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来自曲江篱重重的摔门声。
她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向曲江篱离去的方向,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回眸转向桌上的那一桌菜。
曲江篱他不吃东西了吗?夏橙七嘴里嘀咕着。
不过看那样子,估计是已经被她气饱了。
主人都走了,她一个客人也不好意思动筷子。
夏橙七只好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耷拉着脑袋走回客厅。
“我的滑板鞋,时尚时尚最时尚——”
没走几步,她魔性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夏橙七正憋着一股牢骚没处发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见是祁一言,便果断地按下接听键。
“夏橙七!我这次被你害死了!”电话刚接起,那头就传来祁一言咬牙切齿的声音。
刚想吐槽的夏橙七,被祁一言这句话说得一愣,下意识就问道:“啊?怎么了?”
“电话里头不方便,出来说,皇朝见!”
“哎?可是……”可是她现在正寄人篱下呢!要是出去曲江篱会不会不让她进门了啊?
然,她话还未说完,祁一言就急急挂断了电话。
夏橙七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出门一趟。
听祁一言的语气,事情应该是挺严重的。
反正曲江篱也被她骚扰烦了,自己出去一趟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说不定一会他就消气了。
这么想着,她便也没了顾虑,走到玄关处换好鞋就出门了。
正在此时,房间内浴室的水声接连不断。
没开暖气,气温低的渗人。
曲江篱却仿佛感觉不到冷意般,站在花洒下,任由凉水一遍又一遍地从他滚烫的酮体上倾泻而下,压制着体内的欲火。
夏橙七这个小妖精,这种事要是再来个一两次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忍不住把她给吃了。
幸好今天这个人是自己,若是换成别人……
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约一个小时后,他体内的燥热终于被压下。
水声停止,曲江篱换好居家服后,便站在窗边擦着头发。
楼下半点动静都没有,他不禁颦起了眉头。
夏橙七不是一向都很闹腾的吗?怎么这会这么安静?!
难道在吃饭?
是了,那只小馋猫估计只有吃东西的时候才会安静一点。
这么想着,他嘴角便情不自禁地勾起一丝暖意,方才的怒气仿佛瞬间消散了几分。
擦干头发后,他便下了楼。
走到客厅后才发现,餐厅内空无一人,桌上的菜完完整整,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就连餐具都摆放地整整齐齐。
曲江篱脸上的一抹笑意顿时僵住,整个别墅内的温度瞬间降低到一个冰点。
前不久还没脸没皮地缠着他要借宿,现在被他说一句就闹脾气走了?
呵!
走了正好!省的看着心烦!
他再次转身上楼,又是“啪——”的一声,重重把门甩上。
……
南湾雅居位于郊区,住在这里的又都非富即贵。
直到夏橙七走出小区才想起来,这个鬼地方丫的根本打不到车!
正当她要拿出手机给祁一言打电话求助时,一辆骚包的兰博基尼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一阵风卷过,差点撞上自己,夏橙七下意识就后退了几步,刚想破口大骂一句:有钱了不起啊!就见那辆车的车窗缓缓下落。
她一眼就看到了驾驶座上祁一言那张戴着墨镜,正对着自己的装X脸。
“夏橙七?你怎么在这?”祁一言拉下半边墨镜,朝她递了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这个点,夏橙七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到这居民区总不会是逛着玩的吧?
毕竟她家离这可是隔了好几条街的。
夏橙七瞪了他一眼,懒得解释,先上车再说。
刚扣上安全带,汽车就立马飞驰了出去。
夏橙七早就习惯了祁一言这种不要命的开车模式,反正死不了人,他开心就好。
“诶对了,你昨晚不是被那臭娘们捅了一刀吗?伤口怎么样了?”祁一言边说着,余光边瞟向夏橙七的伤口处。
如果不是他昨晚被那帮孙子一棍子打晕,他铁定要给那女人左右两臂都来上一刀。
敢动他祁一言的兄弟,胆儿可真肥!
“没多大事。”夏橙七动了动受伤的胳膊,“就是有一段时间使不了力。”
“没事就好。”祁一言点点头,“我晕过去以后,那后来怎么样了?”
夏橙七带伤一挑二十?
想想就知道这根本不科学。
“后来曲江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夏橙七回忆道,“说起来,咱俩运气不错啊!如果不是曲江篱,咱们估计现在都躺在医院里,没十天半个月根本出不来。”
祁一言果断递给夏橙七一个鄙视的眼神。
他瞬间就明白夏橙七为什么会出现在南湾雅居了,这情况敢情都已经登堂入室了啊!
夏橙七心可真大,跑到一个单身男性的家里去,也不怕被人家给吃了。
美色当前,哪还有什么正人君子可言?!
“哎,不说我了,说说你,你要和我说什么?还非得出来说?”夏橙七躲开祁一言的眼神。
看得她简直浑身发毛。
祁一言顿时没好气地白了夏橙七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昨晚是不是你给我妈打的电话?”
真是多亏了这一通电话,这会他全家上下都知道自己跑去跟小混混打架了。
“当然不是!”夏橙七立即否认,“我看上去像是那种猪队友吗?”
“我看着挺像!”祁一言嘴里嘀咕着。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夏橙七叹了口气,然后解释说:“昨天我受伤后就被曲江篱领着走了,至于你,被他丢给了他朋友,好像叫什么温枕凉来着,给你妈那通电话就是他打的。”
说到这个,夏橙七心里也气。
本来带着伤在医院打点滴已经挺煎熬的了,还被祁妈妈电话轰炸,灌输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心灵鸡汤。
“你说什么?温枕凉!?”祁一言突然惊呼一声,车子差点不受控制撞到马路边的栏杆上。
“你要死啊!”等汽车再次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夏橙七才拍着胸口怒骂道。
“夏橙七,你知不知道,温枕凉是我二舅?”祁一言用一种快哭了的声音说道。
夏橙七一愣:“我没听说祁伯母还有兄弟姐妹啊?你哪来的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