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芝端着稀饭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将医药箱扔在一边,正卷起了袖子准备跟许沐天理论的沈谦,讶异的同时也微微黑线了…….她都忘了,眼前的某人,似乎和衍同学带着一种同类的味道。
她上前几步,插进两人的中间,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直接将那碗塞进沈谦的手里。“辛苦了,来,喝粥!给看看!”
“球球,虽然我们是挺熟的,但是也得客气客气不是?一来就让我看病,都还没歇息一下……我说这儿招待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啊,别的地方都是上茶,这里却上粥——这是什么粥啊?”
“冬虫夏草粥。”
“……”沈谦看着碗里那又白又黑夹杂着绿色的东西,微微一个冷汗。冬虫夏草?不会是冬天的虫子,夏天长的草吧?准备去拿一旁汤匙的手就这么僵硬在半空中,缩也不是伸也不是。
“球球……虽然说我一下飞机就接到电话特地赶来的确很辛苦,但是你也不用一来就给我喝这种玩意儿吧?”
“喝不喝?不喝拿来!”牧小芝白了某人一眼,鬼才给你煮的,一进门就有粥,你当时间那么刚好啊?
“别别别,冬虫夏草,大补的,干嘛不喝?”
牧小芝哼了他一声,当心补到你鼻血直流。
她正要转身对许沐天说帮他再去盛一碗,却见身后的许沐天忽然不见了影子,而身边的沈谦,手中募地就空了。
“哎?咦?”沈谦下意识抬头四处寻找他的汤,许沐天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将空掉的碗塞回他的手里,冷冷地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坐回了沙发上。
“球球……”
“什么?”
“我的粥…….”
牧小芝回头,看了一眼空掉了的碗,耸肩道:“这不是喝完了么?还想要?没门!”直接拿过托盘和空碗往厨房走去。
“喂……”喝完也不是他喝的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而这时,刚整理好自己的形象走出来的云若白,看着侧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的许沐天,微微思索片刻,拿起自己的脚上的拖鞋,干净利落的砸了过去。
许沐天像是能看见一般,微微偏过头,飞来的拖鞋便擦着他的发梢而过,落到另一旁的沙发上。然后转过头冷冷地看着站在浴室门边的云若白,此时他双手环胸,毫无所觉地对上许沐天那冰的开始冻人的视线,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妖孽脸。
“直走,左转,出去!”三个字,每个字都含着冻人的寒气。
要说沈谦的话,他或许还能勉强接受,毕竟一个哈佛大学医学科毕业的和从医院请过来的都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眼前那只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男性荷尔蒙的发情狐狸,他不认为他来会能起到什么作用。
“瞧瞧,瞧瞧,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云若白无所畏惧地摇头,漫步而来,还很不怕死地欺近,将脸凑到许沐天的跟前,看着他那因为高烧而显得娇艳欲滴的脸,除开此时眼中的寒冰,真是一个能引人犯罪的妖姬。“虽然平时里的万年冰山让我蠢蠢欲动,不过看起来现在这娇艳欲滴的柔弱更让人想要好好欺负呢。”边说,狐媚子的模样再度绽放着蠢蠢欲动的笑容。
而许沐天并没有做声,顿时云若白又靠近几分,凑在他的耳畔,带着很明显的得意,调侃道:“别忘了,要是我家球球真从了你,你也只是一个小爷,不好好孝敬我这个二爷可不行啊。”
才将碗放到厨房,一出来的牧小芝看到的便是某人不怕死地调戏某人的镜头,一瞬间感觉到额头的青筋微微跳了跳,她忘记了,没有节操的若白同学平日里虽然也对小天性质浓浓,不过碍于那冰冻指数愣是不敢染指。现在好不容易碰到虚弱时期,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绝对不适用在没有节操又无耻的云若白身上。
许沐天虽然依然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但是那直直地看着欺近自己的云若白的眼神几乎快要掉冰渣子了,一张布满红晕的脸黑沉黑沉的,一股恐怖的煞气缓缓从他的身上溢出。
“死若白,赶紧死边上去,尽捣乱!”不等许沐天发作,牧小芝忙走了过去,一爪子扒开了发情的白狐狸,不客气地直接推开,再度一爪子拉过站在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沈谦。“我说贱同学,你倒是赶紧瞧一瞧啊。”
“球球啊——是谦,不是贱,麻烦把你的口音给我发的标准一点儿。”猝不及防被拉过来的沈谦,习惯性地纠正某人让人抓狂的发音,虽然不奢望纠正了那么多年都不曾改过来的人会听话,不过每次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
“意思差不多就好了,与其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先看看小天的病。”牧小芝说的十分的随意,白了纠结于称呼的某人一眼,一边带着一丝的嫌弃。“你一个大男人从国外回来怎么就变得这么的婆婆妈妈了?”
意思差很多好不好——!!!
被牧小芝的话哽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的沈谦纠结着一张脸,特别是最后那一句的嫌弃,沈谦明智的不再斗嘴下去,一边暗道自己的交友不慎,一边半蹲下来开始为许沐天检查身体。而被牧小芝很粗鲁的推进沙发的云若白,后脑勺狠狠地撞在了沙发角上,一阵阵的昏眩,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说球球,不带这样的吧,你就这么狠心?”就势坐在沙发上,云若白揉着后脑勺十分幽怨地瞅着对他一点儿都不管不顾的人。“原来球球你也是这么喜新厌旧的,有了小爷就不要二爷了。”
“……”牧小芝很明显被噎到了一下,狠狠地刮了露出一副被人抛弃的模样,不过怎么看都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她现在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会拉这位没有节操,无耻的二流子来作为自己的挡箭牌,弄得某人天天没有道德节操的到哪儿都口口声声的不离“二爷”这两儿字。
无耻不过人家,牧小芝只能选择无视,看着将听诊器取下来的沈谦。“怎么样?怎么情况?”
“不就是一个高烧嘛,打个针,睡个觉出一下汗就没事了,死不了人的。”将医药箱内的针和药水取出,沈谦边导入药水边事不关己的说道。拿过浸了消毒水的棉签,毫不怜香惜玉的打了下去,一边还在嘀咕着:“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高热翘辫子的,祸害遗千年嘛。”
懒得理会沈谦的嘀咕,牧小芝看着按住针孔,除了脸色潮红一点儿,一脸平静的许沐天。“小天,你现在怎么样?要不要再回去休息一下?”