胜负。摔跤手膝盖以上任何部位着地就为负。另外还规定不准打脸;不许抱腿;不准触及眼睛和耳朵;不许拉扯头发、踢肚子或膝部以上的任何部位。

选手出场了,只见双方摔跤手挥动双臂,跳着舞入场,然后握手致意。哨令响后有的摔跤手急急捉住对方肩膀,有的互相搂腰,就想一下子摔倒对方;有的却在慢慢等待机会。一时间大家使出浑身解数拉、扯、推、压或捉……场下的人也在暗暗用劲,就象自己在比赛一般。

一轮又一轮,最后只剩下一对选手争夺一、二名,即布仁和一个叫哈尔巴拉的。哈尔巴拉也当壮年,比布仁略矮身形剽悍。到最后两人是越战越勇但阻力也越来越大,双方都是有经验的摔跤手,并不急于进攻。布仁偶尔而挑动一下对方,希望他向自己发起攻击,从而发现他的弱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峙了一会儿,哈尔巴拉稳不住了,突然向布仁扑来,布仁一闪躲过了;哈尔巴拉再次袭来,布仁跳到了他的身后;布仁灵活地转动身子意在消耗对方的体力,然后再伺机向他发动攻势。哈尔巴拉冲过来用头顶住布仁胸部,挡住视线让布仁无法下视,布仁趁机抱住哈尔巴拉的腰往后一摔,哈尔巴拉被摔到布仁身后并没倒下,他的手仍然紧紧抓住布仁,待站稳后背一弓反手又把布仁摔到面前。如此惊险连连,让周围的人看的屏住了呼吸,若茗一把死死拽住慕杨的手。 布仁稳住了,两人又进入正面相博的状态。

托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若茗悄声问慕杨:“布大哥会赢吗?”慕杨参加过数次敖包会已有观战经验,见哈尔罢拉体力略显不支且有些烦躁就点点头。再看场上,布仁已占上风,他不时用肘部遮挡对方的视线,以便脚下使绊子。眼见布仁脚尖一勾哈尔巴拉就要摔倒,不知怎的就见布仁腿一软差点跪下。慕杨看到这一幕,就想起那日在乌梁索海自己对若茗使的那招,用石子撞击膝部使其腿软,便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人头攒动并无异样。布仁刚立稳突觉腰部一疼,不由“啊!”的一下叫出声来,腰腿上的力一下泻了,轻易就被哈尔巴拉摔到在地。

胜负已定,场外响起一片欢呼,其中一处还夹杂有尖唳的哨声,慕杨知道有人使诈来不及细看急忙跑向布仁。布仁已站起来,慕杨急切问道:“大哥,没事吧?”

“没事。”布仁感觉已不如先前疼痛,只是输的不甘,但规则如此只要膝部以上着地亦为输。

由于第二日还有射箭、歌舞,慕杨、若茗二人当晚就在布仁家住下。若茗第一次观看这样隆重的盛会兴奋不已,躺在床上还唧唧呱呱同托雅说个不停。

“姐姐,布大哥好神勇!明天的射箭肯定更精彩!”若茗一脸向往。

“慕杨也不赖呀!前年还得了第二!只是去年有事没参加。今年肯定不会错过。”

“真的吗?”若茗意外中又有惊喜,“当年喜欢大哥的人肯定很多吧?”想来少女总是慕英雄。

“也许吧,”想着当年事托雅心里溢满了柔情,“这要你大哥自己才知道。不过我不用去关心这事,只要他在乎我就行了,你说是吧?你喜欢慕杨吗?他很不错哦!”

若茗没想到话题一下转到了自己身上,“我,我不知道。”若茗的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慕杨,只是每天想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感到开心、快乐!

“在姐姐面前还不好意思吗?你可不要错过了,我知道好些女子喜欢他。算了,明天还有比赛,改天再对你说,我们睡觉吧。”

隔壁慕杨也没睡着,不是兴奋而是担心布仁,“大哥,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也没弄明白,眼看就要把哈尔巴拉扳倒了,突然膝盖一软差点摔倒,刚站稳,腰眼处又一阵剧痛并朝四周漫延,力就散了。大概是被他撞了。”布仁想了想,“不对呀,哈尔巴拉当时在我前面。”

“让我看看。”慕杨掀开布仁上衣,见他背部命门穴一团青紫,不由一愣:此人认穴准用力狠,绝不是一般人!想问布仁是否和谁结仇又怕影响他的情绪,不由为明天的比赛担忧,就想自己放弃明天的比赛在场下关注布仁,转念又觉不妥,还是上场在布仁身边为好,一时间转了好几个念头。

布仁见慕杨半天不语,忙问道:“怎么样?”

“没事,我给你擦点药。”

“倒忘了有你这个、他们说的什么壶,什么湿,我还担心什么?”布仁不好意思挠挠头,“你们汉人的语言就是难记!”

“是悬壶济世。”慕杨笑着说。心想你们的语言在我们看来一样难学,只是习惯问题。

“对对、对,就这话,悬壶济世,我只知道是赞扬你的,到底什么意思?”

“大哥,你不用来取笑我吧!好生歇息,明天还要比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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